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雅聽了立刻笑逐顏開,六公主不愧是和她一起長大的閨蜜,關鍵時刻果然願意幫著她。
「不過是個野女人,要是她不識抬舉,認為巴上二皇子就能一步登天,我非好好教訓她一頓,非讓她看清自己的面目和身份不可。」瑪雅扯高氣揚地說,渾身都洋溢著跋扈。
野女人?六公主暗笑,如果瑪雅知道了她嘴裡的野女人是北地的陵王妃,只怕就沒有這份囂張了。
兩個女人都對林子吟充滿了好奇,目的雖然不一樣,兩個人卻很默契地一致到了阿爾哈圖的府上。
阿爾哈圖並不在府里,整個王府內因為林子吟的存在,守衛卻極其森嚴。
「小人參見公主。」守門的侍衛看到六公主前來,立刻上前行禮。
「怎麼這麼多的侍衛?」進了阿爾哈圖的府內,瑪雅眼尖地發現了府里情況不同於往日的異常。
「可能是因為年關,怕有人滋事,才特意多安排了一些人手。」六公主打著哈哈。
「不知道那個野女人被二皇子安排在了何處院子裡?」瑪雅的關注點不在守衛身上,進了府,她開始一心尋找傳說中的情敵身影。
「不用著急,橫豎不會出了府。」六公主知道瑪雅事先一定打聽過陵王妃今日沒有跟著阿爾哈圖外出,所以不疾不徐地安慰她。
瑪雅聽了果然不再說話了。
六公主的身份足以讓她在府里橫著走,她想打聽一些事情,府里的人也根本不敢對她隱瞞。
「聽說阿爾哈圖最近迷上了一位仙女般的女子,她在哪裡?」作為北國的女子,性子向來直爽,想問什麼直截了當問。
這一次府里的人卻沒有如她的意,屋子裡所有的侍女沒有一個敢上前回答六公主的話。
「大膽,你們居然無視六公主的問話?」瑪雅急著想看到人,看到屋子裡侍女們的反應,立刻勃然大怒。
「請公主饒恕。」侍女們嚇得立刻跪了下來,「不是奴婢對公主不敬,而是二皇子吩咐過了,任何人不得過去打擾那位姑娘。」
「該死……」瑪雅帶著怒火上前給了說話的侍女一腳。
侍女被她踢得痛,卻不敢出聲,只是低著頭不停地道歉。
六公主看到瑪雅的表現,眉頭微微皺了起來,心裡對瑪雅更加不喜起來。
瑪雅越來越沒有分寸了,她這位六公主還沒有說什麼,瑪雅居然就敢在二皇子府里動手。嚴重一些說,瑪雅根本就沒有將阿爾哈圖和她放在眼中。
「瑪雅。」六公主終於開口阻止了瑪雅,「她們不敢說,本宮帶著人自己找去。」
侍女們噤聲,渾身打顫,有心想攔住六公主,卻在看到六公主狠戾的眼神時,全都偃旗息鼓了。
「下賤的東西。」瑪雅心裡的火氣還沒有發泄出,看到婢女們不甘的神色,氣得又上前給了一個侍女一腳。
「好了,瑪雅。」六公主不高興地看了瑪雅一眼,「你和一個婢女置氣做什麼,別掉了你自己的身份。」
瑪雅嘟著嘴站在一旁,滿眼都是怒氣,「她們居然看不起你我,實在是可恨,我看都是二皇子平日裡對她們太縱容了一些。」
六公主看到她潑婦似的模樣,暗自搖頭嘆息。難怪阿爾哈圖看不上這位北國第一美人,就這腦子,別說阿爾哈圖和母妃了,就是她也看不上。
「走吧,人在院子裡,飛不走。」六公主先抬腳出門,瑪雅再不高興,也不會繼續留下來,連忙跟著一起出門。
侍女們看到她們走遠了,趕緊爬起來找管家通風報信去了。
六公主一路上走過來,也不問府里的人,只是憑著自己對阿爾哈圖府里的熟悉程度,順著院子一間一間地去找。不過,她心裡也開始琢磨起來,等會見到陵王妃本人,她得預防瑪雅發瘋才行。
無論如何,陵王妃絕對不能在阿爾哈圖府里,不,應該說不能在北國中出任何事情。否則的話,只怕事情會鬧得大發了。
