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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池洗禮作為天魔廷篩選教眾的第一步驟,意義非凡。
一般而言,普通教眾只能獲得洗髓伐體、強化力量之效,也就是第一第二重洗禮結果。
殿主一級,大多在參加天池洗禮時,都曾獲得過天獸賜福。
所以黃杏芳早前,雖然出身和實力都不大行,可正是由於天獸賜福的緣故,被大長老相中,收為殿徒。
天魔廷如今其他的殿主,十三個中,有十二個也是如此。
可唯獨血遲是個例外。
血遲自幼被大長老收養,他十七歲時第一次參加天池洗禮。
那一次洗禮中,他沒有獲得天獸賜福,不僅如此,他在洗禮之後,還意外大病了一場,足足一個月才康復。
可事後,大長老沒有嫌棄他,相反還屹立栽培他,扶持他頂替了原本秦小川的第十三殿。
為此,包括司徒父子倆在內的一干長老、殿主都很有意見。
好在血遲不久以後,被發現具有血化的天賦,實力強得驚人,這才堵住了悠悠之口。
血遲對與洗禮之事倒也不是很在意,不過今日被自家心儀的女神一問,不免有些不好意思。
「沒有天獸賜福?可是你的實力和體質……」
葉凌月一聽,有些困惑。
不說其他,光是血遲的肉身強度和天賦,就比司徒沐等人強很多。
還有大長老對他這麼器重,怎麼看血遲都不像是天池洗禮中的失敗者。
「嘩,看樣子秦小川的洗禮已經結束了,下一個,就是那小子了。」
血遲說話間,已經到了天池所在地。
四周已經圍了一圈又一圈的參加洗禮者。
不遠處的高台上,就見了一個挺拔的身影正朝著高台上的天池走去。
那個背影,葉凌月只是一眼,就能認出來是帝莘。
秦小川已經完成了洗禮。
血遲一到,那些准教眾忙散開了。
血遲使了個眼色,葉凌月不動聲色,隱入了一眾星辰殿的教眾中。
她的化形符效果很是不錯,沒有人發現她的異常。
至於大長老,也正沉浸在早前秦小川獲得兩道天獸賜福的喜悅中。
沒想到,秦小川在多年之後,返回天魔廷,給他帶來了一個不大不小的驚喜。
哪怕是當年的秦小川,也只是獲得了一道龜獸的天獸賜福罷了。
「很好,小川,你果然沒有辜負我的期望。即日起,你可加入我星辰殿麾下,只要戰功一滿,你即可恢復殿主之位。」
大長老撫須,滿臉的欣慰。
早前他考慮到秦小川屍解不再具備純異魔之體,加之十三殿內也沒有殿主的空缺,所以才會讓秦小川暫居教眾一職。
可如今司徒沐被罰,司徒青松雖然暫時被貶,可以他的能耐,早晚會回歸長老一職。
屆時十三殿有了空缺,秦小川自可重歸殿主之位。
「多謝大長老賞識,小川頑劣,不適合留在天魔廷,告辭。」
哪知秦小川卻一句話就回絕了大長老的好意。
他二話不說,抬腳就走。
「站住,秦小川,你說走就走,說來就來,參加了天池洗禮就想拍拍屁股走人,你把天魔廷當成什麼地方了?」
血遲在內的一干殿主聽了,登時火冒三丈。
當初可是秦小川那小子哭著求著返回天魔廷的,如今可好,這小子得了天獸賜福就想翻臉不認人。
「我欠天魔廷的都已經還清了,如今,天魔廷對於我而言,不過是一個澡堂罷了。」
說罷,秦小川抬腳就往前走。
澡堂?
血遲差點沒吐出一口老血來。
四大天獸鎮守的天池,天魔廷兩大禁地之一的天池,在丫秦小川的眼中,居然就知是一個澡堂?
葉凌月在人群中,聽到秦小川的說辭,也是哭笑不得。
眼前的這個秦小川,當真還是當初的異魔秦川侯?
他說話的風格和不按理出牌的性子,都是有些像是阿光了。
還是說,這才是他的真性情?
葉凌月不禁心底一陣感慨,可惜這一幕,阿光看不到了。
「讓他去。」
身後,大長老沉聲說道,喝住了血遲等人的舉動。
血遲等人一愣,回頭看向了大長老。
「小川,你當真為了那個人什麼都願意做?」
大長老看著前方那個倔強的背影。
秦小川,終歸只是天魔廷的過客。
他早知,這裡留不住他。
秦小川緩緩轉過身來。
他雙膝驟然落地,發出了砰的一聲悶響。
他衝著大長老,結結實實磕了三個響頭。
「一跪天,二跪地,三跪大長老您老人家。小川在此別過,從今往後,異域再無秦川侯。」
秦小川這三拜,卻是了卻了他對大長老的恩情。
秦小川返回天魔廷,是他一度以為自己對天魔廷還有牽掛,直到回到這裡,他才發現,曾經的名利和力量,對如今的他而言,都已經是過眼雲煙。
他心底一直模糊的一個身影,也終於清晰了起來。
他的心底,只有一個念頭,找到夜凌光。
無論他還在九十九地,亦或者是在三十三天。
秦小川闊步而去,大長老沒有再阻攔。
一眾殿主和教眾也是面面相覷。
「大長老,天池洗禮……」
直到夜北溟提醒了一句,眾人才回過了神來。
「一切照舊。」
大長老的聲音聽上去有些疲憊。
對於秦小川的離開,他早有預見,卻沒法子猜透真正的結果。
他這些年,泄露了太多的天機,預見之事,也大多是有頭無尾。
秦小川和夜凌光,他只是預見了開頭,卻看不到結尾。
高台之上,因為秦小川的忽然離開,讓帝莘不得不中斷了進入天池的步伐。
秦小川的離開,帝莘並不吃驚。
無論是四師兄秦小川也好,還是異魔侯秦小川,他們的體內都涌動於不同於異魔的熱血。
帝莘相信,他和秦小川他日一定會再相見。
帝莘的目光往下移,搜尋著葉凌月的下落。
身後,劉老嫗還在不斷催促著,依舊沒有看到洗婦兒的身影。
帝莘有些失望,舉步往前走。
人群中,葉凌月也緊張地握緊了拳頭,天池近在咫尺,帝莘和四大天獸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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