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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瑄就讓阿迦羅穿上全幅鎧甲, 戴上盔纓遮蔽眉目。筆神閣 bishenge.com充作其中的一名親衛上場。
蕭暥是到了第二天早晨才知道魏瑄來找過他的事兒。
他昨晚確實早早就歇下了。
在匠作坊的時候,他胸口湧起的一陣鈍痛不是偶然的。
他這幾天疲於奔命,積累的憂倦終於壓得身體扛不住了。
於是他早早回了營帳,喝了紀夫子配的藥,又問了比賽的情況,在得知魏瑄奪魁後, 他放下心來, 就休息了。
沒想到這一覺睡得那麼沉。
他責問雲越,「為何不喚醒我?」
雲越道,「主公, 這小孩子能有什麼事兒啊。」
蕭暥太陽穴突突直跳,你懂什麼,他可是將來的莊武帝啊,邪魅狂霸的暗黑系暴君!惹得起嗎?!
蕭暥心事重重地胡亂吃了點東西, 就準備去找小魏瑄, 再和藹可親地問問他是什麼事情來找自己的呀?
結果雲越一句話就擊碎了他的幻想,「主公,來不及了,晉王現在應該已經上場了。」
等等……
蕭暥這才想起一個關鍵的問題:「現在什麼時辰了?」
雲越淡淡道,「辰時。」
臥槽!已經開始比賽了啊!!!
蕭暥滿臉黑線:「你為何不早叫我起身!」
雲越正色:「外面有大司馬在,主公你的病要多休息。」
呦, 教訓起我了啊!
「回來再找你算賬!」
蕭暥撂下話匆匆出門, 雲越立即跟了上去。
書上說雲越對原主那可是崇拜得五體投地啊, 指東絕不敢看西。
可現在是怎麼回事?
這孩子好像根本沒把他的話當回事?分明是一副瞧著他好欺負的樣子?
蕭暥覺得有必要反省一下自己, 這幾天發生的一系列的事件,好像使得他在雲越面前的威信開始打折扣了。
所以這小子就敢自作主張了?就不拿他當領導了?嗯?
蕭暥邊走邊尋思著,不知不覺就到了獵場。此時已經是太陽初升,賽場上眾人都已經各就各位了。
蕭暥今天沒有穿那身騷包的大紅錦袍,而是挑了一件原主的衣物,加上他面色蒼白,眉目間隱有倦色,在秋天蒼茫的原野下,整個人看起來都凝著一股烈烈肅殺之氣。
他一出現,魏瑄的目光就牢牢地粘在了他身上,蕭暥趕緊討好地點了點頭。
見他似乎無恙,魏瑄感到心裡一塊石頭落了地,才專心應對比賽。
蕭暥今天來晚了,就想悄悄找個僻靜的位置坐下,前後左右都沒有旁人,就連離魏西陵都遠遠的。
他不想讓別人看出來他的氣色不好。
而且昨天也真是糟心,看個比賽,何琰還要在他耳邊冷嘲熱諷。
蕭暥就是皮再厚也趟不住他不停地朝自己扣帽子砸黑鍋,有的沒的全扔他臉上。
而身邊的魏西陵則永遠是一張千里冰封的臉,寒氣四溢。除了偶爾會冷冷掃他一眼表達內心的鄙視外,幾乎不睬他,完全把他當空氣,搞得他也挺沒趣的。
蕭暥算是知道了,自己的人緣真的是很差啊!
加上今天身體又不好,愈發有一股深深的無力感。
所以還不如一個人找個角落,安安靜靜看個比賽。
好在北狄人都被看管起來了,不需要操心阿迦羅那破事兒。
但是他倒是想清淨,可惜樹欲靜而風不止。
「蕭將軍,為何不讓我去參賽!」嘉寧公主一身皮甲,背著雕弓站在他面前控訴。
蕭暥無奈啊:「公主,今日是圍獵,比較危險。」
還有一些話,蕭暥沒說出來:爭奪獵物,肢體碰撞,這很暴力的!而且她女扮男裝,大部分人不知道她是公主,你一個女孩子,萬一被推搡了,被打了,摔下馬了,頭髮散了纏住樹枝了,怎麼辦?嗯?