「林姑娘,要不要到外面走走?」伊蓮盡心盡職地照顧林子吟。
林子吟搖搖頭,「我天生怕冷,還是待在屋子裡比較好。」
「奴婢知道了。」伊蓮低著頭恭敬地說,「過幾日下雪,二皇子說要再帶著姑娘到溫泉山莊去看看。因為溫泉的緣故,山莊裡的風景與別處是不同的,下雪時周圍的草木樹枝全都會變成晶瑩剔透的樹掛,很漂亮,別處是看不到的。」
林子吟一聽就明白了,「你說的是霧凇?」
「霧凇?」伊蓮驚訝地看著她,顯然對她說的詞並不熟悉。
「就是你說的樹掛。」林子吟淡笑著說,「要是有機會的話,我倒是願意過去看看。」
「原來姑娘知道樹掛。」伊蓮臉上露出自豪的神色,「不過霧凇的名字聽起來顯得更加別致一些。」
對於這類略顯討好的意思,林子吟只是微微一笑,然後就低頭看著手裡的雜記。
手裡的書,是應她的要求,阿爾哈圖特意讓人送過來的。
林子吟眼睛盯著書看,其實一個字卻也沒有看進去。她到北國的京城已經十幾日了,按理說大皇子等人早就應該按耐不住,過來找她的麻煩了。再換一句話說,即使大皇子沒有將她放在眼中,她人在阿爾哈圖的府中,布魯堪也不會放棄機會,利用她的身份做文章去對付阿爾哈圖才對。
暴風雨之前都是風平浪靜,她必須找機會熟悉四周的環境,從而找到機會離開北國的京城。最起碼,熟悉了周圍的環境以後,楚隨風的人到達北國以後,也不會兩眼一抹黑。
「你對二皇子說一聲,明日我想到大街上走走。原本就聽說,你們北國的京城十分繁華,既然來了,我就想出去看看。」林子吟慢條斯理地開口。
伊蓮聽了,低著頭回答,「晚上的時候,二皇子就會回府,姑娘不妨親口對二皇子說說。」
林子吟看到她為難的模樣,微微一笑,並沒有發怒。她還不屑對一個婢女發脾氣。「也好。」
伊蓮見到她一點兒架子也沒有,微微鬆了一口氣。
「這間院子裡住的是什麼人?」就在這時候,院子外面忽然傳來嘈雜聲。
林子吟抬起頭看過去,瞧瞧,她剛剛還在想,怎麼沒有人過來找她的麻煩,這會兒就有人過來應景了。
不過來的人會是誰呢?聽聲音應該是女人才對。不會是阿爾哈圖的妻妾吧?要是真的那樣,樂子可就大了。
「姑娘,奴婢出去看看。」伊蓮低聲說,臉上露出警惕焦急的神色。
看樣子來者的身份不低啊。林子吟微微一笑,低著頭繼續看書。
有人過來,她的心反而平靜下來了。
「滾開,好大的膽子,你們。」院門口似乎起了爭執。
伊蓮立刻匆匆忙忙出去了。
林子吟放下了手裡的書若有所思。
隨著伊蓮的出去,外面的吵鬧的聲音似乎變得更大了。隨即,不久以後,兩個美人帶著一群侍女闖了進來,而伊蓮則有些狼狽地跟隨著她們的後面。
「你就是阿爾哈圖看上的賤女人?」瑪雅一進屋就看到自己要找的人。情敵見面,肯定不能輸了陣勢,她高傲地抬起頭用挑剔的眼神看著林子吟。
六公主也在打量林子吟,心裡暗自對林子吟進行評估。
說實話,初見林子吟,瑪雅有些失望。她認為能被阿爾哈圖看上的人,就算不是長得傾國傾城,最起碼也得是花容月貌。可眼前坐著的這個女人,論起長相來,居然連她身邊的侍女都比不過。
所以瑪雅認為自己贏定了。
「問你話了,啞巴呢?」她傲氣地逼問。
林子吟淡淡地一笑,「你就是看上阿爾哈圖的賤女人?」
瑪雅從來沒有被人這樣羞辱過,臉色頓時漲得紫紅,「賤女人,找死?」
說完,她抽出了腰間的鞭子準備打過去。
林子吟坐著沒動,而是似笑非笑地看了六公主一眼。
六公主苦笑一聲,大聲呵斥了瑪雅,「瑪雅,注意你的分寸。這兒是二皇子的府邸,這位姑娘是阿爾哈圖請來的最尊貴客人,容不得你撒野。」
「你居然幫她?」瑪雅用難以置信的目光看著六公主。
