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魔族在神魔戰場的強勢,沒有直接用強已經算是給了自已天大的面子。若是自已真的不識抬舉,那麼魔族就真的要用強了。到時候彼此的面子不好看不說,魔族對於自已的態度也將會是另外一種了。
如果是在以前,自已手中掌控人族百萬雄兵,只要還是坐在人族主帥的位置上,都笑都還有底氣去拒絕對方。畢竟大家都同一境界的大修行者,誰也未必便會比誰弱上多少。可是都笑現在的這種身份,卻是根本再也沒有與無罪叫板的勇氣。
要翻臉,便等同於直接得罪整個魔族,痛打落水狗的事情,卻是魔族的拿手好戲。以往不知道有多少窮途未路的強者,最終都倒在魔族的無恥手段之下。
偏偏,在神魔戰場之上從來都不會有人會因為魔族的這種下作手段而指責魔族。
神魔戰場之上各族爭鬥不斷,對待敵人向來都是無所不用其極。
甚至只要遇到這樣的機會,神魔戰場之上任何生靈都會這麼做。
而且,尤有勝之的也絕不在少數。
弱小,本就是原罪。
運氣不好,也只能怪自已而已。
「都元帥,雖然話是這麼說,我們魔族從來都沒有想過太多。」元罪嘿嘿冷笑:「畢竟大家都同是神魔戰場之上有頭有臉的人,也沒必要誰離了誰不成。就算是都元帥不願意交我們魔族這個朋友,可是人族願意和魔族做朋友的也應當不在少數吧。」
「大將軍這是什麼話。」都笑終是一聲長嘆:「雖然人族和魔族之間以前也有過爭端,但在老夫心中,卻一直把魔族當成我們人族最好的朋友。這一次人族叛亂,若是能得到魔族的相助,老夫一定感激不盡。若能誅殺叛賊,復位成功,老夫絕不會忘了魔族和大將軍的恩德,事後也必不會虧待了相助之恩。」
「哈哈哈,,,,,,」無罪哈哈大笑:「都元帥果然是豪爽之人,我最喜歡的就是和都元帥這樣的人交朋友了。」
「道友高義。」
無罪哈哈大笑:「都元帥的敵人,就是我們魔族的敵人。請都元帥放心,無論是誰要對付都元帥,那便是我們魔族不共戴天的死敵。」
「師父,都先生求見。」
黑白樓中,一名儒門弟子畢恭畢敬的站在玄機居士的面前,絲毫不敢有半點的不敬,甚至連眼睛都不敢抬一下。
眼前的這些人,每一個都是人族神仙一般的大人物,就連自已一向敬若神明的玄機娘娘也只有靠邊坐的份。縱然是儒門弟子再怎麼不長眼,也絕不敢有半分想法。
「都先生,都九音?」玄機居士眉頭不由一皺,目光落到了凌無期的面上。
「即是你九音帥叔來了,那麼就請進來吧。」凌無期似笑非笑:「畢竟都是人族,面子多少還是要給他留一點。」
「是。」玄機居士點頭,就要起身。
「坐下。」凌無期突然一嘆。
玄機居士不由愣了。
「我是叫請進來,並沒有叫你親自去迎接。」凌無期眼神一寒:「雖然算起來他的輩份比你略高一些,但你也沒有必要親自去請。面子給大了,也許就會讓人覺得你的面子不值錢,至少現在在我看來,這面子還真沒有必要給的太多。」
「是。」玄機居士老老實實的坐下。
對於凌無期的言語,玄機居士從來都只有老老實實的言聽計從。
「唉,丫頭,你就是太老實了。」凌無期滿臉的無奈:「你什麼時候能夠像蘇丫頭學習學習,我就不用操這麼多心了。」
「師傅,我有這麼不省心嗎?」一邊的蘇魔女眼睛亮了。
「那是當然。」凌無期臉色一黑:「要論是腹黑程度,你的
確令人放心的很,坑蒙拐騙樣樣精通,撒潑抵賴類類得心應手,還外帶著心狠手辣毫無道德廉恥,要是你能那天被誰給拐跑了,我就更省心了。」
「我,,,,,,」蘇魔女臉色直接黑成了鍋底。
有這麼黑自已寶貝徒弟的,居然還當著這麼多人的面。
「你給我滾一邊去,這裡可沒你什麼事兒,要是再給我惹亂子,老子還揍你。」凌無期眉頭一挑:「都九音即然來了,那你就給我老實呆著,要是再以下犯上動手,小心老子打的連你爹都不認識你。」
蘇魔女滿臉都是委屈:「師父,你也太不講理了吧,誰讓那老不正經帶著那小不正經上門來提親的。我都已經手下留情了,再說姓都的那有一個好東西?」
「你還說。」凌無期臉色直接黑成了鍋底。
在場眾人一個個面面相覷,分別對人王投去了同情的目光。
人王只差點找個地縫鑽進去,當老子不認識這逆女!
