清江四少是抱團的,劉元慶的出事給四少這邊的勢力以極大的打擊,更可怕的是有人透露劉元慶手裡還有對其他三少不利的「東西」。
林鍵表現出的暴躁,一方面是表演給劉元慶看的,希望能給劉元慶留下最後一點好感,另一方面也是麻痹對頭勢力,希望獲得一點緩衝時間。
林家對扳倒錢士元並未死心。
至於林士博對士林集團下手,林鍵並不怎麼放在心上,噁心一下士林集團出口悶氣而已,並不能讓士林集團傷筋動骨。
林鍵並不認為劉元慶的種種意外都是士林集團的手筆,湊巧而已,劉元慶運氣太背了。
但士林集團你們壞了本少爺的好事,影響了本少爺的好心情,我也噁心一下你們有什麼不可以的呢。
林鍵把林士博的小動作定義為對士林集團的小小懲戒,卻沒意識到葉金已經把清江的大小「神仙」都攪動起來了。
張振宇雖然常駐武城,但在清江是有資產的,武林茶館就是他在清江的據點。
茶館裡經常是高朋滿座,掙不掙錢另說,維繫和清江的關係才是最重要的。
武林茶館的二層,留有張振宇的個人辦公室。
說是辦公室,其實就是一個精緻的會客間,張振宇來清江,總要邀請好朋友們來飲個茶、吃個飯。
張振宇對面坐著兩個青年,在上午十點這個時間能悠閒坐在茶館裡品茶的肯定是沒人管的,不管有沒有班上,總之可以肯定是有身份的。
「葉金是真生氣了哦,這個林健也是太招搖了。」
趙一凡雖然身著便裝,但身上的一些小零件依然可以辨認出身份,應該是檢察部門的人。
「哦?葉金找你了?」張振宇有點興趣。
「沒有,他哪看得上我。」趙一凡看似不滿葉金對他的冷落。
張振宇笑了:「一凡,別打馬虎眼,咱哥幾個誰不知道誰的底,就別遮遮掩掩了。」
趙一凡笑了笑:「別瞎說,老葉可沒找我。他找你了麼?」
張振宇學著趙一凡:「別瞎說,老葉可沒找我。我都好久沒見過他了。」
一邊閒坐的孫永挺無聊,朝張振宇和趙一凡使了個白眼,做出打電話的手勢。
意思很明顯,你們別在我面前裝了,現在有電話,不見面不代表不聯繫。
他摸了摸包里的bb機,這玩意雖然不如大哥大,可也值好幾千,憑他自己的能力可買不起,葉老大還是跟以往一樣的很大氣。
孫永認識葉金還在張振宇之前,以前小的時候經常跟在葉金屁股後面玩,等到孫永父親調來清江,才少見面。
葉金來海川後,孫永抽個時間就跑去了「覲見」了,葉金當時就送了他一個bb機,孫永一點也沒推辭,從小到大,拿葉老大的東西還少嘛。
這次林健下了葉金的臉面,而且在清江大張旗鼓地宣傳,孫永早就看不慣了,知道今天張振宇來清江,就拉著趙一凡一起過來,看怎麼幫葉老大扳回點面子。
他手裡有點東西,給林健一個狠的做不到,但噁心一下林健還是可以的,比如把那個出頭的林士博給辦了。
林健的老頭子叫林立宏,這個名字聽起來很女性化,與林立宏這個人形象形成很大的反差。
林立宏是籃球運動員出身,身材高大,雖然年齡將近六十了,但看起來比林健還挺拔。
林立宏把腳翹在茶几上,這是他在家裡的習慣,老婆楊增蘭說了無數次,也沒把他這個惡習給改過來。
林立宏側位沙發上坐著一個規規矩矩的中年人,對林立宏貌似無禮的行為一點也看不出介意。
中年人叫許成,明面上是林立宏一手提拔起來的心腹,實際上關係更近。
林立宏從一個運動員變成國家工作人員,又從普通工作人員變成小幹部,再從小幹部變成大幹部。
一路走來,兢兢業業,可以說是真的干出了不少成績,只是年齡快到點了,心思就有點變了,對錢和權看得太重。
在來清江之前,海川基本上就是林立宏說了算,海川也可以說是林家的基本盤。
只是這幾年世事變幻,清江和海川的人事變動也是滄海桑田,林立宏在被調整到政協上班之後,位高權不重,影響力基本上就少了一大半。
現在清江除了說到清江四少,人家還能想起有個林立宏,其餘時間就基本關注不到林家了。
所以,林立宏迫切需要布下一些後手,否則真等自己退下去,恐怕連吃飯都找不到人付賬了。
林立宏的後手就是許成,連林鍵都不知道許成和楊士蘭是堂姐弟,這裡面的故事有點複雜。
許成從未向外人透漏過自己和林立宏的關係,很多人譏笑許成是靠拍林立宏的馬屁才起來的。
許成聽到也只是笑笑,拍自己姐姐的馬屁不下賤。
在林立宏的提攜下,許成現在也是個處級幹部,再進一步提拔到海川幹個領導也是在規則之中。
林家瞄著的就是錢士元的位置。
為了許成的事情,林立宏把幾乎所有的人脈資源都用了出去,才得到一個承諾,只要海川出缺,就可以安排許成過去。
許成明白姐夫的意思,為了推自己上位,也為了林家將來的影響,林立宏基本上是孤注一擲了。
許成現在很緊張,林立宏的做法自己很高興,畢竟人都是有上進心的,但林立宏孤注一擲、不擇手段的做法讓他有點不安。
儘管林鍵並不知道楊士蘭和許成的關係,但和許成私交很好,對林士宏安排許成去海川很不理解,清江好位置多著呢,幹嘛非要往鄉下鑽。
雖說海川是林家起家的地方,但這都多少年了過去了,海川還記得林立宏的能有幾個人。
許成看得比林鍵遠的多,當然知道林立宏的意圖。
海川以前確實不是一個好位置,但現在不一樣了,誰都能看到海川裡面有金礦,插手進去後無論是升官還是發財,都大有可為。
海川的班子很堅固,唐坤、樊義山就不要想了,張恩樹代表的是本土力量,吳以仁後面好像也有撼不動的人,算來算去能做文章的只有錢士元了。
為了許成以後在海川好開展工作,林立宏特意囑咐林鍵不要親自出面給錢士元下絆子,這才有林鍵對劉元慶的指點。
林鍵的計劃做得很完善,既能落下劉元慶的人情,又可以不聲不響地把錢士元踹進深淵。
騰出錢士元的位置,許成就可以大搖大擺地升官了。
現在劉元慶出了問題,不僅許成的事沒法進行了,還得擔心劉元慶回過味來破罐子破摔把林鍵給拱出來。
清江四少可都是不乾淨的,前幾年只顧著賺錢了,可沒想到今天風向會變啊。
在某委劉主任進去後,林立宏一直擔心吊膽的。
清江四少不僅僅是開玩笑的稱呼,其實也是外人對他們四家關係的一個總結,不能說像紅樓夢裡面的四大家族一樣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但劉主任出事後,剩下的三家也好不了。
花家和陸家一直在朝京城跑,什麼意思林立宏還能不明白。
林立宏最糾結一件事,劉元慶到底知道些什麼。
「劉元慶到底知道些什麼?」林立宏問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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