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神閣 www.bishen8.cc,最快更新這碗軟飯我先干為敬最新章節!
那些靈紋小人甫一接觸到陣法,迅速化為小獸在其上狂奔,全都朝著對面屋脊上的幾個人涌去。
那小人在陣法上不斷變換著形狀,迅速爬到了那幾個修士的身上,很快殷書桃「啊」了一聲,伸手去捂自己的眼睛,分明沒事,她卻覺得她的眼睛好似被挖了一樣疼。
「這是什麼邪術!」
「快撤,這清靈劍派有人修習邪術,去告知仙盟尊長們!」
殷書桃「哎哎」叫痛,被那群修士夾帶著自屋頂飛掠下地,迅速離開。
與此同時,對面屋脊上那些靈紋小人,嘿咻嘿咻地把那個將要墜樓的男子拉上屋脊之後,便迅速消散了。
那男子爬上屋脊後,轉身對著花朝的方向叩頭,很快也從爛掉的衣服裡面掏出了個飛行的法器,迅速飛走。
花朝這才踉蹌了一下,伸手扶住了窗扇,勾起唇痛快地笑了。
這靈紋小人是花朝結合了鬼修驅鬼的邪術自創出來的,能耐是不大的,在大能修士面前不堪一擊,不用動手威壓就能碾碎。
成型維持的時間也短,但是怎麼說呢,正因為是鬼修邪術改的,所以作用在神魂,中招的人哪怕是被咬了一口,無論是修士還是妖魔,不疼個三五天是不會好的。
算是邪術,但是這個術法妙就妙在小人一碰就散,散了會化為普通靈氣,誰也追溯不出源頭來。更感知不到什麼邪氣。
花朝上輩子都用這玩意監視謝伏那些後宮。
「師妹,你沒事吧?」
「師妹……」武凌和師無射一起過來扶住花朝,一人一隻手給花朝輸送靈力。
花朝搖頭,好一些後,向武凌解釋:「大師兄不用怕,就算仙盟尊長真的來了,也查不出來什麼,我心中有數的。倒是刀宗的人在咱們的地界受傷,他們怕是不會善罷甘休,我給你惹麻煩了。」
武凌卻溫和一笑,「不怕。」
他摸了摸花朝頭頂,表情淡然且寵溺,「刀宗都打到輕靈劍派地界來了,也不能讓他們輕易走了。這件事交給大師兄,就算刀宗真要找事,他們此次來秘境的只有一個少掌門能看得過去,其他加一起,也不夠我一劍。」
霸氣!
花朝聞言甜甜笑了起來,這才對,這才痛快!
什麼不能招惹不能管,要忍著,忍個屁!
謝伏和那殷書桃就是一對爛人,花朝上輩子就忍夠了!
「大師兄,你真厲害!」花朝由衷讚嘆,看著武凌的眼神充滿了崇敬和依戀。
武凌也笑了笑,但是很快他看了看師無射和花朝:「現在你們同我說說,謝伏你們三個,到底怎麼回事?」
「二師弟你先說,為何對謝伏動手?」還是下死手。
師無射動了動唇,卻不肯開口。他怎麼可能說出謝伏說的那種話,那會讓花朝傷心,他只想找個機會把謝伏的嘴撕了。
謝伏這時候也從外面回來了,他被花朝打落在地,花朝修為雖然不濟,卻創傷的正是他的命門,他的命門分明沒有告訴過花朝……謝伏腦中紛亂,心驚不已。
武凌問謝伏事情原由,謝伏也沒有再控訴師無射什麼,他顧不上挑釁,他的傷需要馬上修整。且本就是他惡言相向,他自然也不肯說實話,他也料定師無射不會說。
氣氛僵持,武凌很生氣,但是進入秘境在即,也沒有真的懲戒師無射和謝伏,只把他們打發回去等候發落。
花朝跟在武凌身後,回了武凌的屋子,武凌坐下認真看她,語氣溫和,「你要跟我說說嗎?」
花朝讓上輩子自己厭惡的人吃了個虧,才快樂了一下,在武凌如有重壓的視線之下,只感覺頭皮發麻。
花朝開口,平鋪直敘把三個人的糾葛三言兩語說完了。
拿掉前世,今生的事情說出來,花朝自己都面紅耳赤。
她仿佛是個天字一號大混蛋。
武凌聽得眉頭輕蹙,這件事,無論怎麼聽,都分明是花朝做得不對。
可是花朝是武凌一手帶大,他最了解她的性情,她又怎會如此朝秦暮楚,將師兄和師弟輪番耍著玩?