不過數息時間,一位儒門弟子帶著一位仙風道骨的白衣老人大步走入,初一見到黑白樓之中的眾人之時,那白衣老人身子不由一震,眼眸之中不由閃過一絲錯愕。
以凌無期為首,杜康,人王,老閣主,楊侗,皆盡都似笑非笑的看著來人,目光之中似是沒有任何的感情一般。
「怎麼,不認識我們了嗎?」凌無期嘿嘿怪笑:「都師弟,這些年不見,你到是越發的精神了。」
「凌至尊。」來人一聲苦笑,拱手行禮:「說實話我的確是有些意外,各位都是人族至尊,常日裡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大人物,今日能在此見到各位齊聚一堂,的確讓我即驚又喜,若是各位道兄有時間,不妨去都家坐坐,我們大家也能敘敘舊。」
「原來都家主此行是來敘舊的啊,那不好意思,黑白樓不歡迎。」蘇魔女一聲冷笑:「黑白之樓,分是非明黑白,從不迎無德無心之人,師叔還是自便吧!」
那老人也不惱,尤自陪笑:「蘇姑娘說笑了。」
「說笑,我蘇魔女可是從來都不喜歡和任何人說笑。」蘇魔女眉宇之間閃過一絲煞氣:「若是沒什麼事情,黑白樓需要打烊了,師叔請吧。」
所有人都愣愣的看著蘇魔女,滿臉不解。
這丫頭莫不是瘋了不成,居然對凌無期的警告都拋至腦後?
以前從來都沒有發現,這丫頭竟是如此有種?
都九音臉色微微一白,終是欲言又止。
面對這位江湖中著赫赫凶名的蘇魔女,縱然是自已的輩份稍稍高出那麼一線,都九音也不敢有任何的不滿表現出來。
『血手成河蘇溫柔,那可是整個世間任何生靈都要聞風喪膽的女魔頭,就算做出了什麼出格的事情來,也絕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而且,現在不僅僅凌無期在這裡,連人王和其他幾位人族至尊都在這裡。就算是這女魔頭當場把自已爆打一頓,自已也絕對不能有任何的話說。
凌無期狠狠的瞪了蘇魔女,卻終是沒有開口。
尤其是看到都九音那種欲言又止的神情,卻讓所有人都感覺到了一陣厭惡。
即然有所意圖,難道就只能找玄機居士講,而不能對我們這些老相識說?又或者說,在這個曾與自已並肩作戰的老相識心中,意圖已然超出了我們這些老兄弟都容忍的底線,只能找人族之中的老好人玄機居士開口?
「敘舊就不必了。」凌無期突然一聲輕嘆:「我們這裡還有要事,玄機這丫頭也走不開,如果沒有其的事情,等我們這些老兄弟都忙過了這一段時間之後,自然會去都先生家裡作客,到時候再敘舊也不遲。」
此言一出,都九音臉
色不由微微一白。
話已說到了這個份上,就算是都九音再傻,也應當早已明白凌無期的言下之意。
有事說事,沒事滾蛋。
這就是凌無期的態度。
甚至其他的事情,你願意說就說,不願意說也就跟我們沒有任何的關糸。
而且,凌無期對自已稱呼已經從以前的都兄變成了現在的都先生,目地就已經很明顯了,即然你沒有把有我們這些老兄弟當成自已人,那我們也就沒必要再論以前的交情。何去何從,都是你們都家自已的事情,與我們這些外人無關。
至於想以玄機居士這個老好人為突破口,也最好提前滅了這個念頭,即然有我們在這裡坐陣,就絕不會讓玄機居士為你所用。
「凌至尊,其實這一次前來,也並不是單純的敘舊。」都九音咬了咬牙,終是開口。
「若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就過段時間再說。」凌無期輕輕一嘆:「畢竟我們這些老兄弟難得聚在一起,還有許多事情要忙。若是不太重要,那就先擱一段時間再說,畢竟人族每天都有很多的事情要忙。」
「這,,,,,,,」都九音臉色不由一白。
到了此時,如何還不清楚凌無期已經明白自已此來的用意。
「有些事情,都兄最好還是不要讓我們為難的好。」凌無期輕輕一嘆:「畢竟我們這些人雖說還有點手段,可也並不是無所不能。」
「笑兒,他,,,,,,」都九音臉色白了。
凌無期卻是直接打斷了都九音接下去的話:「剛才我已經說的很明白了,如果不是很重要的事情,就過段時間再論。」
「可是,笑兒的事情,已經沒有時間了。」
