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空中,大戰落幕。
只留下了滿虛空的狼藉,破碎的星辰,掛在虛空中的星河流轉。
畫面顯得有些瘡痍。
一道又一道強者身影懸浮著,眼眸中猶自殘留著震撼和不可四溢,許多至強至此才是緩緩的吐出一口濁氣。
半皇之戰,落下帷幕了。
但是震撼猶自存在,人族出現了一尊半皇,而以神皇為首,魔皇,妖皇,鬼皇四尊半皇對其出手,神皇更是以偷襲的方式。
可最終都未曾留下和斬殺這尊人族半皇,反而讓這尊人族半皇斬去了鬼皇的身軀,輕輕鬆鬆的破空突圍而去。
人族何時出現這般強大的存在?
這是許多異族強者心頭的疑惑,這些年歲里,人族一直都是處於被威脅的角度,除了之前的青城之戰小有勝算以外,人族大多數時候都是吃敗仗,在諸族的威脅下,苟延殘喘。
可是,如今,人族仿佛要崛起了似的。
這讓諸族強者漸漸的感受到了威脅。
之前他們都覺得人族哪怕是三年之後,人皇之力消散,最終的結果也是覆滅。
沒有任何的希望,但是,現在他們不這樣認為了,再這樣認為,那最終的結果,可能會被人族打一個措手不及。
女帝的出現,還有那人族少年方舟,居然能夠與半皇抗衡……
這說明人族居然有兩尊半皇級別的存在。
這放到任何一個種族中,那都是不可置信的。
哪怕是神族,仙族,都未必能夠與人族抗衡了。
人族的高端戰力,似乎都已經追逐上了諸族。
「我們或許得改變對人族的看法了……」
「不能再小覷人族,三年……對於我等壽元漫長的諸族而言,的確不長,但是對於人族而言,卻不算短,三年時間……也許人族能創造出什麼奇蹟呢?」
「得提高對人族的警惕,徹底將人族扼殺,若是人族得勢,以我等諸族之前對人族的做法,未來,必定是悽慘的。」
諸族強者在虛空中對話。
這都是頂尖的至強,半皇之戰給他們留下了難以言明的心悸。
他們在想要變強的同時,越發的明確和堅定了對人族動手的決心。
人族域界。
楊虎渾身熱血沸騰,他身後,數十萬的人族大軍,亦是興奮無比,一個個皆是流露出振奮之色。
敗了嗎?
不!
在他們眼中,這根本不算敗。
方舟與半皇而戰,那神秘的人族女子,也與諸族皇者而戰,甚至,還一劍斬碎了鬼皇的肉身,擊退了偷襲的神皇!
這是大捷啊!
「我人族……未必沒有希望!」
楊虎虎目中帶著興奮,在這一刻,他的信心得到了填充,不再悲觀,不在無奈。
也許,三年後,人族真的能夠在黑暗中逆勢而起,打破諸族的封鎖,徹底的踏足虛空之巔!
這一日,虛空中,諸族皆是震動。
人族出現了頂級存在,能夠與半皇級別的存在抗衡,這意味著人族的力量,也許並不弱於諸族中的任何一族。
若是單族來算,諸族之中,單拎出一族,除去,神魔仙妖鬼等強族以外,都很難與人族抗衡了。
一些諸族域界中。
有強者喟然而嘆:「人族崛起的時代似乎已經到來……」
「有因便有果……昔日我等對人族的所做所為,或許終究會反饋到我們自己的身上。」
一些虛空種族,不再征伐,而是收攏族中強者,開始培養族中戰力。
這一次的半皇之戰,隱約間都形成了恐怖的風暴。
這個風暴,或許會給整個虛空都帶來劇烈的震顫。
也許,一場混亂,即將來襲!
平靜了這麼漫長歲月的虛空諸族,或許要真正喋血了。
……
……
虛空中。
一道又一道的流光在飛速閃爍!
方舟與女帝在前方馳騁。
方舟在極力跟上女帝的速度,在速度一項上,方舟一直都不太擅長,隨著境界提升後,方舟更是難以追逐上女帝。
不過,方舟開啟九龍脊,氣血沸騰,加上人皇劍的加持,倒是勉強能夠跟上女帝的速度。
虛空很廣袤無垠,有無數寂滅的星辰,失去生命氣息,像是砂礫一般懸浮在虛無中。
有的星辰龐大無比,有的星辰則渺小如砂礫。
一切玄奇,都在虛空中表現的淋漓盡致。
轟!!!
神皇為首的四尊半皇再度追殺而至,可怕的攻伐轟然落下,規則鎖鏈纏繞,抽擊虛空。
虛空瞬間崩潰!
方舟回首,手持人皇劍,與四皇的規則鎖鏈對抗!
