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笑著搖頭,「真性情和真任性之間,還是有差別的。」
靈兒怔了怔,嘴裡的蘋果都忘了繼續嚼了。
好一會兒,白芷進來,手上還拿了一張貼子。
「小姐,這是苗王府送來的,說是四公主初來京城,特意辦個宴會,好跟京城的小姐們熟識一下。看這架勢,是打算在京城長住了。」
余笙笑了笑,「這是打定主意要搶我的表姐夫了。」
幾人愣了一下,隨後反應過來她說的是宋靖時,表情都是有些想笑又不敢笑的樣子。
苗香想要宋靖,並且當著皇后的面兒主動提出來,這事兒自然是瞞不住的。
畢竟當時去請安時,還有不少後宮的主子們在。
皇后當然不可能答應苗香的請求,只說宋靖已有婚約,並且是朝廷的官員,不能隨便離開京城。
其實,這也就已經是十分婉轉的拒絕了。
可是偏偏這位苗香公主是個不過腦子的,只以為是只要自己能想辦法讓宋靖退了這門親事,那就可以了。
回府之後,就跟大哥三哥提了。
耶鬆氣得險些沒把桌子給掀了。
知道這個妹妹是被父王寵壞了,他自己勸了也沒用,乾脆,直接書信一封,命人連夜送往苗疆。
只要父王那邊能下令讓苗香儘速返回苗疆,那事情也就迎刃而解了。
只是,苗香的動作太快了。
第二天直接就給各府的小姐們下貼子了。
而且,還給王蘭馨也下了貼子。
她甚至還讓人特意去打聽了一下這位王蘭馨有何優缺點,好想著有針對性的下手了。
耶松有心阻止,可是貼子都已經送出去了,他也只能讓管家先準備宴會了。
那邊的耶達,自然也下了貼子,邀請京城的勛貴子弟們,能來府中小聚。
宋靖,自然也在受邀之列。
只不過,宋靖在收到貼子之後,直接就讓人回復了苗王府的人,說是當日正是他當值,走不開,所以就不來了。
耶達心中自然不滿,總覺得這個宋靖過於目中無人了。
可是自家妹妹喜歡,而且這個宋靖在朝中也的確是很有背景,又實在是不好得罪他。
「三王子,他不來也好,咱們就只需要想法子讓那個王蘭馨在宴會上出醜,如此一來,到時候她自己的名聲不佳,自覺配不上宋公子,然後主動提出退婚來,豈非更好?」
耶達的眼睛一亮,這主意不錯!
余笙和顧家的幾位小姐,俱在受邀之列。
原本,顧明樓的意思是余笙就別去了。
在家裡好好休養最重要。
可是余笙擔心王蘭馨會被人算計,又想著會一會這位苗疆王最寵愛的女兒,所以,還是決定赴宴。
頭天晚上,趙承初來了。
「你明日去赴宴,當萬事小心。苗人擅蠱,你的體質特殊,蠱毒未必對你有辦法,可是其它人,就未必有這麼好運了。」
「你是擔心苗香公主會對我表姐下蠱?」
「下蠱也不是那麼容易的。再者,苗疆的蠱毒,也都是十分珍貴的,有的要在自己體內養上十幾年才能養成。若非必要,他們輕易不會給外人下蠱。」
「那你擔心什麼?」
趙承初的臉上略有遲疑之色,欲言又止的模樣,倒是讓余笙微怒。
「有話為何不能明言?承初哥哥,你幾時也覺得這般遮掩了?」
趙承初嘆氣,「不是我不能明言,只是有些事,我現在還沒有證據,不敢與你講明……罷了,既你問了,那我便先給你透個底。」
余笙仍然有些生氣,也不看他。
趙承初無奈,只得走到她身側,然後強行將她扳向了自己,「笙笙,我只是想要保護你,沒有別的意思。」
余笙也知道自己剛剛其實有些過了,清了一下喉嚨,「那你說吧。」
趙承初仔細地斟酌了一下用詞,「我有查到六年前苗疆王曾派了數名得力部下離開苗疆。」
六年前?
余笙的眸底一緊,自然而然地,就想到了神女島之禍。
「你是說?」
「有可能。」趙承初臉色嚴肅地點了點頭,「我的人只查到他們曾進入海城的蹤跡,再之後,就什麼也查不到了。一直到神女島出事後約莫有半月,一行人又自海城離開,回到苗疆。」
余笙心底驚駭萬分。
無論如何也沒想到,曾經的那些惡魔中,竟然還有苗疆人。
「我現在還不能確定他們是否參與了此事,所以,我才提醒你千萬小心。萬一跟隨耶達和苗香來京的那些隨從當中,有人是見過師娘的,那你就會有危險了。」
余笙倒是比較鎮定,「不會的。我娘親在人前從來都是以紗遮面,除了我父親,不會再有別的男人看到她的臉的。」
趙承初皺眉,當年他不也看到了嗎?
余笙似是看穿了他的想法,搖頭道,「當年你不過是一少年,算不得男人的。」
趙承初呲牙。
只覺得無比扎心!
少年就不是男人了嗎?
「就算是島上的那些原住民,都未曾見過我母親的臉,更何況是外人了?」
趙承初雖然也知道她說的在理,可總還是要謹慎一些為上。
「笙笙,明日的宴會我也會出席,還有一條線索,興許還能靠你才能證實。」
「什麼?」
「苗香公主的生母是目前苗疆王最為寵愛的一個妃子,聽說苗疆王對其言聽計從,其得到的珠寶賞賜,不計其數。」
余笙的眸光閃了閃,「你的意思是,苗香公主的身上,極有可能會藏有當年從神女島劫掠而來的珠寶?」
「不是沒有這種可能。只是,珠寶這種東西,想要去一一驗證,實在是過於困難。所以,我才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
余笙沉默了。
趙承初說的對。
若是一些金銀首飾,對方完全可以將東西溶了重新做,又或者是將上面的寶石珍珠取下來再重新打造。
可是,這貌似又是目前唯一可以去驗證的線索了。
「苗疆人酷愛銀飾。我記得當年母親身上經常會佩戴一枚花鳥紋銀香囊,不管母親怎麼移動,是何姿勢,那香囊里的香盂都會保持平穩不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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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關最後提到的這個花鳥紋銀香囊,其實是借用了唐楊貴妃身上所佩戴的,目前在陝西省歷史博物館可以看到。特此說明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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