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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光卻是一邊恢復自己的本源,在這長河之中,長河之力是無法吞煉的,只會消耗爭渡者的本源力量,可是,超脫者本身的力量卻可恢復。
如始古原,古帝便可體內之力源源不斷的復生,何況是大帝了。
這也是許多爭渡者,為何相見便是搏殺。
在長河之中爭渡,就像是一場生存遊戲,而殺他人,吞煉他人的本源,是最基本的生存法則。
只有如此,方才能強大自身,甚至恢復力量。
當然,也有少部分的存在,依仗著長河中的一些奇特寶物,物質連提升自己,可那畢竟是在少數。
等到凝光恢復了體內的本源之力,秦軒這才繼續前行。
回眸間,秦軒似乎發現了什麼,可他卻是視而不見。
他不欲在這長河之中搏殺,可若是有人求死,那也怪不得他。
這一次,又是漫長的逆行,秦軒踏步而起,掀長河浪濤。
身後的凝光,也逐漸習慣了。
直至,秦軒眼眸一動,他望著前方,古留下的那一枚時文位,逐漸與前方契合。
「到了!」
秦軒開口,身遭浪濤蔓延,逐漸平復。
前方,一座黑暗之地佇立在長河中,之所以是黑暗,是因為那一處的四周,有立場,隔絕了一切的力量。
不論是長河之力,還是光芒萬物,皆被隔絕。
便是色彩,也不再顯現,所以,只剩下近乎黑暗的模樣。
若是不跨越這隔絕之力,甚至連這黑暗中的究竟存在什麼都無法看到。
秦軒一手托著諸天之上,望著那一片浩瀚的黑暗禁區。
「前輩,您真打算進去麼?這可是禁區,除非是捨命相搏的存在,否則絕不會有爭渡者踏入進去。」凝光勸說著,希望秦軒再好好想想。
秦軒靜靜的望著這一處禁區,這是古當初欲要來臨之地。
可惜,塵界本源散發的氣息,引起了熒蝕尊主的注意,否則的話,這裡便是古當初決定庇護始古原的終點。
秦軒也想要知道,這禁區之內究竟存在著什麼,讓當初便身為造化的古,認為此地可以庇護塵界,不受到長河中那些不軌之徒的侵擾。
秦軒回過頭來,他看向凝光,忽然,他揮手間,便有金色的篇章落下。
「你為我指路,作為回報,我也為你指一條路。」
秦軒之音徐徐響起,讓凝光一怔。
他垂眸望去,金色篇章如一縷金流,直入他腦海中。
很快,凝光的神情變化了。
他如獲至寶,滿面狂喜清醒過來。
「凝光,謝過前輩,前輩大恩大德,凝光沒齒難忘。」
凝光深深施禮,只有他明白,這一卷篇章何其寶貴。
更讓他確信,秦軒不可能只是超脫境,一個剛剛超脫的存在,怎麼可能隨手便創下這等玄妙的篇章。
秦軒回過頭來,他只是根據凝光的血脈,修為,創衍一份感悟和道路罷了。
若是凝光能夠徹悟,極尊之路不遠矣。
秦軒踏步了,他要進入到禁區內。
他從長河中而起,入那屏障外,只見,一道恐怖絕倫的碾壓,撕扯之力從那黑暗的邊緣傳來。
便是這等力量,讓這禁區於長河之中屹立,不隨長河之力流動。
便是這等力量,讓這禁區於長河之中不可見,不可觸及,便是極尊,也只能望而止步。
秦軒感受這撕扯之力,尋常超脫境,怕是靠近都要會被粉碎,便是極尊,十蛻以下,也只能夠勉強維持自身。
再向前一步,那恐怖的撕扯之力和碾壓之力倍增。
這一步,便是三十蛻以下的極尊都無法靠近。
很明顯,此禁區,是為造化做準備,除了造化,怕是無人可以真正的突破這屏障踏入其中。
所以,古才會試圖將始古原送入此處庇護。
可秦軒卻覺得,此地不應該僅僅如此簡單才對。
最重要的是,要是造化才能夠進出,那麼,諸天之上的存在,怕是也無法從其中走出。
