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佳記得上輩子看過一張照片,是林徽因和低頭佛的合照,拍完這張照片後不久,包含低頭佛在內的三座鐵佛都被熔化了去做武器了。
她本來以為這只是個例,沒想到不止佛家如此,道家也是如此呀。
郭新聽到童佳的問題後,給了她肯定的答覆。
他說:「那神像就那麼擺在那裡也沒什麼用處,倒不如熔了,支援咱們的鬥爭。
咱們都是唯物主義的革命戰士,可不能相信那些鬼神之說呀。
再說了,要是真的有神佛存在,他們看著我們的同胞現在受盡了欺凌,肯定也會願意犧牲自己來為千千萬萬的華夏國同胞過上自由安穩的日子而付出的。」
童佳和楊跡夏點點頭,楊跡夏問:「你進門的時候,那嘴都快咧到耳根子後頭去了,應該不是為了這個吧?」
郭新擺手,說:「有點兒關係,但不全是。你去提提我帶回來的那兩箱子。」
楊跡夏看了看放在地上的兩個箱子,又看了看郭新,走過去提箱子。
一開始沒有準備,力氣沒用足,一手一個,箱子只是稍微挪了挪地方,基本上沒怎麼動。
楊跡夏的眼神中浮現了一絲的不可思議。
他又加大了力氣,才將地上的箱子提起來。
不過,也就剛把腰直起來,他就又彎腰把箱子放下了。
然後,一邊甩著胳膊,一邊說:「行啊,老郭,之前咱倆的體力差不多,你這回出去得什麼奇遇了?力氣漲得不是一星半點兒呀!」
郭新看楊跡夏甩胳膊,他也站起來甩胳膊。
一邊甩,一邊說:「你以為我胳膊不累呀?不過,你要是知道箱子裡頭放的是啥,你提起來可能比我還要箭步如飛。」
「有什麼?」楊跡夏問道。
郭新一臉神秘的看看楊跡夏,又看看因為屋子裡兩個男人都在甩胳膊,擔心自己被誤傷而躲在角落的童佳,彎腰、用力,提起一個箱子來,「哐當」一聲就放在了桌子上。
童佳看到原本四平八穩的桌子居然還晃了一下。
她和楊跡夏都直勾勾的盯著箱子,催促郭新快點兒把箱子打開。
郭新也不再故弄玄虛,用鑰匙打開了箱子上的鎖,掀開箱子之前,還特意提醒道:「你倆可做好準備啊!」
童佳和楊跡夏都點頭,表示自己做好準備了,讓郭新快點兒。
「唰~哐啷~哐啷~哐啷~」行李箱的蓋子猶如一陣風一樣被掀開,隨之而來的就是好幾個金蛋掉落下來的聲音。
現在的行李箱中間普遍還沒有帶拉鏈的拉層,最多有個綁帶。
所以在箱子打開的那一瞬間,處於上層的金蛋就失去了束縛,立刻落地。
童佳撿起一個,拿在手裡試了試重量,還挺沉。
但她見多了金銀珠寶,尤其是郭新帶回來的這些黃金應該都是她發現,然後交出去的,所以她的狀態還是蠻平靜的。
她平靜,可楊跡夏就不平靜了。
看著滿滿一箱子的金蛋,眼睛不敢眨了,呼吸都快忘了。
還是郭新推了他一下,問道:「誒~幹嘛呢?被嚇傻了?要是你提著這麼多黃金回來,就算再沉,你是不是也不敢放下呀?」
說完,還「呵呵」的笑了兩聲。
朝門外看了兩眼,又回頭對兩人說:「我加入組織執行任務也有十多年了,這手裡還從來都沒有像現在這樣,這麼寬裕過的時候。
現在咱們的任務經費十分充足,就更要求咱們這邊一點兒紕漏都不能出。
組織上的領導們說了,咱們的鬥爭是一個長期而艱巨的過程,在這個過程中必須要有所取捨。
咱們的主要任務是發展省城和下屬各級縣市的組織分部,可在此之前,咱們必須要先保證咱們自己的身份不暴露。
發展可以緩慢甚至暫時停滯,但是咱們目前的這些有生力量必須要盡全力保住。
今天晚上,童佳同志找理由將刁仁和小婷帶出去,我給其他人統一開個會。
樂樂得留下,那孩子別看年紀小,卻十分警覺,到時候讓他和老楊一前一後做警戒,其他人也能好好聽一聽咱們上級領導的指揮精神。
至於刁仁和小婷,他們倆畢竟是外人,對於他們的情況,我這次也給組織上匯報了。
上面的意思是,先查一查刁仁的手上有沒有平民百姓和咱們同志的人命,要是沒有,可以儘量的爭取他加入咱們。
要是有……就先暫時維持現狀,對他做好堤防。
還有小婷,她的出現其實不太能經得起推敲,雖然確實存在那樣的巧合,可到底是個疑點,對於她的身份,咱們還需要再好好排查一下。
反正短時間裡上面不會給咱們安排什麼任務了,咱們就好好的把這兩件事情給辦好就行了。」
「兩件事情?榮欣樺和井……」