換是以前的蕭暥,他說一句話,誰敢說不!
可是現在,好像……他們一個個都瞧出自己好欺負了?是軟柿子了?誰都可以來捏一把了?
嘉寧公主完全不給他面子:「將軍既然答應我做你麾下的將領,那麼就沒有理由阻止我參賽,除非你給我按個罪名,軍法處置關起來!」
蕭暥沒轍了。
好好好,你們一個個都厲害。
「去吧去吧。」他無奈地擺擺手。
公主興高采烈地去獵場了。
蕭暥揉了揉眉心,頭好痛。
然後暗中傳令下去:「告訴下面的人,待會兒比賽,任何人不許和這位寧將軍爭奪獵物,是我的命令。」
*** *** ***
魏瑄沒想到嘉寧公主也會參加圍獵,吃驚不小,不由朝她低喚了一聲,「阿姐?」
嘉寧公主轉頭,俏皮地擠擠眼睛。
旁邊另一個護衛也道,「公主怎麼來了?」
如果第一聲阿迦羅沒反應過來,那麼後面的話,他驀然聽懂了。
他驟然看向嘉寧公主,目光霎時雪亮如電。
只見那名少年將領一身皮甲,纖腰削肩,容顏如驕陽下的牡丹,熾烈絢麗。
阿迦羅的心卻忽然一空,或者說他的心情並沒有像他預期地那樣激盪起伏,湧起狂風暴雨。
甚至還不及他決定孤注一擲出逃時的激動。
他不明白自己怎麼會是這個反應?
他終於見到了夢中的星星和月亮,不該欣喜若狂嗎?!
但他只是覺得公主很美麗,像嬌美的花朵。
但那個人的美貌卻如破開烏雲的一道綺艷的閃電,夭矯非凡!
看得他頓時魂飛魄散,又渾身酥麻!
難道說這只是千鈞一髮生死攸關的瞬間給他的錯覺嗎??
這驚鴻一瞥,僅僅是因為自己醉眼看人,鏡花水月一場夢?
他覺得自己的內心分裂成兩半,不知道是徹底失去了那個人的痛苦,還是終於見到了她的欣喜?
他怔怔地望著公主出神。心中一片惶惑空白。
嘉寧公主也發現了這個侍衛在盯著自己出神,狠狠地剜了阿迦羅一眼,驅馬離去。
阿迦羅這才長出了口氣,回過心神,暗暗摸向藏在身上片刻不離的香囊。
無論如何,香囊為證,那晚的那個人是嘉寧公主不會有錯。
阿迦羅不是個會做夢的人。既然她闖入了他的夢,那麼不管她有沒有夢中的清媚夭矯,他都要將她娶回去!
進了他的夢,就是他的人!
這次他一定要一鳴驚人,一定要讓嘉寧公主正眼看他。
但是作為晉王的侍衛,他的職責是保護主人的安全。理論上他沒有射獵獵物的資格。
所以他只有一次機會,驟然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射殺一頭足以讓他登上魁首的猛獸。之後再被蕭暥抓走調查,就算要下獄還是審問,都沒有關係了。
他相信,他孤注一擲的這次冒險行為,會讓任何一個女子為之動容。
當然,既然他打定主意一鳴驚人,他必然要將這次出手的機會,留在後天難度最高的野獵上。
今天,他先暗暗潛伏觀察周圍的對手。
唯一的遺憾就是蕭暥沒有參賽,沒有機會戰勝他了。
阿迦羅想到這裡,遠遠地朝看台的方向望去,目光立即被那一襲黑衣的肅殺人影震懾到了。
那人卓然而立,就像深秋清冷的山峰,峻秀而沉靜。
他的心臟突然一陣狂跳,難道這就是大權在握指點江山的樣子嗎?
