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唯一的親弟弟被一腳踩成了廢人,這種奇恥大辱、深惡痛絕的仇恨,早已經化作了滿心復仇的怒火,從頭到腳將岡川點燃,他現在心中唯一的想法就是——殺掉林昆,替弟弟報仇!
岡司一身冰冷的氣息邁出醫院大門,忽然就聽咣的一聲巨響從身後傳來,本能的回過頭去看,周圍短暫的沉默了一兩秒鐘後,忽然有人驚叫道:「有人跳樓了!」
岡司的目光突然顫抖起來,在醫院樓下的水泥上,那一攤鮮紅乍眼的血泊中,趴著的赫然是他的弟弟岡川,岡川的雙眼睜開著,血水在他的身子底下蔓延開來。
岡川臨落地前的眼神是平靜的,同時也充滿了說不出的空洞與絕望,一個生性好色的男人,從此以後再也近不了女色了,這遠比死亡更可怕。
「川!」
岡司沖天怒喊,語氣中充滿了悲涼與絕望,自己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離開自己了,這種極度悲傷壓抑的心情,如果不是親身經歷是絕對不會明白的。
縱使岡司殺人無數,血液冰冷,但對這唯一的親弟弟,他的血液熱的沸騰,這是親兄弟之間無法形容的感情,親眼見到自己的弟弟死在自己的面前,這在過去是岡司無論如何也想像不到的,此時他整個人完全瘋了一樣的衝到了屍體旁,跪下來緊緊的抱起了岡川的屍體,淚水控制不住的涌流。
「林昆,我要殺了你!」岡司仰天長嘯,聲音悲涼。
**一刻值千金,千金難買真驚喜……
陰差陽錯的和沈大警花在馬路邊上狂野的車震了一把,事後竟發現沈大警花還是處妹子一枚,像沈曼的這種長相,從小到大身邊的追求者一直都不少,能夠守身如玉這麼多年,只能說明一個問題,她身邊的男人都不給力,但凡有一個給力的,能容許這麼漂亮的尤物一個人守著空房到今天?
咱們林大兵王這回是給力了一把,可這給力過後是麻煩了,沈曼還處在迷迷糊糊的狀態,就這麼把她送回家的話,肯定會引起沈父沈母的懷疑,可要是不把她送回家的話,只能有一個選擇,那就是在外面找個酒店住下,可關鍵是他得回家啊,不能整個晚上都留在外面,否則楚靜瑤那沒法交差。
單獨把沈曼放在酒店裡他還不放心,林昆點了根煙想了會兒,馬上想到了個好地方,可以把沈曼送到鳳凰會所呀,那裡是他林昆的地盤,誰敢放肆?
老捷達停在了鳳凰會所的大門口,見是林昆的車來,保安馬上迎了過來,恭恭敬敬的替他打開車門,並喊了聲:「昆哥好!」
這保安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年輕,看上去還算機靈,林昆笑著點點頭,「去通知裡面領班的,幫我準備一間最好的套房。」
小保安領命離開,眼神卻是往車裡瞥了一眼,心中頓時一陣的驚艷,暗暗讚嘆道:「昆哥就是厲害,這麼極品的美女都搞到手了!」
劉剛在家裡養傷的這段時間,鳳凰會所里的經營管理都由劉剛手下的一個經理主持,聽說林昆來了,這經理馬上一邊吩咐讓人準備房間,一邊帶著兩個服務員誠惶誠恐的迎出了門外。
「昆哥好!」
這經理是個女的,三十多歲,相貌不說出眾但勝在氣質好,林昆過去聽劉剛說起,這經理是國外某知名大學經營管理系的高材生,是個可以培養的人才。
幫派想要發展就需要人才,林昆深知這個道理,他平時就一點架子也沒有,這會兒也同樣,笑著答應了一聲,說:「這麼晚過來,給大家添麻煩了。」
丁錦玉更加的誠惶誠恐,她到鳳凰會所工作不是很久,對於眼前這個大老闆只有耳聞從沒真正的正面接觸,她過去也在別的企業、公司里待過,從沒遇到過哪一個老闆跟手下的員工這麼客氣過。
「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丁錦玉恭敬的道,並吩咐兩個跟過來的服務員去幫忙扶沈曼。
「不用了,我自己來就好。」林昆笑著說。
丁錦玉在前面帶路,一直到包間的門口,「昆哥,有什麼需要隨時叫我。」
林昆笑著說:「能拜託你一件事麼。」
「不敢當,昆哥你說。」
林昆示意丁錦玉跟他一起進房間,把沈曼放到床上後,回過頭笑著說:「我這朋友今天晚上喝的有點多,把她一個人放在這我不放心,你能陪她待一個晚上麼?」
「啊?」丁錦玉一下子沒反應過來,按照正常人的思維,這大晚上的帶一個醉的五迷三道的美女來會所里要房間,接下來肯定是要做一些愛做的事情,可眼前林昆的態度很明確,他今天晚上不打算留在這裡,丁錦玉趕緊連連道:「好的昆哥,我一定照顧好這位小姐。」
林昆笑著點點頭,「那就拜託了。」
丁錦玉微微低頭表示恭敬,道:「都是我應該做的。」
「那我走了。」
「昆哥慢走。」
林昆笑著向門口走去,丁錦玉跟在身後,林昆突然又回過頭,笑著說:「你穿職業裝很漂亮。」
