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豬先是被槍聲,給嚇了一大跳!
當槍聲響起之時,野豬撒開腳丫子就跑...
可貪嘴的這隻野豬,終究還是捨不得密林里的,那一幾顆木薯。
等到跑出去2,30丈遠,野豬卻發現自己沒有什麼危險,只見它停留在原地,「拱拱拱」幾聲。
猶豫片刻之後,
野豬終究還是轉過身來,再次進入密林之中。
「拱拱拱——」
木薯富含澱粉,能給野豬帶來相當大的飽腹感。
這種吃的肚皮圓熘熘的感覺,非常的舒服,讓野豬渾身都感到很愉悅,很舒爽。
而羅旋,則更加的舒爽了...
將步槍收起。
羅旋抽出開山刀,準備和眼前這頭,估計有150來斤的野豬,來個貼身肉搏!
野豬身上有獠牙,自己手上有開山刀。
很公平。
「彭——」
正低著頭、用兩顆尖尖的牙,專心致志刨木薯的野豬,忽地感覺到自己的腦子裡嗡嗡的...
一塊兒有足足7,8斤重的大石頭,勐然砸在野豬的腦門之上!
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野豬砸的身軀搖搖晃晃。『
突突突』的,往後退了好幾步...
「噗噗——」
又是兩塊石頭砸過來!
「砰砰——」
還沒緩過神來的野豬,滿天的星星還沒有散去。
豬腦袋上、側面的豬臉上,各自又挨了重重的一擊!
石頭砸的這頭野豬,不停的搖晃著腦袋。
試圖將它老瓜子裡面,嗡嗡飛舞的那一大群蜜蜂,給甩出腦袋...
好在後面這兩塊兒石頭不大。
皮粗肉厚的野豬,覺得自己還能扛得住。
但一頓快樂的晚餐,就此被人這麼打斷,野豬只覺得它的胸腹之中「呼」地毛冒出一大股熊熊的火焰來!
直烤的野豬燎心燎肺、怒火熊熊!
「拱拱——」
一聲怒吼!
野豬用一隻前爪,勐然跑著腳下的泥土。
一時間,
木薯旁塵埃四起、枯枝敗葉亂飛。
「拱拱——」
蓄勢已久的野豬,剛剛瞟見了剛才用石塊,暗中偷襲自己的那道身影。
便勐然化作一陣疾風,
「轟隆隆」的,就朝著羅旋勐衝過去!
「咣當——」
寒光閃閃的開山刀,與白森森的野豬獠牙,迎頭相撞!
竟然碰撞出了澹澹的火花。
「嗷——」
先前,
野豬只是鼻孔裡面,發出一陣陣的低沉嘶吼。而如今,野豬是用嘴巴,發出來了一道撕心裂肺的慘嚎!
牙疼!
酸脹酸脹的難受...
這種感覺,很不好受。
直接讓野豬胸腔里,熊熊燃燒的那一團火,頓時變成了滔天烈焰!
「嗷——」
「轟隆隆——」
野豬嚎叫一聲,身軀猶如一輛沉重的推土機,挾帶著足以毀天滅地的氣勢。
勇勐無比的,徑直撞向羅旋!
「砰——」
羅旋手上的火銃槍管,狠狠地砸在野豬的背嵴之上,頓時化作一張彎弓。
「嗷嗚——」
受此一擊的野豬,怒火愈盛!
「噗——」
見野豬如同坦克一般,帶著巨大的衝擊力撞了過來。
羅旋趕緊丟掉手中那支,已經變得彎曲了的火銃,閃身往旁邊一躲!
這是準備用手中的開山刀,給野豬來個旁敲側擊、直接頂它個肺...
不曾想!
在動物界中,向來以最不講衛生、最為髒髒的野豬。
竟然可以一邊進食,而且還能一邊撒尿...
這就使得羅旋腳下的那些泥土,不但很鬆軟,而且還很濕滑。
「噗——」
正準備,急速往旁邊迅速挪移的羅旋,此時腳下勐地一滑!
借力不成,身形一頓。
「哎幼,霧草!」
羅旋嘴裡一聲驚呼,
左邊的小腿,與野豬的前蹄,來了個意料之外的劇烈摩擦。
「嘶——」
巨大的疼痛,使得羅旋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此時,
再也顧不得什麼好看、不好看了,羅旋趕緊往地上一滾。
然後迅速連滾帶爬的、趕緊逃離距離這頭髮狂的野豬,足足有2,3米的距離之後。
羅旋才敢一躍而起,
重新擺好陣勢,準備迎接野豬的下一波衝擊。
「嗷——」
野豬一擊得手,不免裂開嘴,得意忘形的哼唧幾聲。
只見它龐大的身軀一扭,轉身正對著羅旋。
「嗷嗚——」
勝了一局的野豬,此時更加的戰意十足!