她不相信才剛進屋,六公主居然倒戈幫著眼前的賤女人了,明明六公主是她找來的幫手。
「瑪雅,你逾越了。」六公主沒有像往常那樣順著瑪雅,而是嚴肅地訓斥了她。
瑪雅眼睛睜得更大了,手裡的鞭子還在指著林子吟,都忘記了要收回。
「本公主很好奇,你有什麼本領值得阿爾哈圖花費那麼多的心思?」六公主不管瑪雅,而是轉頭看著林子吟問。
「我有什麼價值,公主殿下不知道嗎?」林子吟反問。
六公主眉頭微微一皺,她很不喜歡林子吟這種推辭的方式,她是北國人,骨子裡帶著就是豪爽。
「公主想問我能不能幫到阿爾哈圖,我可以肯定地告訴公主,那要取決於你們北國皇上的態度。」林子吟淡淡地解釋,其實她也不喜歡迂迴的說話方式。
「你心裡是不是已經有了主意?」六公主眼睛一亮。
「好的主意不敢說,簡單的建議倒是有一些,不過這些建議暫時還不夠成熟,必須等我實地查看過後才能定奪。」林子吟淡然地說。
六公主聞言,心裡已經不敢對林子吟有任何輕視了。剛才的一番話,林子吟就是在警告她,要想陵王妃幫助阿爾哈圖,她們就必須讓林子吟滿意才行。要是惹怒了這位陵王妃,陵王妃完全可以拋開阿爾哈圖。
而林子吟很聰明,已經猜到北國的國君必然不敢輕易要了她的命。
想到林子吟已經意識到她本人存在的價值,六公主頓時有些頭痛起來。可以確定,阿爾哈圖這一次有可能得不償失,找了一個大麻煩回來。
被冷落的瑪雅一會兒看看林子吟,一會兒看看六公主,她也看出來了,六公主其實是知道眼前這個女人的身份的。或許,眼前這個女人的身份還不簡單了!
北國有身份的女人,她認識不少,可她確定從來沒有見過眼前這一位。這個女人到底是誰?
「瑪雅,我們回去。」人已經見到了,而後面的局勢並不明朗,六公主不想在此耽擱太多的時間。
「你到底是誰?」瑪雅紅著眼睛盯著林子吟,很固執,根本沒有理睬六公主的意思。
六公主不高興已經蔓延到了臉上,不過她並沒有再阻止瑪雅。她也想看看陵王妃要怎麼處理眼前尷尬的局面。
「不管我是誰,你只要知道我已經成了親,對阿爾哈圖沒有絲毫想法,對你不會構成任何威脅即可。」林子吟不耐煩地回答。
她已經成親呢?瑪雅詫異地看著林子吟。再一次打量林子吟,她發現了林子吟臉上的不耐煩,不知怎麼的,瑪雅居然就相信她說的是真心話。
「既然你不喜歡二皇子,就應該遠離這兒,省的讓人說三道四。」瑪雅咬著下嘴唇不死心地又來了一句。
「留不留下,可不在於我。」林子吟似笑非笑地看著六公主。
「夠了,瑪雅。」六公主的脾氣終於爆發了。
瑪雅吃驚地看著生氣的六公主,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六公主對她發脾氣。
瑪雅也不是完全沒腦子的人,她之所以負氣過來找林子吟的麻煩,完全是因為嫉妒心作怪的緣故。現在她看到了六公主的反應,再想想林子吟剛才說過的話,雖然心裡有疑問,但也沉默下來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公主,她到底是什麼身份?」出了二皇子的府邸,瑪雅還有些恍恍惚惚。
六公主斜眼瞄了她一眼,「過幾日你就會知道她的身份,她不是你能招惹的人。」
這個答案,讓瑪雅更加吃驚起來。以六公主的身份說出這樣的話,太耐人尋味了。
「下去受罰。」阿爾哈圖回府以後,知道胞妹六公主和瑪雅來過以後,頓時勃然大怒,立刻傳令加強府里的兵力防守,並且處罰了府里一部分下人,連管家都沒有倖免。
六公主回宮以後,立刻去見了都冷倉娘娘,將自己所見所聞都告訴了都冷倉娘娘。