這其中怕是有隱情。
若是兩個師弟任何一方有錯,武凌都能面不改色抽幾鞭子,攆回宗門去思過,可是花朝一雙含著忐忑和有苦難言的水潤眸子看著武凌,武凌怎麼可能捨得抽她鞭子?
武凌沉吟許久,追問花朝:「可有苦衷?」
花朝:「……沒有。」
「那你喜歡誰?」武凌又問。
花朝慢慢搖頭。
武凌:「……」他不通情愛,但他大受震撼。
「那你想怎麼樣?他們為你斗得像一對奓毛的公雞,」武凌說,「師妹,修行一路,最忌執念,你們三個……該怎麼辦呢?」
「不怎麼辦,」花朝說,「該說的話我都已經同他們說清楚了,我就想好好進入秘境,歷練後再好好回山。」
設法救下你,和你一起回山。
她是為救武凌才會跟來的,她到現在也非常明確她此行的目的。
武凌看了花朝片刻,輕輕搖了搖頭,露出一個寵溺的笑。個人有個人的緣法,這種事情,武凌沒法管。
花朝又愉快地在武凌的屋子裡,繼續繪製陣盤。
武凌派師無射帶弟子們進入淮崗山腹地,去檢索仙盟尊長設下的歷練大陣,各宗都會派人,在秘境開啟之前輪番值守,這是個苦活兒,稍有紕漏後果便是不堪設想,師無射心思縝密為人穩重,適合做這個。也防止他待在這裡,和謝伏再起衝突。
臨近午夜,刀宗帶人找上門了。
武凌還沒想好怎麼懲治謝伏,就派謝伏去應付刀宗來找事的人,也算作懲戒。
謝伏最擅長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這種事情他出面正合適。
反正真要打,武凌再上。
而負責接待刀宗帶來的人的謝伏,這會兒卻被纏上了。
刀宗的大小姐殷書桃,帶著刀宗此次隨行的幾個金丹家奴,是想要找出使邪術的那個人,好讓清靈劍派得到教訓。
一個低等的雜修宗門,竟然也敢多管閒事,傷刀宗弟子!
但是陰書桃見到來接待他們的清靈劍派弟子,一手捂著還劇痛的眼睛,另一隻眼卻移不開了。
她此生從未見過如此俊俏的男子,且這男子修為只在築基上下,卻在金丹修士蓄意釋放靈壓的時候,不僅不曾伏地求饒,卑躬屈膝,連脊背也不曾彎一彎。
被靈壓輾得唇角流血,他伸手隨意抹了一下,脊背筆直,淡然道:「諸位雖有仙盟手諭,卻已經到處都查探過了,清靈劍派從未窩藏邪修,還望諸位刀宗前輩自持身份,莫要糾纏不休。」
還不到築基的修士在金丹修士面前放出這等狂言,純粹是嫌棄自己命長了。
清靈劍派此行弟子修為最高的是武凌,武凌也不過金丹巔峰修為。幾個老東西頓時感覺自己被冒犯,威壓一盪,謝伏眼見著便要被震飛。
而此時,二樓窗扇被推開。
劍意排山倒海一般洶湧而至,在場眾人俱是心神一凜,幾個隨行的金丹家奴在刀宗其實排不上號,刀法自然也並不精湛,有兩個修的乾脆就不是雙極刀的本宗刀術。
被鋪天蓋地的劍意一罩,登時心頭髮悶。
不必說,劍修都是怪物,戰力是所有宗門之首,越級挑戰屢見不鮮。
他們一起上也未必有必勝的把握。
他們對視一眼,卻不敢就這麼「知情識趣」的散去,畢竟他們是刀宗家奴,此行立下軍令狀,一定保護好刀宗少掌門和大小姐安危。
場面僵持,謝伏一雙灼灼桃花眼,笑起來簡直燦若雲霞。
本來今天一定要爭口氣的殷書桃,此刻被謝伏的笑已經晃得頭腦發昏,半晌開口,不再語帶挑釁,竟是問謝伏:「你叫什麼名字?」
花朝原本就在武凌屋子裡,這會兒正在窗台邊上趴著朝下看。
謝伏聞言並沒有馬上回答,而是似有所感,下意識看向花朝縮在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