「他們的事情暫時不用管,我已經安排了人進去,本來是想讓他們從下面滲透,咱們從上面抄底的。
可組織上的意思是,最好讓已經安排進去的同志們去喚醒那些麻木的同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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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面上他們都是同一個階層的,只要有反對上面的聲音,就很容易達成共識,比咱們直接介入進去要好。
趁著現在還沒跟榮欣樺有什麼接觸,咱們就不管了。
至於井下的部隊,人數太多,咱們寡不敵眾,不能以卵擊石,最好的辦法還是要把這個消息給散播出去,讓輿論給政府壓力,由政府出面勸退那些人。」郭新知道童佳關心的是什麼事情,就把自己跟上面討論的解決辦法給說了。
「那……」
「咱們的人已經掌握了一定的情況,可能是榮欣樺真的對你這個姐姐有芥蒂,哪怕是人數不夠,胡輝煌出不來的情況下,他也沒過來找咱們幫忙。
現在他們找到的那些人都是家裡特別窮的,給個幾毛錢就能歡天喜地過個年的人家。
然後再以培訓為名,給這些人時間,讓他們拉更多的親戚朋友一起參加培訓。
咱們的人說,他們看到了後斗被焊得跟監獄一樣的卡車,至少也有三十多輛。
一個地方有這些,三個地方加起來估計得有上百輛了。
他們應該會一起行動,在湊齊人之前,就還有準備的時間。
不用擔心咱們的人會被突然提前運走,少了裡應外合的人。」郭新又再一次把童佳的擔憂說出來後,童佳點頭,然後就將視線轉向郭新,問道:「你這送物資外加匯報工作,怎麼還帶接受心理培訓的呀?」
郭新笑了笑,說:「當時領導跟我說的時候,這倆問題也是我最關心的,接著就問出來了。
咱們都差不多,我覺著呀,你們應該也是擔心這些事情。」
「那潘梅影和張家呢?組織上有沒有說要怎麼處理?」楊跡夏問道。
這也是他這幾天一直在思考的問題,他十分懷疑點心鋪子裡天天監視他的人是潘梅影或者張家的人。
因為當初帶人去張家的宅子搬東西的人是他。
一個宅子沒人,兩個宅子沒人,這些都是正常的,可以理解的,可是所有宅子都沒人,就十分費解了。
那藏在宅子裡的東西,就沒有一樣是不值錢的。
就算在密道里留兩個隨時巡視的人,他都不會這麼多天之後,還耿耿於懷。
郭新說:「潘梅影的事情,我也匯報了。
上面的意思是,希望咱們可以在保證自身安全的基礎上,把她給解決掉。」
解決掉潘梅影?
他們也想,可現在根本就不知道這人在哪裡。
童佳拍了自己的後腦勺一下,懊悔的說:「哎呀,都怪我。
早知道,我當時就不應該只偷車,應該直接給她就地解決掉。」
「這也不能怪你,當時還是大白天,你能偷了車,儘快告訴我們這些事情,已經很不容易了。
你身上還沒有合適的武器,就算是當街殺了潘梅影,你也跑不掉。
更何況潘梅影在德意志和扶桑國都接受過非常正統的軍事和武術訓練。
可別你沒把她給解決了,反而被她給反殺了。
那咱們可就得不償失了。
還是那句話,儘量先保證自己的安全……」
「這話主要說的是你們倆吧?因為你們牽涉到的人和事太多了,一旦出現意外,那都是巨大的損失。可我就不一樣了……哎呦,這說話就說話,怎麼還能動手呢?」童佳正說著話呢,自己的腦袋就迎接來了左右各一下暴擊。
還都挺疼的。
她憤怒的抱怨著,並為了保護自己的腦袋後退了兩步。
郭新和楊跡夏都面帶慍怒,郭新十分鄭重的對童佳說:「你也很重要,咱們這個包子鋪里的每一個人都很重要。
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任何一個人,都不能少!」
楊跡夏也附和道:「咱們是一個集體,這個集體裡的任何一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存在,誰都不能妄自菲薄!」
童佳內心也挺有觸動的,她記得自己上輩子看電視劇、電影和小說的時候,都是描述這個時候的人全都是視死如歸的戰士,自己也想學著高尚一把呢,沒想到還沒開始就被鎮壓了。
不過想想也對,在不碰觸人格底線的情況下,能好好活著,誰又願意付出生命呢?