「既然陵王妃如此有趣,你暫時留心一下。皇上不會不知此事,不過他沒有任何舉動,擺明著是觀望態度。本宮想布魯堪和國師大人肯定會耐不住先拿陵王妃出氣。可你也不用擔心,國師不是沒腦子的人,他不會讓布魯堪胡來。」都冷倉娘娘拉著六公主的手叮囑,「坐觀其變。」
「瑪雅她?」六公主還有些擔心。
「她的父親也不會讓她胡來。」都冷倉娘娘微笑著安慰她。
風平浪靜的時間過得很快,三天以後,阿爾哈圖終於遇上了大麻煩。
「全都散開。」侍衛手握兵器,緊張地和門前的一大群人對持。
「讓北地的那個女人出來。」
「對,血債血償,楚隨風殺了我們的兄弟丈夫,就用他妻子的命來償還。」
「女人,滾出來。」
「二皇子如果包庇那個女人,我們就是拼了一死,也要闖進去殺了楚隨風的女人。」
「滾出來。」
「血債血還。」
……
吵鬧聲越來越大,隱隱約約,百姓們就要往王府中衝殺過來。他們手裡雖然沒有正規兵器,可每一個人手裡全都握著鐮刀,鋤頭、鞭子和菜刀,每一個人臉上都帶著憤怒的表情。
阿爾哈圖坐在府里的椅子上,滿臉也帶著怒容。只是一夜之間,滿城的百姓全都知道了陵王妃在他府里的消息,不用猜,他也知道消息是布魯堪放出來的。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這個道理他懂。邊城一戰,北國將士傷亡巨大,十幾萬的大軍,回來的人數不足三萬。痛失親人的百姓們自然將這筆賬算在了楚隨風頭上。
而楚隨風遠在北地的豐城,那個殺神對於北國的普通百姓來講,是遙不可攀的。可陵王妃不同,現在送到了他們北國的家門口來,簡直就是完完全全的箭靶子,撒氣桶。
現在拿不出信服的理由,絕對阻止不了百姓們的騷動。皇宮裡的沉靜,更是讓阿爾哈圖心力交瘁。他確信林子吟在他的府中,皇上是知道消息的。可這麼多天來,皇上根本就不提見駕,而他在沒有十足的把握之下,也不好貿然開口。所以說,現在的情況讓他落入了被動的境地。
「二皇子,再不想辦法的話,百姓就真的要動武了。」幕僚看著他焦急地催促。
「傳令下去,所有侍衛嚴加防守後,不得傷害任何一個百姓。」阿爾哈圖焦頭爛額之際,發話下去。
幕僚搖著頭看著他,神色之間全是無奈。
既要防守又不得傷害百姓,這一條命令本來就是相互矛盾的。
「二皇子,攔不住了。」命令還沒有來得及傳達下去,守在門口的侍衛卻已經一臉慌張的跑進來。
阿爾哈圖再也坐不住,驚得一下子站起來。
「出去看看。」他大步往前走。
「二皇子,不能出去。」幕僚想攔住他,生怕他在衝突中被有心人所傷害。
「沒事。」阿爾哈圖大步流星地出去了,幕僚沒有辦法只好匆匆的跟著過去了。
大門外的路上擠滿了人,周圍府邸早就將門關上了,估計是怕遭受無妄之災。
侍衛的兵器也和百姓手裡的「非武器」交接上了,不時發出叮叮噹噹的聲音,地上滿是小石塊和樹枝,就像發生了一場龍捲風似的。
「住手。」阿爾哈圖看到衝突的場面,大聲吆喝起來,想阻止騷動。
可暴怒的人群根本聽不進他的話,還是一個勁地往前砍殺過去。
阿爾哈圖的貼身侍衛立刻將他圍起來,然後抽出兵器警惕地看著衝過來的人。
就在劍拔弩張時刻,街道的拐角處衝出了一支裝備整齊的軍人出來。
「放下手裡的東西,否則的話,別怪本將軍手下無情。」騎在馬上的一個鐵塔似的漢子冷聲訓話。
追隨在他四周的人聽了立刻整齊地亮出了武器。
來的人太多,而且還是正規的軍人,很多人不服,但心裡還是有顧慮的,他們暫時停止了攻擊,不過並沒有放下手裡的武器,一致遲疑地看著所有的侍衛和軍人。