斬盡鎖鏈後,便再度馳騁掠出。
這是一個重複的過程。
方舟有人皇劍在手,無物不破,神皇等強者的規則鎖鏈能夠被輕易的斬開,使得神皇等強者無法留下方舟和女帝。
你追我跑,形成了一獨特的風景線。
流光閃爍,宛若虹霞炫目於虛空。
當然,偶爾的時候,方舟也會選擇放慢速度,在虛空中與某尊皇境強者戰鬥。
儘管戰鬥的過程很快,宛若驚鴻一瞥。
但是,這番交手,對於方舟而言,作用卻是極大的。
因為,他能夠在這樣的戰鬥中體悟到很多。
儘管如今的方舟尚未掌握規則力量,但是,快了。
每一次的戰鬥,都能讓他對自身的規則力量的掌握開始逐漸的增強。
若是真的遭遇到了圍攻,女帝亦是會出手幫助突圍。
這是女帝對方舟的一場力量。
這樣的歷練很必要。
跟真正的強者戰鬥,方舟實在是太缺少了。
主要是方舟成長的速度太快,他需要足夠多的時間去適應戰鬥。
轉瞬便是三個月。
這三個月,方舟都是在虛空中不斷的逃竄,並且於諸皇交手戰鬥。
三個月里,方舟的精神都是緊繃著,在這過程中,他甚至有受過傷。
不過,方舟不怕受傷,因為他有體內小世界,氣海雪山小世界,這個小世界中蘊含著生機,能夠幫助方舟快速的恢復生命力。
而方舟反而越戰越勇。
因為在與諸皇戰鬥的過程中,方舟發現了一個好處。
傳武書屋會在戰鬥的過程中,偷偷的薅走諸皇的修行法!
神皇的神意皇經,鬼皇的鬼氣皇經,魔皇的魔紋皇經等……
都是皇境的修行法,和仙皇的仙樹皇經是一個層次的存在!
方舟故意與這些皇者戰鬥,目的就是為了薅羊毛,從他們的身上薅下這些修行法。
若是能夠湊齊完整的古經,方舟的氣海雪山小世界,也許能夠得到升華,踏足到一個非凡的領域,達到一個極致的境界。
你追我趕之下,三個月轉瞬而過。
女帝風華絕代,佇立在一塊斑駁破裂的星辰碎石上。
「到了。」
女帝紅唇輕啟,緩緩開口。
她的眼眸中帶著無盡的複雜和嘆息。
仿佛一切都和她想像中的一樣。
方舟落下,渾身沐浴著鮮血,黑金甲冑破碎,化作砂礫嘩啦隨風消散而去。
內里的白袍早已經化作了血袍。
「太虛池在這?」
方舟有些懵,看著四周一片虛無,一片破敗,只剩下無盡的疑惑。
這兒是虛空深處,真正黑暗的地方。
方舟在這兒根本沒有找尋到什麼太虛池。
女帝搖了搖頭,指著那滿虛空的破碎星辰碎片。
「這些便是太虛池……」
女帝說道。
「這個池子曾經被打破,如今,池水蒸乾,殘破不堪。」
女帝的話語中,帶著悲哀和無奈。
漫長歲月過去,一切都發生了變化,故人不在,曾經泡澡的池子都被打破,依稀只能捕捉到一點點的熟悉。
方舟面色不由變化:「太虛池不復?那我們豈不是白來了?」
遠處虛空。
神皇,魔皇,妖皇,鬼皇四尊皇者橫空而至,強大的氣息,裹挾著規則鎖鏈,讓虛空色變,讓星辰激盪。
他們沒有在繼續前行。
而是懸浮在空中,盯著遠處那破碎的星辰碎片,眉頭微蹙。
「他們停下了。」
「這兒便是他們的目標之地?」
鬼皇開口問道。
「顯然是……這些星辰碎片充滿了古老的氣息,曾經這兒也是一處寶地。」
神皇說道。
他活的歲月很漫長,在這個時代,屬於最古老的一批。
但是,他並沒有在古籍中得知到任何的與這廢墟有關的消息。
「我們要殺過去嗎?將他們徹底的圍殺?」
魔皇渾身纏繞著魔紋鎖鏈,氣息恐怖,眼眸中仿佛都有能量在幻滅。
神皇搖頭:「小心一點。」
「這兒太古老了……也許和那女人是同一個時代的地方,越是古老的地方,就越是未知。」
「面對未知,我們要心存敬畏。」
神皇很謹慎,謹慎一直以來都是他的標籤。
他才不會像仙皇那般魯莽,踏足到人族域界,想要找尋證道真皇的路。
結果,被人族強者給封禁在了人族域界之內,現在連走出的機會都沒有。
「那我們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
妖皇沉悶說道。
他對於那個人族少年很不爽。
「這個人族少年,這一路來,都在拿我們練手,若非那柄古老的兵器……他必死無疑。」
「他在與我們戰鬥的過程中,戰鬥技巧逐漸趨於成熟,而且……吾有種莫名的感覺,他似乎從吾的身上……薅走了什麼!」
妖皇說道,這是屬於皇者的直覺。
神皇,鬼皇和魔皇皆是面色變得古怪。
原來不僅僅只是他們有這種古怪的感覺。
這讓他們心頭有股無名怒火升騰而起,可惡啊,這個可惡的人族少年,這是將他們這些皇者當成陪練嗎?