阿迦羅心中一陣莫名的激動,頓時感到一股隱隱的戰意在燃燒。
就算不能與蕭暥在獵場上一較高下。他也會在獵場上一鳴驚人!
要讓蕭暥知道,只有草原的雄鷹才能翱翔在九州的上空,睥睨天下。
想到這裡,他突然抑制不住地心潮起伏,剛才的一點點失意也淡去了。
他沉住氣,像一隻蟄伏的獵犬,機警地觀察四周。
獵場內放入的獵物是從小型逐漸到大型,循序漸進的。所以越到比賽中後期,角逐就會越激烈。
比賽進行到一刻鐘,北宮皓就拿下了一隻狐狸。
大笑道,「正好拿回去做毛皮佩巾!」
蕭暥想到自己就是被稱作狐狸,嘴角抽了抽,覺得有點彆扭。
賽事到了三刻鐘的時候,獵場內開始放入了幾隻猞猁,使得整個獵場氛圍熱烈起來,觀眾席上也有不斷的喝彩叫好聲。
此時斬獲獵物排名前五位的分別是崔平,秦羽的部將瓊布,魏西陵的部將劉武,曹滿也獵到了三隻山雞和五隻兔子位居第四。北宮皓排在第十二位,心下忿忿不平。
其實作為公子哥兒,能和這些久經戰爭的將領同場角逐,已經不錯了,但北宮皓凡事都要爭個先慣了。
不過好在,在諸侯世子的名次榜里,北宮皓是遙遙領先的。此時他已經斬獲了兩隻山雞,一隻狐狸,三隻野兔。看來這些年他沒有少跟著北宮達打獵。
另外嘉寧公主此時戰績也非常不錯,斬獲了兩隻山雞,一隻野兔,正是春風得意,當然她不知道,蕭暥早就放下話去了,她要瞄準的獵物,沒人敢跟她搶。
只有魏瑄什麼都沒有獵到。
北宮皓策馬經過他身邊,笑道,「果然實戰才見真章,田獵紙上談兵,射得好什麼用,真上了戰場,敵人還站在那裡等你射嗎?啊哈哈哈!」
魏瑄的臉色微微泛白,眼睛有點紅,咬了咬下唇。
他的眼睛是被自己揉紅的。
阿迦羅一直在觀察場內的情況,又在魏瑄左右,他早就敏銳地察覺了異常。
每一次魏瑄要瞄準射擊,就有一塊光斑出現在魏瑄的臉上,晃他的眼睛。
魏瑄時不時甩頭,意圖避開那耀眼的炫光,不停揉眼睛,把眼眶都揉紅了。
一開始阿迦羅還以為是樹葉反光,可是漸漸的,他發現不對,沒那麼簡單。有人在搞鬼,在故意整他。
這邊看台上。
魏西陵走到了蕭暥身後,道,「這比賽有問題。」
「你也發現了。」蕭暥道。
魏西陵眯起眼看向獵場後的一片山丘,道:「山上有人在搞鬼。」
獵場本就是在山嶺間圍出的一片平原,四周都是山巒。此時獵場後方的密林間時不時閃現一點亮光。
每一次魏瑄要瞄準獵物的時候,那點光斑就會在他眼睛附近晃蕩。由於那光斑時隱時現,若不是目力非常好,極難發現它。
「那道光是什麼?」魏西陵凝眉問。
蕭暥道:「鏡子。」
寒霧薄暮中,城門已經關了。
大梁城門卯時開,酉初閉,閉門後任何人不得出入,這是原主定的規矩,蕭暥也不好破了自己立的規矩。所以他們住進了城外一家客棧。
蕭暥:「劉將軍?劉兄?」
劉武:「什麼事?」
蕭暥戳了戳他,「我到大梁了,你就可以回去交差了。」
「不行,將軍的命令,我要看到你進城才走。」
蕭暥朝天翻了個白眼,對夥計道,「給我來點羊肉小酒。酒要溫,羊排要外焦里嫩。」然後在火盆邊找了個溫暖舒適的位置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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