「大家放下手裡的東西,聽本王一言。」阿爾哈圖看到衝突終於停止,微微鬆了一口氣,「本王知道你們恨北地的陵王,作為北國的勇士,本王和你們有著同樣的情感。」
「別煽情了。」有人不服氣大聲吼著,侍衛立刻準備衝出去將頂撞者拉出來處置了。
阿爾哈圖抬手阻止了侍衛,接著溫和地問吼叫的人,「你憑什麼覺得本王在煽情?」
「楚隨風的女人就被你藏在府里,你為什麼不交出她讓大家撒氣?」氣憤的人失去了理智,毫不猶豫地質問。
「就憑陵王妃在本王的府中,你們就開始鬧事?」阿爾哈圖臉上的笑容冷了下來,「本王問你們,我們的勇士為什麼要去攻打北地?」
這個問題很犀利,百姓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有人願意第一個開口。
「你們不說,本王來說,我們的勇士大批去攻打北地,還不是希望大夥都能過上好日子。我們的北國地廣人稀,屬於苦寒之地。儘管大家認真做事,到了冬季卻很難吃飽飯,付出再多,也比不上富饒的大秦。如果我們有足夠的糧食吃,有寬敞的房子住,有暖和的衣服穿,我們還會願意付出生命的代價嗎?」阿爾哈圖越說越激動。
「這和楚隨風的女人有什麼關係?」有人質問。
「問得好。」阿爾哈圖冷笑著回答,「北地的氣候和條件和我們北國差不多,可現在他們成功地種植出了水稻、甜菜和小麥,甚至他們還將牛奶和羊毛合理地運用起來,成為了各國搶手的貨源。這一切你們知道是誰的功勞嗎?」
百姓們開始交頭接耳起來,阿爾哈圖說的對,能吃飽喝足,有房子住,誰還願意去賣命啊。
「難不成二皇子想用此女作為人質,讓楚隨風交出種植的方法?」有人大膽地猜測。
阿爾哈圖哈哈大笑起來,「想得好,但是猜的還不夠。楚隨風可不知道怎麼種植,所有的方法全都是王府內你們要找的人想出來的。」
此言一出,滿場一片寂靜。
「死去的勇士們拿生命去賭,希望活著的親人們能過上好日子。機會送到了我們北國人面前,你們想扼殺嗎?記住了,活著的人永遠都比死去的人重要。」阿爾哈圖大聲說。
是啊,活著比什麼都重要。即使北國是個善戰的民族,可沒有人不願意活著。誰也沒有想到,阿爾哈圖將陵王妃關在府里是這樣的一個原因。
有的人手裡的「武器」哐當掉了。
「立刻離開王府,本王可以既往不咎,否則的話,你們即使被人利用,本王也不會手軟。本王絕對不允許一些別有用心的人壞了所有我們北國所有百姓的幸福生活。」阿爾哈圖趁熱打鐵,語氣鏗鏘有力。
鬧事的人再一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希望二皇子說話算數。」一個大漢首先站出來,他當著阿爾哈圖的面扔掉了手裡的菜刀,「我們百姓希望能早點兒看到二皇子說的好日子到來。」
「不會遠,那一天一定會來到的。」阿爾哈圖的確有些煽情。
「聖旨到。」就在別的鬧事人猶豫的時候,一個胖乎乎的太監捧著聖旨過來了。
阿爾哈圖帶著所有人立刻跪下,鬧事的人也不例外。
聖旨的內容很簡單,那就是讓阿爾哈圖帶著陵王妃進宮去面聖。
鬧事的人再不滿,也不敢直接和皇上對著幹,大家遲疑地三三兩兩地散去了。
阿爾哈圖接到聖旨後卻十分高興,他終於等到了這一天。
他相信只要林子吟願意,就一定能說服皇上答應兩國訂下盟約。
「二皇子。」馬上的將軍過來和阿爾哈圖打招呼。
「將軍。」阿爾哈圖臉上掛著笑容回應。來的人是都冷倉家族的老二,也是他阿爾哈圖的二舅,兩個人的關係自然不一般。
「進宮一切小心。」都冷倉將軍小聲囑咐阿爾哈圖。
