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城當然是被困在車上,那兩個大漢依舊死死的摁著他。
他看到,馮麗穎下了車,然後朝著那兩輛車就奔了過去。
可葉城並沒有看到貓姐下車。
馮麗穎和趙剛站在車前,那車窗搖了下來,馮麗穎在和裡面的貓姐說著什麼,看起來十分生氣,但葉城坐在車裡,隔著玻璃,聽的語焉不詳,只能看到馮麗穎十分生氣的樣子,正在據理力爭。
過了一會兒,馮麗穎又走了回來,打開了車門。
趙剛在一旁,見馮麗穎此刻正處於極度憤怒的狀態,想說什麼又不敢說。
「馮姐……現在……現在怎麼辦?」
趙剛說道。
馮麗穎憤怒的砸了一拳車身,說道,「還能怎麼辦?
放人。」
葉城心想,看來她終究還是不敢得罪貓姐的。
葉城很快被從車上帶了下來,馮麗穎看著他,葉城笑道,「馮總,這可不能怪我,我本來是想告訴您的,全部都告訴您,可這……也沒有什麼辦法呀。」
「你……」馮麗穎明顯被激怒,正要發火,但她又克制住了,笑了一下,說道,「別得意的太早,你在她手上,說不定還不如在我手上呢。」
葉城笑了一下,沒有說話,朝著那輛車走了過去。
他走過去以後,那車上下來人,將車門打開,葉城便坐了進去,車裡黑乎乎的,他看到車前面坐著一位披肩長發的女人,應該就是貓姐。
「貓姐,你不是說最近你不會出現麼?」
葉城說道,「你這樣出來救我,現在這個節骨眼上,會不會有什麼危險?」
「危險?
當然有啊,不過不是我有,而是你有。」
前面的『貓姐』笑著轉過身來。
借著窗外的路燈,葉城才看清楚了那張臉,不禁吃了一驚! 那並不是貓姐,卻是那個叫做綺夢的漂亮女人! 就是那個鳩山家族田中護法的手下,那個曾一口咬下葉城身上的肉的那個女人! 葉城大吃一驚,這才明白,原來並不是貓姐來救他了,卻是綺夢這女人來截胡了!葉城這才明白,剛才馮麗穎的話是什麼意思。
上一次葉城得罪了她,她險些殺了葉城,氣急敗壞之下,一口咬下葉城的肉,可見她對葉城的恨意。
現在自己落在她的手裡,她還不得一口一口的親自把自己撕碎了! 「意不意外?
驚不驚喜?」
殷綺夢笑著望著葉城,「葉城,沒想到吧,咱倆又見面了。」
葉城笑道,「是啊,確實有段時間沒見了。」
「哎呦,心理素質還不錯嘛,」殷綺夢說道,「這個時候,居然還笑得出來?」
「那怎麼的?」
葉城依然笑道,「還讓我哭不成麼?」
殷綺夢說道,「上次臨走的時候,我是不是跟你說過,咱倆還會見面,而且,我還說過,下一次見你,我一定不會跟你廢話,一定會第一時間弄死你,把你的內臟都挖出來,我這個人向來說話算話的。」
葉城心裡雖然確實有些擔心,但面子上,他可不想輸了,就算是真的要死,他也要站著死! 「行啊。」
葉城笑道,「那你看,咱倆是敘敘舊呢,還是你現在就動手呢?」
「敘舊?」
殷綺夢笑道,「我跟你有什麼舊可敘麼?」
「怎麼沒有?」
葉城笑道,「當初在東州,我可是還抱過你呢,雖然是從身後抱吧,但是那也是結結實實的肌膚之親呀,這要是放在古代,你可還得嫁給我呢。」
葉城一面調笑的說著,一面注意著殷綺夢的表情,這女人的表情變化十分真實,面對葉城哪壺不開提哪壺,她的目光中燃起了怒火,一張漂亮的臉因為過分的憤怒都有些變形了。
她直接伸手對著葉城的臉就是狠狠一巴掌! 葉城被一個女人這樣扇了一嘴巴,心裡十分窩火,但他被完全困住,動彈不得,實在無法反擊,只能選擇別的方式反擊了。
只好笑著側頭假裝聞了一下剛才被殷綺夢打紅的臉,笑道,「嗯,不錯,還是當初那個味道,跟我那天抱你的時候一模一樣,一點兒都沒有變。」
果然,葉城這話一出,殷綺夢果然更加憤怒,大叫一聲,「我現在就送你上路!」
說著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了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出來,照著葉城就刺了過來! 葉城不禁一怔,這女人可不是嚇唬嚇唬的,她可是來真的! 他急忙側身躲開,那一刀就扎進了車的靠背上,噗嗤一聲,直接將後座攮了一個窟窿! 殷綺夢見這一刀沒有刺中,不禁更加憤怒,站起身來,對著葉城又是一刀刺來! 葉城急忙再躲,這一刀也就刺空了! 雖然葉城成功的躲開了這險象環生的兩刀,但他心裡很是著急,因為他被繩子捆著,車裡就那麼大的空間,他已經沒有躲避的餘地了,再這麼刺下去,自己遲早要死在這裡! 可一時之間,他也沒有什麼可以自救的辦法,心裡不禁更加著急。
恰在這時候,坐在駕駛座上的一個男人開口了,「殷護法,算了吧,你要是現在把他殺了,會耽誤田中聖長的事情的。」
葉城一愣,這男人的聲音可聽著有些耳熟,但一時之間,他卻有些想不起來,這到底是誰的聲音。
殷綺夢聽了那男人的話,愣了一下,將匕首收了起來,說道,「先讓你再活上幾個時辰。」
那男人轉過身來,看著葉城,他戴著一頂帽子,帽子壓的很低,眼睛裡發出比殷綺夢還盛的仇恨的目光來。
葉城覺得這目光也有些眼熟,可他的帽子戴的實在太低,葉城一時間實在是分辨不出他究竟是誰。
「怎麼?
葉城,記性這麼不好啊?」
那男人說道,「這麼快,就不記得我了?」
他緩緩的摘下了帽子,葉城驚訝的發現,他只有一隻耳朵! 雖然光線很暗,但葉城也看清楚了,這男人不是別人,確實桃子的那個老相好,陳昊然! 「我這耳朵,可是拜你所賜呢。」
陳昊然冷冷指著自己的殘耳說道,「這你總該不會忘記吧?」
完了,葉城心想,這下落在兩個可能是全世界最恨他的人手裡,八成是凶多吉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