古當初之意,似乎是開創一方塵界,希望有後來絕世者,與他並肩而戰。
始古原,也無法做到可以容納足以匹敵造化級生靈的存在。
就像是當初秦軒,為何於太初天內不願意動手,大部分原因是布局,小部分原因是,他要是真動手了,始古原的本源也會受到毀滅性的打擊。
而那些極尊的力量,只會讓始古原破碎,不會湮滅本源。
造化交手卻是不同,連塵界本源,都足以湮滅。
也是後來,秦軒出手,也是選擇離開諸天之上,於長河中與熒蝕尊主交手的原因之一。
秦軒的腳步停下,他在思考,這邊緣還未徹底跨越,前方再一步,極有可能,三十蛻的極尊也無法從其中走出。
如此的話,諸天之上的故人,相當於被永世囚困在此地,這與他的構想不同。
可就在他止步之時,忽然間,身後傳來了隱隱約約的聲音。
「前輩小心!」
凝光在禁區之外,他驚恐看到,兩尊棺槨浮現在那禁區的邊緣。
棺蓋徐徐打開,從其中,走出了兩尊身上散發著恐怖氣息的極尊。
兩位極尊,皆在十五蛻以上,而且,不是尋常的十五蛻極尊。
他們望向那禁區邊緣的秦軒,手中有兵器浮現。
「小輩,你若求死,不必前往禁區,不如將你手中的塵界交給我們。」
「不錯,你手中塵界本源非凡,如此寶物,你卻要送入禁區埋葬,簡直是暴遣天物。」
兩位極尊開口,他們的身上,散發著的不是無敵自信之意。
他們的身上,散發著的氣息,就像是將朽的老人,面對寶物中的貪婪,覬覦,還有不懼生死,拼命一搏的絕望之氣。
他們在這長河中飄零太久,什麼無敵,什麼自信,在他們眼中,皆不過是可笑罷了。
他們追尋的,是屹立在這長河之中,是掠奪,是造化。
若是再不成為造化,怕是,他們便要逐漸淪為失道者。
即便是擁有永恆的壽命,身軀不朽不滅,可他們卻和耄耋老者並無區別。
所以,他們出手了,即便知道秦軒不可易與,卻是追隨了許久,在這關鍵的時刻出手,欲要斬殺白衣,奪其本源和那手中塵界。
秦軒正在沉思,聽到兩位極尊的話語,他緩緩抬眸。
「失道在即的長河螻蟻,也罷。」
秦軒開口了,他的話語,讓身後那兩位極尊震怒。
恐怖的氣息蔓延,十五蛻以上的極尊,這在長河之中也算是佼佼者了。
「前輩,我來助你!」
凝光開口,他知道自己實力不濟,卻更不恥這些兩位極尊落井下石。
「區區超脫,正好取你本源彌補。」其中一位極尊,冷冷開口。
只是一手落下,壓向凝光。
轟!
頃刻間,凝光便不由吐血,氣息萎靡。
他咬牙支撐,或許下一瞬,他身軀便會破碎。
然而,下一瞬,迎來的不是他的破碎,凝光只感覺身前的力量飄散。
抬眸望去,凝光看到了他銘心刻骨的一幕。
只見那一襲白衣,白衣立於黑暗之中,一手托著一粒塵埃,一隻手,輕取一縷長河之力,彈指即出。
那一縷長河之力衝破黑暗,剎那間,化作了一條狂龍浮現在長河中。
狂龍翻江倒海,頃刻間,便掠過那兩位極尊。
剎那間,兩大極尊,便只剩下兩團本源,飄蕩在這長河內。
凝光呆若木雞,那兩位極尊,於他眼中,如高山大岳,他連其一掌之力都抵禦不了。
可那一襲白衣,卻是彈指成龍,一瞬殺之。
好似泰山壓卵,於長河中無敵。
「本源,拿去吧。」秦軒開口,他再次轉身,向禁區走去。
「前輩!」凝光身在長河之中遙望著,他發出了吶喊,「您真不是造化麼?」
這是他心裡一直以來的疑問。
「不是造化,若你非要詢問,我與造化之間的聯繫。」
白衣沒入黑暗,不見衣袂,只有淡淡聲音,從禁區之中傳來。
「那便是,我曾殺過造化。」
「我雖超脫,可我於尋常造化,亦不可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