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個酒吧鬧事,驚動了警察,得處理,得解決,趙赫被你們砍成那個樣子,他的家族,在整個l市都算是一個大家族,也不會輕易善罷甘休,我關你們,讓你們受罪,長記性,是一方面,還有一方面,也是為了保護你們幾個人,如果那個時候敢露面,我保准你們一個都活不下去,因為你們沒有承受趙家那個時候的瘋狂。」
「我本來以為要關你們個三年五年的,因為只有這場拼鬥結束了,我們贏了,你們才可以露面,趙赫家族,一直瘋了一樣的再找你們,也算是你們幾個命好,這才半年。」
林老爺子嘆了口氣,臉上的表情十分的痛苦
「我們打贏了,而且用的時間很短,因為打贏了,所以你們可以出來,如果我們打輸了,我就不會坐在這裡和你們說話了,你們肯定也要背井離鄉了,這半年來,發生的事情太多了,我不想去說。」
「最開始抓你們,是阿生的意思,當初你們在胡昊家那個民房的時候,是阿生發信息,叫魁奎帶人去把你們都抓起來的,他要控制你們,我本來開始的時候以為他控制你們,是不想讓你們頂罪,然後安排你們逃跑的,結果後來才知道,他沒有打算讓你們跑,也沒有打算去交了你們,而是怕你們自己去頂這個禍,所以才控制了你們。」
「最後的結果,就是,你們闖的禍,他扛了。」
林老爺子說的很隨意,可是言語當中,竟是哀傷
「警察那邊肯定要有個交代,趙赫家也不是好欺負的角色,你們幾個要麼一起進去,要麼一個人進去,阿生說你們幾個家庭負擔都大,告訴我,王力只有一個母親相依為命,恩賜的母親半身不遂,還有妹妹要照顧,生活在渣區,胡昊的父母都是工人,想來想去,他覺得沒有人比他更合適去抗這個事情,他家庭幸福,衣食無憂,就算他不在我和他媽媽邊上,我們兩個也不會有什麼影響,而且,你們幾個誰進去,都是死路一條,他不一樣,裡面至少還有我老林家的人能關照他,可是他卻不為我們著想,他的父母要承受什麼樣的痛苦,怎麼可能會像他說的那樣輕描淡寫,畢竟是自己一手帶大的親生骨肉。」
「我們已經夠努力了,他還未滿十八周歲,被判了七年,現在已經開始服刑了,他告別了自己的青春,告別了自己的學生時代,告別了應該屬於他的一切。」
「那畢竟是我的兒子,是我的心頭肉,我開始的時候是絕對不允許他去做這個事情的,監獄裡面呆七年,他出來就二十五六了,別人能享受的青春,他也享受不到了,而且我知道,不是他動的手,我是極力反對的。」
「就是我從小把他慣壞了,他根本不聽我的任何話,我們兩個因為這個,爭吵了好幾天,我甚至都沒有休息,他甚至想到了自殺,而且差點真的動手來威脅我。」
「他和我說,這個事情一定要他抗,沒有別的原因,因為他當初入你們伙兒的時候,他就說過,核彈,出了天大的事情,都是他抗。」
「我也不知道這孩子為啥這麼擰,誰願意自己的孩子替別人頂罪?我林某人這一輩子,向來是別人替我扛罪,我從來沒有替人家扛罪過,我說過用金錢彌補,他也不干,他的性子倔強的狠,實在沒有辦法了。」
「我們兩個打了一個賭,我賭你們一定會出賣他,這孩子就賭你們不一定不會出賣他。」
「所謂的賭注,就是如果他贏了,我就讓他去抗這個事情,我的家族就來承擔這個事情的後果,還要保護你們,保護你們的家人,如果我贏了,就把你們幾個交出去,我們家族不會和核彈正面火拼。」
「儘管開始的時候,我和趙雲佟之間已經達成協議了,孩子們的事情,孩子們解決,趙赫開始也沒少欺負我們家阿生,我都看在眼裡,但是是在我一個接受的範圍,如果阿生被他們直接砍成植物人,我肯定也會豁出去一切,和他們火拼到底的,那個時候,什麼協議都不是協議了。」
「這也就是最開始的時候,你們被關在那裡,吃喝都沒人管你們的原因,那幾天是我和阿生在爭執,後來我們倆打賭之後,我安排魁奎去假裝核彈的人,因為從一開始,你們也不知道到底是誰把你們擄走了。」
說到這的時候,林老爺子眉頭緊鎖,無奈的笑容。
「只是讓我做夢都沒有想到的,是你們這三個十六七歲的孩子,居然在那種情況下,都沒有把阿生供出來,我開始的時候還不放棄,我決定加大籌碼,好好的折磨你們一下,我用盡了辦法,引誘也好,如何也好,你們三個好像就跟商量過的一眼,口風非常的一致,王力甚至還咬掉了魁奎腿上一塊肉。」
「我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生氣,趙赫的事情也不能再拖了,沒辦法,當父親的,必須信守與兒子的承諾,所以我徹底放棄了在引誘你們,魁奎告訴我說,你們不會出賣阿生的,阿生贏了。」
「就這樣,在藏了半個多月之後,為了給公安局那邊交代,給趙雲佟那邊交代,我兒子就去頂罪了,他走的時候和我好好的喝了一頓,他和我說的那句話,我現在還記憶猶新。」
「我從他的眼睛裡面,看不到一絲的不舍,也看不到一絲的害怕,他告訴我說,爸,你好好照顧自己和媽,別為我擔心,我終於有真正的朋友了,你從小就教我,大老爺們一個吐沫一個釘兒,這幾年牢我能蹲,這幾個死都不賣我的兄弟,我不能丟,還囑咐我,一定要照顧好你們,照顧好你們的家人。」
林老爺子說著說著眼淚就流了出來,這麼大的人,哭的像個孩子一樣
「我就差跪下來抱著求他了,如果你們砍得是別人,我隨便花點錢就可以找一個人去頂罪,可是對方的勢力太龐大了,我沒有辦法。」
「今天正好是阿生的十八歲生日,每年的這個時候,我們一家三口都會找一個沒人的地方,去給他慶祝生日的,他媽媽從早晨起來就在流淚,一直到現在了,我老了,是真的老了,對於社會的那些事情,真的沒有那麼多想法了,我很想我一家團聚,阿生從小連碗都沒刷過一次,這跑到監獄裡面,得受多大的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