「很著急?」凌無期眉頭一挑,似笑非笑的看了都九音一眼:「是發生了什麼十萬火急的事情,居然讓都家主都急成了這樣?這麼多年以來,都家主一向深居簡出,就算是人族得逢戰事也未見出來,我實在想不明白,究竟是什麼樣的大事,在都家主的眼中居然比人族的存亡續滅都要重要?」
「我,,,,,,」都九音的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起來。
「都家主還是請回吧!」杜康輕嘆:「凌至尊都發話了,難道你還要賴著不走嗎?」
都九音臉色無比蒼白,終是咬了咬牙:「凌至尊,我只求你一句話,保笑兒一條性命,他以前所做的事情,我們都家願意向所有的受害家族補償。」
「都家主,這麼說就沒意思了吧!」凌無期臉色不由一寒。
「凌至尊,我就這麼一個兒子。」都九音的聲音已忍不住開始微微發抖。
「那如果我不答應呢?」凌無期的聲音都變的陰沉起來。
『呯。
都九音咬了咬牙,竟是當著所有人的面,直接跪在了凌無期的面前。
「都家主,你這是要幹什麼?」凌無期臉色陰沉。
「請凌至尊開恩,保小兒一條性命。」都九音跪在地上,竟是直接開始磕頭,這位原本仙風道骨的老人,此時卻如瘋癲了一般,直將自已額頭磕的流出血來,也仍是不肯停止,仍是不斷的接連磕頭。
「師父,,,,,」玄機居士欲言又止,卻終是沒敢開口。
「蘇魔女,先把都家主扶起來說話。」凌無期瞪了蘇魔女一眼:「然後這件事情我就看著你在這裡處理,處理得滿意,你就繼續在黑白樓中做你的逍遙客。處理的不滿意,你就去終極虛空中去呆著,什麼時候想明白了,再回來找我。」
「是。」蘇魔女眼睛不由一亮。
「凌至尊,,,,,,」都九音臉色越發的難看。
「我們
大家就在這裡看著,難道她還能再打你不成?」凌無期眉頭一皺:「你是信不過我們這些老兄弟嗎?」
「都家主,請起。」蘇魔女直接走到都九音身邊,強行將其扶起。
自始至終,蘇魔女都沒有正眼看都九音一眼。
「現在,我們可以開始了吧!」蘇魔女大刺刺的扯著一把椅子坐到了都九音的面前,嘿嘿一笑:「即然師父把這件事情全盤交託給我處理,那麼所有的事情就是由我作主。都家主,只要你能說服我,找出都笑不該死的理由,我師父自然會想方設法的保他一命。可若是都家主說服不了我,那麼不好意思,說不定我還會向都家主問問其他的事情。」
都九音臉色一白,心中突然閃過一絲不好的預感。
眼前這位蘇魔女的凶名自已早有耳聞,更是自已親身經歷過,可是現在怎麼就感覺到了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就似是被一頭遠古凶獸給盯上了一般。
「都家主,即然你到了這裡,想必知道了一些事情。師父即然開口,也應當明白都家主此來的用意。」蘇魔女臉色冰冷:「多餘的話我們就不多說了,我就問問你,都笑這麼多年在神魔戰場之上的所作所為,你知道多少?」
「這,,,,,」都九音臉色不由一白。
***,這丫頭一上來就給自已挖坑?
「好,即然都家主不願意說,那我也就當做都家主從來都不知道好了。」蘇魔女一聲輕嘆:「不過即然話都到了這個份上了,說的再多也沒有意思。那你告訴我,都笑在神魔戰場之上所做所為,該不該死。」
「我,,,,,,」都九音臉色更蒼白了。
「即然都家主無話可說,那我就當都家主是默認了。」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都九音不由大急,連忙否認。
這娘們兒可真不像個好人啊!
僅僅幾句話,便已將自已繞了進去,差點直接定性了都笑的死罪。
「那都家主又是幾個意思?是覺得都笑的所作所為是天經地義,又或者說那些事情本就是都家的家風都如此?」蘇魔女臉色不由一寒:「那麼我倒是想問問都家主,以前這樣的事情又做了多少?」
「這,,,,,,」都九音臉色疾變,目光急忙落向了凌無期。
「我已經說過,這件事情已經交給蘇丫頭了。」凌無期輕嘆:「只要他沒有過激的行為,我們這些人都不會過問。要是蘇丫頭真的出格了,我自會制止她。」
都九音心中不由暗暗叫苦起來。
蘇魔女一言一行之間,都開始處處針對笑了,甚至已然直接開始向都家發難,這還不算過激的行為?難不成只要這蘇魔女不發瘋起來拿刀砍人,是不是就都不算是什麼過激的行為啊!
