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致遠也站起身,直視龍慶天問道:「請講!」
「只要你肯答應我,以後在琉璃廠不管什麼時候,都要跟榮寶齋死磕,讓歐陽成那個老匹夫過不安穩,我就跟你走!」
「這」
許致遠一愣,看來龍慶天是要跟歐陽成不死不休的節奏?難怪這麼多年來,沒人能請他出山!
開玩笑,為了他要跟百年金字招牌榮寶齋死磕?讓古玩泰斗歐陽成不好過?誰會這麼傻?
別說在琉璃廠,就是在故宮,歐陽成也是一言九鼎的權威!國寶級書畫鑑定大師!故宮館長都要定期來請安,問候老爺子身體如何?
再說榮寶齋,三百年屹立不倒,古玩圈的地標,全國家喻戶曉的招牌!沒人知道它的底蘊有多深?有多少重器留在手裡?就光一項木板印刷絕技,全世界獨一份!
「怎麼樣?不敢說大話了吧?」
龍慶天冷哼一聲,重新坐下,不屑道:「比你能說大話的人多了去,哪一個不是夾著尾巴灰溜溜滾蛋?小子,快點回家吧!」
「我答應你!」
許致遠微微一笑,斬釘截鐵道:「我答應你的要求!」
「你再說一遍?」
龍慶天吃驚看著許致遠,這個小子不像是瘋子,難道他不知道歐陽成這三個字意味著什麼?
「不就是跟榮寶齋對著幹?」許致遠輕鬆道:「就算沒有你,早晚我也要跟歐陽成過幾招,琉璃廠一山不容二虎,西街沉寂這麼久,也應該活動活動了!」
「好好好!」
龍慶天一拍桌子,大笑道:「有膽有膽!就衝著你這句話,我高看你一眼!」
龍慶天快步走到許致遠面前,第三次好好打量著這頭初生牛犢,感嘆道:「後生可畏,要不是你上拍過荷花圖,又大肆收購店面準備大展拳腳,我早就把你踢出門!」
「大話你也說了,總要干點實在事吧?知道七天後是琉璃廠的什麼日子嗎?」
「七天後?難道是」
「不錯!就是一年一度的斗寶大會!」
龍慶天盯著許致遠,堅定道:「我不要求什麼,你小子只要能贏過東街任何三家店鋪,我就登門做致遠居的大掌柜!」
許致遠伸出手,笑道:「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兩個人用力三擊掌,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許致遠轉身就走,帶著黑虎黑鳳離開農家院,直到車上,黑鳳忍不住問道:「老闆,什麼是斗寶大會?有沒有危險?」
「放心,沒有危險!」
許致遠哈哈一笑,解釋道:「所謂斗寶大會是琉璃廠流傳已久的傳統,就是讓店鋪之間拿出壓箱底的好寶貝出來,相互斗一斗!」
「一是為了展現實力,讓同行知道自己有本事,以後名氣更響亮一些。」
「二也是良性競爭,畢竟同行是冤家,難免有些矛盾,當年也是榮寶齋定下這個規矩,為了就是公平競爭,有矛盾用寶貝說話。誰贏了就算本事,輸的人也心服口服!」
許致遠自然知道這個老傳統,但沒想到龍慶天竟然給自己出了一道難題,真是老狐狸!
「也就是說要是請那個老頭出山,老闆就要跟東街那些老字號作對?」
黑鳳有些擔心道:「畢竟咱們是初來乍到,這樣會不會?」
「也就是龍慶天讓我交的投名狀!」
許致遠沉思道:「人老成精,說兩句漂亮話能騙得了他?這是要逼我上梁山!」
「一是證明我的實力,看看有沒有能力叫板榮寶齋。二也是逼我站在歐陽成的對立面,成為敵人,龍慶天才死心塌地跟我混飯吃,一舉兩得!」
「那個老頭真不是好東西,明明就是自己的私人恩怨,為什麼要連累我們?」
黑鳳憤憤不平道:「我就不信全中國就沒有比他厲害的人?老闆,咱們再打聽一下?」
黑虎也勸道:「是啊,老闆,這個風險太大,您再考慮一下吧?」
許致遠點點頭,這個決定的確很重要,自己以後不但要面對榮寶齋,甚至還有整個東街所有老字號!
古玩行最重視規矩,很多老禮節不能破,自己本身就是初來乍到,又搶了不少風頭,很多人等著看自己笑話。現在更要去跟老前輩斗寶?名不正言不順!
一路上許致遠閉目養神,飛快的衡量著得失利害,回到致遠居,一臉正色宣布道:「我決定接受龍慶天的挑戰,七天後,迎戰東街,開始斗寶!」
所有人沉默不語,小李第一個站起身,激動道:「老闆大氣魄,我第一個贊成,早就看東街那些王八蛋不順眼,整天目中無人,好像誰欠他們錢一樣?」
「斗就斗,誰怕誰?」蘇眉初來乍到,不太清楚內幕,但也激動道:「在學校咱們就是最佳拍檔,誰怕誰?」
黑虎黑鳳沒有說話,他們無所謂,保護好許致遠安全就行,其他的老闆說什麼就是什麼!
「好,還有不到一星期時間,咱們要全力以赴!」
許致遠興奮道:「店裡的事交給小李負責,讓工人加快進度!蘇眉你負責招人,待遇無所謂,素質一定要高!其他的事交給我,行動吧!」
所有人精神抖擻起來,這是團隊第一個任務,很艱巨,一定要全力以赴完成,許致遠回到家,開始計劃下一步。
「看來還是要靠系統,現在手裡有三個客戶,牛頓是外國人,肯定用不上。」
許致遠思考著:「達摩更不行,修行中人根本不在乎外物,至於張大千倒是可以,不過我現在已經上拍荷花圖,再要拿出一般貨色也說不過去。」
「更何況斗寶不只是字畫,古玩六大門類,二三十個小類別,林林總總,什麼都有。」
「能在東街混都是幾十年以上的老字號,沒有一個省油燈,總不能拿著張大千去跟人家官窯瓷器比吧?」
許致遠有些頭疼,現在手裡沒有合適客戶,一咬牙,只能接受新任務,看看能不能出現轉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