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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用等了,裡面的人不會見你的。」謝長則淡淡開口。
陳香香怔怔地看著對方,眼眶微微濕潤:「你是金銀閣的老闆?可是為什麼啊?」
謝長則:「我不僅是金銀閣的老闆,我還是瀾庭酒店的老闆,手裡握有雨森集團的股份,怎麼,這些都需要向你匯報嗎?」
他站在那裡,一身裁剪得體的黑西裝顯得格外地長身玉立。
身上又有一種久居上位沉澱的上位者氣勢,清冷、矜貴又禁慾,那張臉更是顏值天花板。
陳香香好一陣子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一直以為謝長則之所以那麼維護顏汐,是看中顏汐的家世,是因為顏汐有錢。
畢竟誰不喜歡錢呢,跟有錢大小姐在一起,輕輕鬆鬆就可以實現階層跨越,至少少奮鬥二十年。
這一對的結合,分明是女強男弱。
所以謝長則以前拒絕她,她都有了解釋和說辭。對方不可攻略,是因為那個人太聰明太清醒,早早就規劃好了自己的人生,她以為他們是一路人。
結果原來他那麼有錢,早早就站在了上流圈子裡。
那他為什麼還選擇攀附顏汐呢,他那麼有錢,事業有成,性格應該更強勢,更喜歡占據主導地位,就像霍子昂一樣。
為什麼他會喜歡顏汐?顏汐那麼強勢,哪裡像個女人?
「謝長則,你……」陳香香頓了頓,輕聲說,「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
謝長則不答,視線落在陳香香身上,停留了幾秒,「你那個智能系統,還好用嗎?」
陳香香心跳頓時漏跳了一拍。
謝長則為什麼會忽然問起這個?他顯然不是祁連,也不是那位可怕的腦科醫生,對自己有可怕的企圖。
甚至當初系統被搶被加了防火牆,也是對方幫助自己破解,順利拿回了系統。
當時她就猜測,謝長則她為什麼要幫自己。
她知道自己在他面前屢屢丟臉,現在很落魄,身上的裙子都是上次在帝都跟黎濤去商場買的打折款,可也許,這反而讓他心疼了呢?
謝長則對自己,肯定是得不到就毀掉,逼得自己走投無路了,才好投進他的懷抱。
光是這麼想一想,陳香香心裡就甜蜜又酸澀,臉都快紅了。
她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貝齒輕咬著下唇,眼底浮上一層霧氣。
謝長則又問:「你找張副所長,想要抗癌中藥丸,是想給誰服用?」頓了頓,他補充,「他不是第九研究組的人,接觸不了抗癌中藥丸,不管他承諾了什麼,都是騙你的。」
他果然一直在關注自己!
「謝謝你的好意。」陳香香心尖都有些顫抖,她輕抿著唇說,「還沒有恭喜你,成功研發出了抗癌中藥丸。」
謝長則看著她:「所以,到底是誰需要抗癌中藥丸,你母親的病復發了?」
陳香香:「不是!是、是我自己。」
說著,她眼眶就紅了,淚珠在眼底凝結,委屈地開口,「謝長則,我活不久了,只剩下五年的壽命可活了。」
所以看到了嗎,我已經徹底走投無路了,只能向你低頭,攀附於你了。
謝長則笑了一下,「這樣嗎,看到你過得不好,我終於放心了。」
「好了,你可以走了。」
陳香香怔愣了好幾秒,有些反應不過來,急忙說,「你不是來幫我的嗎?」
「幫你?你想太多了。」謝長則轉頭,眼神很冷漠,「還搞不清楚我的意圖嗎,我幫你取回系統,就是想看著你跟那個東西相互消耗,走向滅亡啊。」
陳香香如墜冰窟:「你、你想讓我死?」
謝長則:「比之於你原本打算對顏顏做的事情,我已經很仁慈了。你有今天的結果,都是你咎由自取。」
陳香香簡直要瘋掉!
她頭腦空白地在原地站了幾秒鐘,回過神來的時候謝長則已經轉身離去,一如既往地冷漠又無情。
陳香香轉過頭,剛想逃離這裡,大門猛地被推開,有人不顧阻攔,硬闖了進來。
「媽媽!」陳香香看到杜曉曼,心裡頓時又升起了一絲微弱的希望,不、不對,她還不算滿盤皆輸,還有祁家……
剛剛迎上去,杜曉曼劈手一個巴掌就甩了下來。
「你這個掃把星!」杜曉曼見對方躲過去了,頓時更氣了,忙一把抓住了對方的頭髮,然而剛抓到一把頭髮,手上力道就消失了。
她看著手上那把頭髮,吃驚地看著陳香香,「你、你頭髮怎麼都掉了?」
陳香香摸了摸頭上禿掉的一塊頭皮,崩潰地尖叫了一聲,伸手就撓向了杜曉曼的臉。
「都是因為你!要不是為了救你,我怎麼會去搶顏汐的抗癌針劑!」
「陳香香你瘋了嗎,我是你媽!……啊,我的鼻子!」
——
謝長則剛出電梯,就看到了站在走廊里的人,渾身的肌肉不由得一僵。
「顏顏,你……」他心念電轉,她等了多久,知道樓下剛剛發生的事情嗎?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嗎?」顏汐走過來,一臉的關切。
謝長則垂眸,輕輕牽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
「外面下雪了。」
顏汐順著他的視線,看向落地玻璃窗外的夜幕,「是啊,下雪了,馬上要過年了呢。」
「陳香香剛剛來了,她大概是想靠著祁連繼女的身份,攀上祁家。」
顏汐沒什麼意外,杜曉曼都出現了,陳香香怎麼可能放過這次機會?
「她這是想出國,還帶著我哥哥一起走,切斷哥哥跟我的聯繫?有點想當然了吧。」
謝長則:「她患上癌症了。」
顏汐怔愣了一下,轉頭看著謝長則。
燈光的映照下,這個人的眉眼更加地突出,漂亮得驚人。
嘴裡吐露的話語,卻冷漠又事不關己,「據她所說,她只有五年壽命可活了,我猜測這句話是真的。」
顏汐回過神,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她的心情有些複雜,抬頭看了一眼窗外紛紛揚揚的大雪,想起一年前尚在醫院試新藥的自己,總感覺恍如隔世。
謝長則沉默了片刻,忽然道:「這就是我當初堅持要把系統還給她的原因。」
對於顏汐的那些夢境,他始終不放心,不願意讓她置身危險當中。
傅予淮也做了相同的夢,這更加加深了他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