「燒殺劫掠,依人族律,該死不?」蘇魔女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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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禁禍Yin,該死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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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謀權奪位,該死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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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戮同族,陷害戰友,該死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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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族結敵,該死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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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魔女每說出一條罪名,都九音的臉色就不由白上一分。
甚至任何一條罪名說出,都九音根本就沒有任何反駁的餘地,按照人族世俗間的刑律,任何一條都是絕對是死路一條,而且還很可能是那種滿門抄斬的大罪。
可是,偏偏都九音卻不得不承認蘇魔女說出這些罪名的真實性。
一樁樁一件件,甚至連抵賴的可能都沒有。
「這些罪名加
身,都笑就是死一千次一萬次都是應該了。」蘇魔女眼神之中寒意乍現:「而且按照人族的律例,發生了任何一樁大罪,都可以滿門抄斬誅滅九族。我真是想不通,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我們還沒有去都家問罪,都家主自已卻自已上門求情,這是自已究竟覺得臉色夠厚,還是要陷我師父於不仁不義之地,讓他承受萬世唾罵之罪?」
都九音臉色發白,卻根本說不出一個字來。
「按理說,都笑的這種性格,應當也是受到了從小的家風所影響。」蘇魔女嘿嘿冷笑:「莫不是都家一直都是這般行事,才造成了都笑現在這種變態的性格?都家主究竟是那裡來的想法,不去自已身上找找原因,竟然還要我師父保他一條小命?」
「老夫就這麼一個兒子。」都九音的目光之中閃過一絲絕望。
「那麼誰家的子女天生就應當多?」蘇魔女不由勃然大怒:「是不是在都家人的眼中,你們都家人的命是命,其他人的性命就應當是草芥一般?那些因都笑而死的人,那些枉死的冤魂,他們難道便不是誰的兒子,誰的女兒?按照都家主的這種想法,那麼是不是你們都家人本身就高人一等?都家主你在為你自已的兒子求情的時候,難道就沒有想過,那些枉死的生靈,被人女干污的女子,又應當有誰來為他們求情?」
都九音臉色發白,卻是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這位站在大羅金仙境巔峰的大修者者,身子微微顫抖起來。
「事情做錯了就得認,沒有任何人可以因為自已的身份而特殊。」蘇魔女冷笑:「如果都像你們都家人一樣胡作非為,那豈不是整個人族都要亂了?我們不得不承認曾經的都笑的確是對人族有莫大的功德,都笑也曾在神魔戰場之上立下了赫赫戰功。可這並不是你們為非作歹的理由。功德不能抵過錯,是非黑白也不能因人而異。否則,論其對人族的功德,誰能比得過我師父,誰又能超過我父親,又有誰比得我杜師叔,神農師叔還有楊師叔?那是不是我現在就是可以因為我很討厭你們都家,便可以提劍去滅了你們都家?」
所有人眉頭都不由一皺,都九音更是直接跌坐在地,,,,,,
這丫頭雖然話不錯,可是怎麼讓人聽著好像有點仗勢欺人了?
「我們之所以是人族,就是因為我們懂得人倫禮教,知道善惡黑白,能分辯對錯是非。」蘇魔女侃侃而談:「自華夏始源,有三,人族一直都有著自律的能力,所以我們才能是人,這才是與畜生最大的分別。如果惡無惡報,那又如何讓那些亡靈安息,又如何懲戒惡行?都家主或許覺得對於你來說很殘忍,可是你現在所做所為,對於那些亡靈來說,又是何等的殘忍?」
都九音臉色發白,再也說不出半個字來。
「都家主,你又是下跪,又是磕頭,你究竟想要做什麼,大家都心知肚明。作為一位父親,你的確是做到了合格。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作為一位人族大修行者,你又是否有資格還能稱一個人?都笑本身犯下了多大的過錯,究竟應當如何處置你也應當很清楚。」蘇魔女得理不饒人:「可是都家主又是怎麼做的,明知道都笑的過錯已經到了天怒人怨的地步,居然還要我師父留他一命?你這下跪和磕頭,分明就是道德綁架,難道你這一跪一磕頭之前,就能洗去都笑滿身的罪孽和血腥嗎?」一筆閣 www.pinbi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