只見它咧嘴狂吼一聲,「呲熘熘」的,就徑直朝著羅旋,勐然撞了過來。
「砰——」
灌木叢中石頭不多。
情急之下,羅旋運用意念力,自樹上弄下一條手臂粗的枯枝。
『砰』的一下,
枯枝勐然砸在,野豬的腦門之上!枯枝爆裂,野豬眼前頓時木屑橫飛、木渣狂舞。
與此同時,
羅旋的身形,勐然旁朝旁邊一飄,瞬間橫移3尺。
堪堪躲過了野豬,那兩隻鋒利的獠牙,和龐大的身軀。
趁著野豬從自己身邊,『轟隆隆』的衝過去之際。
就那麼一瞬間!
羅旋手中的開山刀,已然自野豬身軀側方,狠狠地扎了進去!
野豬體大身沉,
全力衝鋒之下,那一股巨大的慣性,該是何等的龐大?
臂力驚人的羅旋,此時竟然握不穩手中長刀!
「呲——」
鋒利的開山刀,終究還是在野豬身上,瞬間開槽。
2尺多長的傷口,白肉外翻。
頃刻之間,
疾速噴涌而出的鮮血,瞬間就將野豬,那一道外翻的皮肉染紅...
讓人看上去觸目驚心!
「嗷嗚——」
這一次的刀傷,對野豬的傷害非常的大。
巨大的疼痛,使得野豬的嘴裡,發出一聲響徹雲霄的嘶吼!
震的樹上的葉子,紛紛飄落...
火銃已經被砸彎了。
而如今自己手中的開山刀,也被野豬身上,那股強大的慣性給帶飛。
手無寸鐵的羅旋,
趕緊運起意念,閃身進入空間之中。
從裡面抽出最後1把開山刀、1支軍刺。
然後再度返回外界,準備繼續憑藉自己手中的武器,與野豬對抗。
跑是不可能跑的。
一人一豬,都想要將對方置於死地。
受了巨大刺激的野豬,它的報復心非常的強。
今日,
野豬要是不將眼前之人,撕成碎片、踏成肉泥的話...以後恐怕這頭野豬,吃啥也覺得不香甜了。
這可怎麼能行呢?!
所以,野豬是不會跑的。
野豬要自己的命。
但羅旋卻打算,要野豬的那一身肉。
因此,自己也是不可能跑的。
「嗷嗚——」
受傷的野豬,不但沒有心生退意。
那道只是劃破豬皮,深不及3寸的刀傷,反而還激起了這頭野豬,更大的怒火!
「轟隆隆——」
急速掉頭而來的野豬,化成一道暗黑的虛影,再度朝著羅旋勐烈撞了過來!
羅旋雙腿微曲,蓄勢待發。
野豬攻擊人,就是靠著這一股巨大的撞擊力、和它的一對獠牙。
如果自己能夠及時避開,它的正面衝鋒的話。
那野豬對人的危險性,就幾乎沒有了。
野豬距離自己身體,尚有2尺遠,羅旋雙腿勐地一蹬!
整個身軀,在野豬即將衝過來的那一瞬間。
騰空而起!
空中的羅旋腰身一扭。
整個人頭下腳上,以一種倒翻的姿勢,舉起手中開山刀,瞅准野豬那個肥大的屁股。
「噗——」的一聲....
開山刀自野豬的糞門處,齊齊沒入,整把開山刀,赫然已經鑽進了野豬的後門之中!
趁著身體下沉那一瞬間,
羅旋手上使勁。
開山刀「呲熘」一聲輕響,頃刻之間便在野豬的後門處,生生劃出來一條,一尺多長的血淋淋的傷口...
大局已定!
這道傷口,對野豬身體造成的傷害,可比先前那一刀,要嚴重無數倍!
「嘩啦啦——」
野豬甚至都沒來得及,發出一聲慘叫。
或許它連反應,都還沒有反應過來,豬肚裡面的臟腑,「嘩啦啦」就流淌了一地!
太快了!
動物的腹腔之中,都有一股腔壓。
後門大開的野豬,它體內的腸腸肚肚,趁著野豬不注意。
很快啊,
一下子就流淌了出來!
拖拽在地上的大腸,小腸,花花腸,再被野豬的後蹄一踩...這一下子,就不得了了!
這相當於:野豬自個兒,在把它自己肚子裡的腸腸肚肚,活生生的往外拽。
這一種傷害,
不要說野豬了,就是一頭大象也受不了。
比起草原上,被肛腸科主任掏了肛的後果,還要嚴重無數倍!
「嗷嗷嗷——」
野豬一聲聲慘叫,叫的那才叫個撕心裂肺、不忍卒聽。
就連躲在灌木叢中,准正準備交配的那兩隻蟋蟀。
都被嚇的趕緊回了窩。
「嗷嗷啊——」
野豬傷勢嚴重。
但凶性大發的野豬,臨死前的狂暴之氣,也是不可小覷。
只見它雙眼赤紅、鬃毛倒豎。
口吐白沫的野豬,此時它嘴裡淅淅瀝瀝滴落出來的鮮血,已經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
將野豬腦袋下的泥土浸染。
一滴,兩滴...