阿爾哈圖心照不宣地點點頭,此番進宮,禍福兩依,誰也說不好結果。
「現在進宮?」聽完阿爾哈圖的邀請,林子吟有些詫異地看著他問,她還以為老皇帝最起碼再晾她一個月半個月了。
沒想到老皇帝這麼沉不住氣,這麼快找上門來了。
「宮裡的規矩多一些,不過皇上性格爽朗,你只要稍加注意即可。」阿爾哈圖小心翼翼地叮囑他。
他是知道林子吟出身寒門,到現在還沒有見過大秦的皇帝。「我想陵王妃也不願意兩國對持的關係一直就這樣下去。只要陵王妃能說動皇上採納種植養殖的富民方法,兩國以後就會風平浪靜,永遠友好下去。百姓都會避開戰爭的烽火。」
「二皇子好像沒有弄清楚。」林子吟疏離地回答,「此事的決定權並不在於你我。」
阿爾哈圖聽了無言以對,沉默片刻以後,他又情真意切地拜託林子吟,「不管如何,還是希望陵王妃此番進宮能好好勸說皇上一番。」
「那是自然。」林子吟答應了。
馬車內,跟隨她一起進宮的伊蓮一臉的緊張,襯的林子吟平靜多了。對此,伊蓮心裡暗自對林子吟佩服不已。
大秦的皇宮,林子吟沒有見過。所以無法和北國的皇宮作對比,不過林子吟倒是挺喜歡北國皇宮裡的空曠和粗獷。
這才具有北方的豪邁和奔放的特點。
「皇上,二皇子殿下和陵王妃到了。」老太監先進了書房,林子吟隱隱聽到裡面傳來聲音。
「宣。」皇上中氣十足。
「不用擔心。」阿爾哈圖低聲安慰她。
林子吟微微一笑,擔心嗎?她實在沒有,種種跡象表明,北國老皇帝沒有那麼蠢,不會在北國之類要了她林子吟的性命。
或許,拿她林子吟作為質子和楚隨風做個交易也比殺了她划算。
抬腳跟著阿爾哈圖進了書房以後,林子吟就看到了一位長相粗獷,身材彪悍的男子。他身穿金色的龍袍,頭上倒是只用了金箍束起來,一雙眼睛裡露出精光正肆無忌憚地打量著林子吟。
那雙眼睛如老鷹一般犀利,如果換了別人或許早就被嚇趴下了。可林子吟臉色卻絲毫沒有改變。
老皇帝暗自點點頭,難怪此女能成為陵王的王妃。就是這份榮辱不驚的膽識,足以秒殺眾多的貴女了。
「林子吟見過皇上。」林子吟只是福了福身子,並沒有給老皇帝跪下。
「兒臣參見父皇。」二皇子倒是跪下了。
「平身。」老皇帝不在意的擺擺手。
阿爾哈圖和林子吟同時站直了身體。
「你,就是陵王妃?」老皇帝用考究的眼神盯著林子吟看。
「是。」林子吟毫不避諱地回答。
「你打算用什麼方法來打動朕呢?」果然是北國的男人,說話一點兒也沒有拐彎抹角。
阿爾哈圖微微緊張起來,他轉頭看著林子吟,希望林子吟能把握好機會。
林子吟的回答卻讓他失望了,「沒有。」
阿爾哈圖急的真想搖著她的肩膀讓她好好清醒一下。
「噢?」老皇帝玩味地看著她,並沒有失望,也沒有發怒,「阿爾哈圖可是將所有的賭注全都壓在了你的身上。」
一旁的阿爾哈圖聞言驚得渾身起了冷汗,「父皇……」
「閉嘴。」老皇帝不高興地瞪了他一眼,「難道朕說的不對?不過今日朕不想聽你說,就想聽聽她怎麼說?」
他指著林子吟說。
「我想皇上心裡全都清楚,根本不用林子吟多說什麼。」林子吟淡然地說,「北地和北國的氣候略有不同,但區別不是太大。甚至北國豐厚的養殖業比起北地來說,優勢更加獨特。」
「說來聽聽。」老皇帝來了精神。
「皇上,我是個商人,然後才是陵王妃。」林子吟笑了起來,笑容十分純淨,也很真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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