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志軒的事情,就像狂風中的一粒塵埃,風停之後,融入泥土,沒有人會再記得他。工地上繼續熱火朝,陸山民繼續奔波在工地和午夜燒烤店之間。
這段時間,那位依著考究學識淵博的中年大叔沒有再來燒烤店。不過好久沒來的王大虎來了,跟著他一起來的還有李浩和王超。
不知道是不是心裡原因,陸山民總覺得今王大虎看自己的眼神帶著一種審視的味道兒。
從王大虎進門那一刻起,陸山民從餘光之中就發現王大虎有意無意在觀察自己,不僅是他,李浩的目光也如出一轍。那種目光有種透視感,讓陸山民有一種赤身**被人打量的異樣感覺,渾身不自在。
王大虎臉上掛著招牌式的微笑,緩步走到燒烤架前。
「山民,聽你最近去工地上打工了」?
陸山民微笑著點零頭,「是的,大虎哥」。
王大虎笑著點零頭,「山民,要是有什麼困難,你可以告訴我,我雖然不是什麼有錢人,幾萬十幾萬還是難不倒我」。
陸山民笑著搖了搖頭,「謝謝大虎哥,我自己能解決」。
「哦」?王大虎眉頭微皺,聲音不自覺的拖長,一雙眼睛緊緊的盯著陸山民,目光中帶著一絲淡淡的凌冽。
陸山民手裡的烤肉停頓了一下,王大虎雖然依然面帶微笑,但陸山民從他的眼神中察覺出一絲殺氣。陸山民百思不得其解,不明白自己到底那句話錯了,竟讓這位喜怒不形於『色』的大人物情不自禁的流『露』出敵意。
王大虎很快就恢復淡然的神『色』,呵呵一笑,「不知道是哪位貴人幫你解決了你的困難」?
王大虎的言行舉止讓陸山民很是困『惑』,對於王大虎,陸山民既不想過度接近,也不願平白無故結怨。笑了笑老實道:「沒有什麼貴人幫我,我欠了別人一筆錢,不過我現在在建築工地和燒烤店打工,很快就能還上,讓大虎哥費心了」。
「呵呵,山民啊,你這人什麼都好,就是太執拗,俗話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很多人想找人幫忙還找不到,你倒好,朋友伸出手幫你,你還不接受」。完,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看著陸山民的眼睛,想從陸山民的眼神中發現一絲蛛絲馬跡,不過陸山民眼神中除了一絲訝異和不解,王大虎並沒有發現任何異樣。王大虎不禁暗自思量,難道胡惟庸那傢伙真的只是單純的喜歡吃他的燒烤。
王大虎幾人只是隨便點了幾串燒烤,吃完就離開,並沒有呆多久。
林大海走到陸山民旁邊,皺著眉頭問道:「臭子,你最近是不是有什麼地方得罪大虎哥」?
陸山民搖了搖頭,一臉疑『惑』的看著林大海,「海叔,你也看出來了」?
林大海一巴掌拍在陸山民頭上,「老子縱橫東海幾十年,難道這點眼力勁兒都沒有,剛才大虎哥的話,明顯話裡有話」。
陸山民皺著眉頭想了半,搖了搖頭,「不應該啊」。
回到藍籌酒吧,李浩默默的站在王大虎身旁,王大虎手裡拿著煙,煙火都快燒到手指也渾然不覺。
「李浩,你怎麼看」?
李浩搖了搖頭,「陸山民只是一個剛到城裡不久的山裡子,而且我也接觸過幾次,他不會是個城府深得連你我都看不出蛛絲馬跡的人。」
「難道胡惟庸真的只是喜歡吃他烤的燒烤」?李浩暗自低語。
王大虎轉身,眼中迸發出金光,李浩不禁心裡咯噔一下。
「李浩,如果你是三家酒吧的老闆,一個月平白無故要多支出十萬的成本,你會怎麼想」?
李浩毫不猶豫的道:「當然會氣得跳腳,不定他們私底下早把我們罵得狗血淋頭」。
「你會怎麼辦」?
「怎麼辦?」李浩皺著眉頭想了想,「他們還能怎麼辦」?
王大虎搖了搖頭,「我從來不仇富仇官,你知道為什麼嗎?這些年我也接觸過不少有錢人,非常清楚,這些人能成為人上人,是因為他們比一般人更聰明,更有本事,他們能有今日的成就,常常會做出常人想不到做不到的事情」。
李浩深以為然,這些年自己的經歷讓他非常清楚的認識到掙錢是件多麼不容易的事情,剛開始的時候也仇恨那些有錢有勢的人,後來經歷多了,見得多了,才漸漸明白那些有錢人能掙到別人幾輩子都掙不來的錢,絕不會僅僅靠父輩的餘蔭和運氣那麼簡單。
「只是以目前的情況來看,他們並沒有什麼好辦法」。
王大虎搖了搖頭,「我們也不用把他們想得太複雜,他們的方法或許會是人人都能想到的辦法」。
李浩不解的問道:「什麼辦法」?
王大虎一字一頓的道:「重新培植一股勢力,再次回到以前蚌鶴相爭漁翁得利的局面」。
李浩驚訝的張大嘴巴,「這不可能,現在民生西路被我們牢牢控制在手中,誰有那個能力和我們抗爭」。
王大虎嘴角翹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弧度,「比如陸山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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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李浩不可置信的看著王大虎,陸山民是個什麼樣的人,李浩還是有所了解,雖然打架有幾分能力,但畢竟是一個剛從山裡走出來的山野子,他有什麼能力與大虎哥抗衡,這簡直是方夜譚。更何況陸山民上次連玫瑰酒吧的酒吧經理位置都不要,又豈會有與王大虎爭雄的野心。
「大虎哥,這怎麼可能,他就一個山野村民,根本沒資格跟您相提並論,而且上次還是您救了他,我看他不也不像是個見利忘義之人」。
王大虎扔掉手裡的菸頭,「我也只是大膽假設,心求證而已,其實我也覺得不可能」。
李浩低頭想了半,「大虎哥,如果胡惟庸真有這樣的想法,他也應該是秘密的找陸山民商討,這樣大張旗鼓的去燒烤店好幾次,他應該明白我們肯定能發現他的行蹤」。
王大虎點零頭,「是啊,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
著又敲了敲額頭,「那會不會是他故意讓我們看見」?
「故意」?「那他又有什麼目的呢,今看陸山民的反應,胡惟庸明顯沒跟他什麼,不定陸山民到現在都還不知道他的身份」。
王大虎背著手在房間裡走了一圈,冷哼一聲,堅毅的道:「不管他有什麼目的,李浩,從現在開始,派個能幹點的人看著點陸山民,還有,酒吧那些保安現在對陸山民印象都不錯,有不少人還私下叫他『山民哥』,你看著點,我不允許以後在聽到這三個字」。
李浩點零頭,「那唐飛那裡」?
王大虎眉頭緊皺,「也暗中盯著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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