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太后娘娘,花盆只是掉進了湖裡,應該還能打撈起來,我相信,洪小姐和南宮小姐,也不是故意的。」葉凌月見狀,在一旁幫腔。
太后聽罷,連連點頭。
「還是藍府的教養好,凌月,你今日也受了委屈,竟還要替她們求情。比起來,她們倆實在是太不像話了。」
葉凌月,會替她們求情?
洪玉瑩和南宮傾霖,都是一臉的難以置信,怎麼可能?
「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免得日後,人人都以為,太后娘娘的東西,是可以隨便丟的。」葉凌月接下來的話,差點沒讓南宮傾霖和洪玉瑩吐血。
「不錯,將兩人拖下去,洪玉瑩杖三十,南宮傾霖杖五十,誰要是再替她們求情,同罪論處。」太后衣拂袖,兩女就啼哭著被拖了下去。
不多久,就傳來了兩女慘叫的聲音。
百鳳宮裡,洪玉朗的一張俊臉,陰雲密布,洛貴妃和太子的神情也不大好。
被這麼一鬧,好好的選妃賞花宴就這麼被打亂了。
唯獨葉凌月和豐雪兩人心中暗爽,豐雪更是暗暗朝著葉凌月比了個大拇指。
一箭雙鵰,真是高啊。
「來人啊,將湖泊仔細搜尋一番,務必要找到太后的牡丹花。」洛貴妃見太后還在氣頭上,忙討好著,命令侍衛在湖裡打撈起花盆來。
沒過多久,牡丹花還真被找到了。
原來,那盆牡丹花就落在淺水處。
當牡丹花被送上來時,太后等人,看到那盆被打撈上來的牡丹時,俱是一驚。
尤其是太后,她本以為,這一次,那盆牡丹已經是枝葉凋零了,想不到,經歷了一番波折的牡丹花,非但沒有凋謝,反倒盛開了。
尋常的牡丹,多為深紅,粉白色,可是這一株經了葉凌月的鴻蒙天改造過的牡丹,花的色澤艷麗,一共開出了五朵花,顏色也是各不相同,分別是藍、綠、大紅、純白和金黃色。
在五彩牡丹的映襯下,太后宮中,那些爭妍鬥豔的各色金秋貴菊也一下子黯然失色。
先不說,只在春天開放的牡丹,為何會在秋季盛開,光是這株壽牡丹上,開出的五色花朵,就讓人很是不可思議。
那五朵牡丹,顏色鮮艷,每一朵都有碗口大小,當真是國色天香。
「恭喜太后,牡丹死而復生,而且開出了五色的牡丹花,那可是祥瑞之兆。」葉凌月跪在地上,朗聲說道。
「太后娘娘,太后娘娘,朝華宮傳來消息,說是……說是六皇子他……」朝華宮中的赤火副統領風火燎燎地跑了過來,他上氣不接下氣,一張臉,憋得紅紅的。
「頎兒怎麼?」太后見了五色牡丹開放,正是驚喜交加,聽說了朝華宮的六皇子,渾身就如繃緊的琴弦,生怕六皇子出了什麼事。
虧了她身旁的老嬤嬤將她扶住了。
洛貴妃卻是繃緊了臉,瞪著赤火副統領。
太子宏也是僵著臉,一雙眼,陰沉沉地凝望著赤火。
「六皇子殿下他,恢復了!恭喜太后、賀喜太后,那真是天大的好消息啊。」赤火高聲說道。
洛貴妃腳下一個踉蹌,在場的那些名門貴女們也全都神情震驚,洪玉郎擔憂地看了眼太子宏,後者的臉上神情有些古怪,看上去像是驚慌,又像是……暴虐。
「頎兒恢復了,難道說五色牡丹盛開……真的是祥瑞之兆,來人啊,快去通知皇上,擺駕朝華宮。」太后言語激動,帶著一干人,就往朝華宮趕去。
一入朝華宮,就見了昔日衰敗一片的朝華宮裡,面目煥然一新,已經數年沒有出現在眾人眼前的柳皇后,帶著一干宮女和內侍,跪在了地上。
「臣妾供應太后貴體金安,千歲千千歲。」
「都起來吧。頎兒,我的乖孫頎兒在哪裡?」六皇子的忽然康復,讓歷來很是冷靜的太后,有些失態了。
「祖奶奶。」只聽得一個清潤的聲音,猶如叮咚作響的清泉,從了側殿裡傳了出來。
整個大夏皇宮裡,敢直呼太后為祖奶奶的,也就只有最受寵的六皇子夏侯頎。
天家無親情,可是太后對六皇子頎的寵愛,卻和一般的老祖母對待孫兒的沒什麼兩樣。
聽到了那個聲音時,太后和眾人緩緩看去,就見一名華袍少年,從側殿裡踱了出來,他眸清若水,姿容卓絕無雙,正是當年那個,享譽整個皇宮的六皇子。
「頎兒,你真的是我的頎兒,快告訴祖奶奶,你是怎麼恢復的?」太后娘娘為之動容,眼中淚水盈盈,一旁的柳皇后和老嬤嬤也跟著抹眼淚。
這麼多年了,無論是醫者還是方士,都說六皇子的瘋病藥石無醫。
連太后都已經對六皇子有些心灰意冷了,想不到,他竟然還有恢復正常的一天。
「太后,這件事說來話長,早陣子,藍夫人獻了一副民間的土方給臣妾。臣妾給頎兒服用後,病情本就有所好轉。昨日夜裡,臣妾做了個夢,夢中,有一頭瑞鳥鳳凰,那鳳凰口吐人言,告訴本宮,五色牡丹開,頎兒就會康復。本宮醒來時,頎兒就已經康復了,想來是神鳥庇護,老天開了眼。」柳皇后抹著淚,將早前她和葉凌月編好的說辭,說了一遍。
夏侯頎被治好後,葉凌月和柳皇后都想找個合適的時機,讓他重新出現在眾人的眼中。
這一次的賞花會,就成了最好的契機。
世間罕見的五色牡丹,加上皇后那亦真亦假的夢,讓原本就迷信的太后,深信不疑。
她再端詳著自六皇子,上下打量著,嘴裡不住地說著上蒼保佑,神明庇護之類的話。
「恭喜太后,恭喜皇后娘娘,六皇子身體安泰,真是我大夏之幸。」洛貴妃在一旁看著,心中已經恨得牙痒痒了,可嘴上,依舊虛偽著。
「太子哥哥,好久不見。」六皇子走到了太子宏的面前,行了一禮。
太子宏望著夏侯頎,眼底流淌出一層光色,那層異光,只是一閃而過。
「六弟,你終於康復了,皇兄太高興了,我們兄弟倆,已經多年沒見了,這幾日,一定要秉燭夜談,好好暢談一番。」太子宏感慨不已,六皇子只是淡然笑了笑。
若是不知內情的人,還真以為,太子和六皇子相處甚好,一副慈兄孝弟的模樣,可像是葉凌月這樣的知情人,卻是暗中嘲諷,這太子宏,還真是虛偽的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