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眼裡全是不敢置信,心裡是翻江倒海,但又因為強烈的自尊心不想表現出來,只能將嘴角繃得緊緊的。
半晌,他都不張口說話。
夜墨一揮手,接下來的話便由彭程幫他說了:「這件事確實不是你父親犯下的,但你父親為了要送你出國留學,而幫施家的那位大小姐頂了罪。」
少年倔強地緊緊抿著雙唇,這種事情在他眼中看起來太丟人了,為了金錢,連尊嚴都不要了,他這個年紀的孩子,特別是成績這麼優異的孩子眼中,那是比天塌了還要嚴重的事情啊。
范瑞雙手緊緊捏在褲腿上,抬頭瞥了夜墨一眼:「那麼夜先生找我過來,是為了什麼呢?」
倒不是個糊塗的小孩,彭程輕笑一聲:「夜先生並沒有什麼目的,夜先生唯一的目的就是讓要暗殺他的人付出應有的代價,讓罪犯逍遙法外不是他想看到的結局。」
這樣一個熱血少年的熱心腸是很容易被點燃的,他咬牙道:「我會去找我爸爸的。」
夜墨慵懶地坐在沙發上,手指隨意地搭在交疊在一起的膝蓋上,嘴角噙著笑意:「你是個正直勇敢的孩子,你不去國外念書,也會有無限美好的未來的。」
有夜大少爺親自認證蓋章的保證,這孩子,確實是前途無量的。
恆昌公司,小白收拾好電腦,正準備下班,剛走出辦公室,沿著走廊走到樓梯拐角處,卻被一個高大的身影撲過來,強勢按在了牆上,她正要用力反抗,定睛一看,卻是那眼裡噙著內怒火的榮淮顏。
小白按著噗通噗通跳個不停的心,尷尬一笑:「你……你是怎麼進來的?怎麼……怎麼進來都沒人和我說一聲?」
她臉色蒼白,被突如其來出現的人嚇得不輕,想要也是笑得比哭還難看,榮淮顏眯眼看她,咬牙切齒道:「姜小白,你就是這麼對待你的救命恩人的?為你差點送了命,你走之後,就再沒去探望過我,你心腸夠狠的啊。」
他手臂橫在她脖子間,重重地,不留一絲餘地地將她壓在牆上,她動彈不得,只能訕笑:「說到這個救命恩人,你是不是忘記了,我也救過你一次啊,在酒店吃飯的時候,你差點被你們當地的那些地頭蛇活生生千刀萬剮了,是我救了你的,咱們一命抵一命,功過相抵了,算不得誰欠誰的吧?」
不說還好,她這麼一說,榮淮顏便更加惱火了,手臂壓得更重了,小白幾乎要喘不過氣來了,痛苦地看著他。
榮淮顏的臉離她很近,惡狠狠道:「你覺得你無意中救了我和我捨命救你這兩件事能相提並論?」
小白輕咳:「呵呵呵,不都是救命之恩麼?怎麼救命之恩還分高低貴賤的嗎?」
榮淮顏的一隻手已經伸到她脖子間了,他簡直想要掐死眼前這個不知感恩的該死女人,他咬牙切齒道:「本少爺,因為你……在醫院生生躺了四個月,四個月里,你這個該死的女人,一次都沒來探望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