當天晚上,童佳被郭新和楊跡夏逼著再三保證,在沒有遭遇叛徒背叛和面臨眾多百姓或戰友生死攸關的情況下,她都不能在沒有上級命令的情況下,擅自行動。
否則,她就會被以無組織、無紀律的理由逐出組織。
童佳答應,擔心倆人對她還是不放心,保證道:「我是很惜命的,好不好?
你倆也真奇怪,不擔心我為了保命成為叛徒,反而擔心我為了別人,犧牲我自己。
我是什麼時候給了你們一個這麼捨己為人的印象的呀?」
郭新和楊跡夏對視一眼,釋然的笑了笑,誰都沒回答童佳的問題。
經過這麼長時間的相處,他們是真的不擔心童佳背叛他們,只是童佳太有主見了,就擔心她擅自行動。
童佳白了兩人一眼後,看到地上掉落的那幾個金蛋,又撿起一個來,問道:「另一個箱子裡也是這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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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新點頭,說:「全都是黃金,只不過形狀不一樣,有大有小。
這一箱都是大的,上面是金蛋,下面是板板正正的金條,比大黃魚還要大。
另一箱都是小的,什麼金核桃、金花生,大部分都是金瓜子。
我估計都是那家人以前拿來打賞用的。
本來我是去銀行里開個保險柜,把這些東西都存進去的。
既然現在咱們被人盯上了,那難保存進去的東西不會被調查,這些東西不能都放在我這裡。
老楊,咱倆的房間被盯上了,東西就不能存到樓上了。
我的意思是,這箱大的存到咱們的密室里,這箱小的交給童佳同志。
反正你是老闆娘,需要用錢的時候,跟你要也是正常的。對吧?」
童佳看了看地上的箱子,提了提,沒提動。
問道:「這也要化整為零的轉移過去嗎?整個一箱提過去,我可提不動。」
「讓老楊給你提過去,以後他也住在你那屋裡,專職負責保護這箱黃金。」郭新語出驚人。
「啥?」童佳和楊跡夏同時瞪大眼睛看著郭新。
郭新卻好像並沒有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話語聽在童佳和楊跡夏的耳朵里,猶如一滴涼水進入了滾燙的油鍋。
還面色如常的說道:「你倆對外是兩口子,鬧點兒矛盾分居很正常,老是分居就不正常了,這不是給監視咱們的人遞把柄嗎?
所以,你們倆從今天起,必須住在同一個房間裡。」
「這也是組織上面交代的任務?」楊跡夏還試圖掙扎一下。
郭新說:「那當然是組織上交代的任務了。組織上讓你們假扮夫妻,啥是夫妻呀?那不得住在一個房間裡嗎?」
「可是樓上這個房間怎麼辦?還有現在外面有人在監視,只有你一個人……」楊跡夏說出了自己的顧慮。
郭新說:「那簡單,就說你這個房間是書房。看書太晚了不回屋也沒人能說啥。
至於有人監視,你也說了,都好幾天了,這幾天都沒要你的命,我覺得我也不會點兒背成這樣,一回來,那邊就來要我的命。
再說了小謝也住對面,我也不是一個人。你啊,就趕緊收拾一下東西,我跟你一起把箱子都提過去。」
話已經說到這份上了,再拒絕就矯情了。
反正後面有兩個大男人收拾東西,童佳就沒管樓上的事情,直接下樓去找陶均樂了。
得提前給他做做思想工作,不然這孩子能把屋頂給掀了。
喜歡替鄰居奶奶重活一回後,又穿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