丁錦玉的臉頰馬上一紅,微微低頭道:「謝謝昆哥誇獎。」
林昆開著車往回趕,這麼折騰了一圈下來,已經快晚上十一點了,已經超出答應楚靜瑤的九點之前回家快兩個小時了,腳下油門猛踩,老捷達在公路上瘋狂的咆哮著,車尾燈像是一道流星般的霓虹燈,唰的一下一閃而過。
海辰別墅區外來了一個不速之客,穿著一身黑色的衣服,臉上儘是蕭殺之氣,路燈照在他的身上,仿佛一下子全都被吸進去了一樣,他站在小區的大門口,就像是死神一樣。
門衛的保安發現了情況,打開保安室的窗戶探出腦袋問道:「您好,請問您好找誰?」
黑衣人慢慢的走過來,腳下的步伐像是拖了千斤重的怨氣一樣緩慢,一聲不吭,直到走到小區的鐵門外,才抬起頭冷冷的說了一句:「開門。」
「我們小區有規定……」保安不可能輕易就開門,黑衣人的頭突然抬了起來,一雙冰冷、蘊滿著無盡殺氣的眸子攝入了保安的眼睛裡,保安頓時被嚇的渾身一冷,心臟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大力緊緊攥住,手底下不受控制的就按了開門的按鈕。
笛……
伴隨著一聲輕響,人行的小鐵門打開了,黑衣人沖保安冷冷的一笑,緩緩的走了進來,而保安此時一臉緊張、驚駭的表情,就像是凝固在臉上一樣。
岡司緩緩的走在海辰別墅區的路上,黑色的衣服是他為弟弟穿的祭服,他是來找林昆報仇的,不光要殺了林昆,他還要殺了林昆所有的親人以泄心中的仇恨。
七號別墅的燈亮著,澄澄倔強的就是不肯睡覺,說什麼也要等爸爸回來一起睡,楚靜瑤執拗不過兒子,這小傢伙犟起來的脾氣也不知道是像誰了。
母子倆坐在二樓的陽台上,入秋後晚風格外涼,母子倆穿的都很多,楚靜瑤抱著一本童話書讀著,澄澄在一旁美美的聽著,小傢伙突然打斷楚靜瑤說:「媽媽,我不想聽童話故事了,要不你給我講講爸爸的故事吧!」
楚靜瑤合上了書,笑著說:「爸爸的故事媽媽也不知道呀,這個得爸爸親自告訴你。」
澄澄眨著小眼睛說:「爸爸從來沒有告訴過媽媽麼?不是有給媽媽寫過信麼?」
澄澄口中的信,是當初楚靜瑤為了騙澄澄自己寫的,澄澄總問爸爸在什麼地方,楚靜瑤只好說爸爸去執行艱巨的任務了,為了使得這個謊言更真實一點,她就自己給自己寫了許多的信,在信里講了很多『爸爸』執行任務的故事。
「那些信媽媽不是讀過給澄澄聽麼?」楚靜瑤笑著說。
「可是我還想聽。」澄澄一臉期待的表情。
「好吧,那你等媽媽一會兒,媽媽去拿信。」楚靜瑤站了起來,準備去拿信,澄澄這時卻突然叫住了她:「媽媽,你和爸爸是不是鬧矛盾了?」
「……嗯?」楚靜瑤微微一愣。
「你和爸爸晚上都是分開睡的,如果不是鬧矛盾,怎麼會分開睡呢?」澄澄憋起小嘴,一副不開心的小模樣說:「你們晚上總是等我睡著了再睡,其實爸爸一直都是睡在樓上,我問過樂樂,樂樂說她爸爸媽媽感情很好,從來不分開睡,就是有的時候很不乖,趁著她睡著了總抱在一起打架。」
楚靜瑤的臉頓時一紅,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另外孩子口中的打架,她知道不是真的打架,而是……那個。
「澄澄,爸爸媽媽不是吵架了,而是……」楚靜瑤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坐下來說:「而是爸爸媽媽喜歡分開睡,睡在一張床上有點擠,所以就分開睡了。」
「媽媽你撒謊。」澄澄撅起小嘴說:「咱們家的床那麼大,怎麼會睡不開,要是真的因為床不夠大爸爸媽媽才分開睡,我馬上讓外公送一個更大的床來。」
說著,澄澄摸出了手機就要給楚相國打電話,楚靜瑤趕緊阻止,這種事要是讓楚相國知道了,羞都羞死了。
「媽媽,外面有人!」澄澄突然大聲說道,語氣里滿是驚恐。
楚靜瑤回過頭向大門外看去,一個黑色的人影不知道什麼出現在那兒,紋絲不動的站著,配合在周圍昏暗的燈光里顯得異常瘮人。
「你找誰?」楚靜瑤站了起來,衝著黑衣人影問道。
「林昆。」岡司冷冷的道。
「他不在家,有什麼事麼?」楚靜瑤語氣平靜的問,心底卻是一片的冰涼。
「殺他全家!」
此話一出,頓時像一把冰刀一樣扎進了楚靜瑤的心裡,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起來,澄澄站了起來,稚嫩的口氣很無畏的沖岡司道:「叔叔,我爸爸很厲害的,你這麼說話他會揍你的,我勸你還是快點離開,待會爸爸就要回來了!」
「回來最好。」岡司一字一句冷冷的道,頭緩緩的抬了起來,冰冷的目光射來之際,兩把手裏劍也從他的袖口裡飛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