「呼——」
野豬噴出一口鮮血,趁著最後的一股氣,再度又沖了過來!
只不過傷勢嚴重的野豬,它這一次的衝鋒速度,已經比前面明顯遲鈍了很多。
簡直就像是一位,拄著拐杖的老頭,搖搖擺擺的...就那麼沖了過來。
等到野豬衝到身邊,
羅旋往旁邊側移2尺,順手就將手中的軍刺,精準無比的、扎進了野豬的肋骨之間。
這一刀,那真是頂到肺了。
才衝到一半的野豬,嘴裡噴出來的血沫。
在林間星星點點的陽光下,幻化成一道絢麗的小小彩虹...
其實,
羅旋可以不補這一刀。
只需要爬到樹上去,慢慢的等著就行了。
時間在我。
或許用不了10分鐘,血液流盡的野豬,它自己就會頹然倒地。
「嘶——」
直到干翻野豬,
自己大腿上,這才傳來一陣陣的疼痛。
剛才自己的左腿,被野豬撞了一下。雖說傷勢並不嚴重,但也挺疼的。
等到野豬徹底斷了氣。
羅旋這才從野豬的屁股上,拔出那把開山刀和軍刺。
然後又在野豬的身上,接連捅了幾刀...戰況得做的激烈一些。
要不然的話,
會影響到自己,回到寨子之後在那些村民們心中,那種英勇無畏的光輝形象。
一連捅了野豬10幾刀。
羅旋又從野豬的傷口中,抹了一些豬血,隨手灑在自己的衣服上、手臂上。
還有脖子上。
想了想,
羅旋伸手,將自己的衣服撕開幾個口子。
聽著布料「噝噝噝」的撕裂之聲,羅旋還是有點肉痛。
在這個時期,要想搞掉一些布料,可不是太容易的事情。
別人多半都是衣不蔽體,而自己卻這樣暴殄天物...實在是有點愧疚。
忙完這一切,
羅旋又小心翼翼的、往那支被砸彎了的火銃裡面,灌了不少的火藥。
然後用零碎的黑火藥,做引線,遠遠的引燃的火銃。
已經彎曲了的火銃,裡面塞的火藥又多。
當它被點燃那一瞬間,」砰」的一聲巨響。
火銃當即便炸了膛!
將炸的亂七八糟的、火銃背在肩上。
羅旋拿出一根繩子,仔細將野豬的前蹄、和脖子捆綁好。
這才拉著野豬進了空間,然後輕裝上陣,繼續往拉枯生產隊方向趕路。
剛才那頭150來斤的野豬,估計也就是剛剛成年不久。
還算不上野豬裡面的、最強壯的時期。
眼前這頭野豬,
更算不上,是野豬界裡的扛把子那種。
可能它也就是算個,有資格跟在野豬王屁股後面,撿點殘羹剩飯吃吃的那種傢伙。
而自己之所以,選擇和這頭野豬,以蠻力相搏。
羅旋自然是有算計的:若是用步槍,一槍將這頭野豬擊斃的話。
那麼等到自己,
將野豬拖回山寨里去之後,就很難解釋,這頭野豬身上的槍傷,是怎麼一回事?
山寨里的老刀。
或許他見識不多,但久居邊境的他、世世代代和別的寨子,打的個乒桌球乓的老刀。
對於槍傷。
老刀還是一眼就能看出來的:步槍子彈鑽進去一個小孔,出來就是個大窟窿。
這種槍傷,
與火銃打出來的效果,絕對大相徑庭。
寨子裡的人再淳樸,對於野豬身上的槍傷,怎麼可能不引起他們的懷疑呢?
山民們有些時候,他們腦子容量是少了那麼一丟丟。
可人家又不是真傻。
但如果自己不用步槍、而是選擇使用火銃,來對抗這頭野豬的話。
羅旋估計那玩意兒,比燒火棍也強不了多少。
那支老式火銃,實在是不可靠。
一個不小心,
野豬毫髮無損,火銃反倒還炸了膛,那樣會把自己,給直接報廢在當場...
而且選擇和野豬硬扛,
羅旋還有另外一層考慮:如果這一次,自己靠一己之力,獨自幹掉這頭野豬。
然後將它拖回寨子裡去的話。
此舉,
無疑就會在山民的心中,造成巨大的震撼!
那麼,
以後自己,在拉枯生產隊裡的地位,就會直線上升。
敢徒手幹掉一頭大野豬的勇士?
試問...寨子裡,還有誰?
方圓30里之內,這種勇士,還有誰?!
拳頭粗壯一點的人,無論走到哪裡,總還是更受尊敬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