他們是諸族皇者,一個種族中最強大的存在。
竟是蒙受這般屈辱。
必須要鮮血來償還!
「等候三日,三日後,若是還無動靜,便殺過去。」
「吾要斬下這少年的頭顱,當做祭酒杯!」
神皇冷酷道。
「桀桀桀,吾要這少年的靈魂,讓他永世都在煉獄折磨中痛苦。」
鬼皇立刻開口。
一時間,他們也停了下來,戰了三個月的他們,此時此刻,不再激戰。
遠處。
方舟瞥了一眼,眉毛不由一挑:「他們居然不殺過來?」
女帝頭都沒回,淡淡一笑:「意料之中。」
「那位神皇,行事太謹慎了,這兒乃是古地,以神皇謹慎的性子,自然不敢出手。」
「若是魔皇親至,怕是早已經莽過來了,到時候我們才會有點小麻煩。」
女帝說道。
方舟的臉色古怪起來。
聽女帝的意思是……
此時此刻,女帝也沒有任何把握對付四皇了?
「太虛池雖然破碎了,但是修復需要時間。」
女帝說道。
「給朕一點時間,讓朕修復好這太虛池。」
女帝伸出手,青蔥玉指捏住了一枚碎片。
下一刻,這星辰碎片陡然亮起了光芒!
遠處。
神皇見狀,眼眸一縮。
在看到星辰碎片亮起的剎那,便立刻開口喝道:
「退!」
鬼皇,妖皇,魔皇皆是倒吸一口氣,毫無保留的相信神皇,朝著遠處撤走。
一瞬間,後撤八千丈。
遠遠眺望著此地。
盯著方舟和女帝。
方舟差點憋不住笑。
女帝也是莞爾。
她不再理會神皇,反而徹底的放開了心神,頓時,一顆顆星辰碎片皆是亮了起來……
轟隆隆!
仿佛有風暴,在虛空深處席捲而起。
一個個星辰碎片在不斷的重組,不斷的聚合,隱約間有陣法在其中成型。
「有陣法!」
「再退!」
神皇厲喝!
神皇覺得不夠保險,再退兩千丈,湊齊一萬丈的距離。
方舟忍不住了,哈哈大笑起來。
這就是空城計嗎?
女帝則是沒有理會,雙手五指跳動,長長的睫毛輕顫,她閉上了眼眸。
她開始回憶她記憶中的太虛池。
規則鎖鏈交織,一點有點的纏繞著星辰碎片,開始逐漸的形成一座浮空的虛空島嶼。
島嶼緩緩旋轉起來,如夢似幻。
遠處。
神皇等四皇等待了許久,似乎都沒有發現什麼異常的情況。
鬼皇有些不耐的開口:「好像沒有什麼手段……吾等是不是有些太過謹慎了?」
神皇瞥了他一眼:「那你親自去試試?」
越是古老的地方,就越有可能存在著危險。
若是稍有不慎,他可能會被危險所吞噬,最終死去。
他神皇能活到現在,主要的依靠是什麼?
那便是謹慎!
「那女人肯定在等我們靠近,這女人能夠點亮這些星辰碎片,說明這古地與這女人有不可分割的關係,也許,是這女人的道場都說不定!」
吐出一口氣,神皇越發堅定自己的分析。
「等三日時間到了再說……」
「若三日之後,再無異狀,那便是這女人和少年在嚇唬吾等!」
「到時候,我們便殺過去!」
遠處。
方舟盤膝而坐,看著女帝在復原著太虛池,又斜視萬丈遠處的諸皇,面色古怪。
神皇這也太謹慎了吧?
若是諸皇真的殺過來,方舟就必須前往攔阻,給女帝爭取足夠多的世家,到時候才是真正的血戰。
忽然。
方舟有些好奇,太虛池是否真的有能夠對抗諸皇的辦法?
女帝說有,應該是有吧?
否則女帝不會帶著他冒著風險趕赴至此。
所以,方舟問出了這個問題。
女帝重塑著太虛池。
聽聞了方舟詢問這個問題,美目中帶著古怪,瞥了過來。
「朕泡澡的地方,布置點殺陣弒殺一些偷窺者啊,一些闖入者啊……很合理吧?」
方舟一愣。
感覺您老說的……好有道理。
竟是無言以對。
ps:萬字更新,求月票,求推薦票
7017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