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她細腰雪膚,肢體透香,蓮步小襪,呈皓腕於輕紗。眸含春水清波流盼。香嬌玉嫩秀靨艷比花嬌,指如削蔥根口如含朱丹,一顰一笑動人心魂。淡淡的淑粉妝,顯得美人更加嬌艷,翩若驚鴻了。羞澀既帶幾分悠悠的憔悴,嫣然一笑,掩了掩小嘴,顯得楚楚動人。
手裡搖著八寶扇,小碎步走到平陽侯的面前,平陽侯是個美男子,就這樣瞧著,老闆娘倒是心動了。嬌滴滴的聲音傳入平陽侯的耳中:「平陽侯大駕光臨,小女子有失遠迎,還望恕罪。」「老闆娘客氣了!」平陽侯溫和的回答,「侯爺,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不如我們到樓上,小女子也能好好招待您。」
說著親昵的摟著平陽侯的手臂,被他快速躲開,「這就沒必要,不知道為何今日煙雨閣的人那麼多?」平陽侯在糾纏老闆年的同時,侍衛已經偷偷溜進去尋找晏雲暖的蹤影。「侯爺,瞧您這話說的,人多自然是我們生意好。今日侯爺也可以試試,保證讓您滿意。」
時不時的對著平陽侯拋媚眼,只是可惜平陽侯並不為所動,這是莫林梓也趕到。老闆娘不免勾唇:「哎吆,這不是莫公子,請進請進,您跟侯爺一樣都是難得的貴客。你們能來我們煙雨閣,真是讓我們蓬蓽生輝,趕緊樓上請,好讓小女子招待兩位貴客。」
莫林梓並沒跟平陽侯一樣,跟老闆娘敷衍,而是徑直的飛身上樓去四處尋找,晏雲暖到底在哪裡?收到信的時候,他就心急如焚,煙雨閣是什麼地方,他豈會不知。到了這個時候,就要做好最壞的打算,晏雲暖恐怕名節不保。平陽侯緊隨其後飛身上樓,百姓們一擁而進。
老闆娘不由沉著臉:「要想進我的煙雨閣,那可以,得要交錢。」有幾個好事看熱鬧的百姓,自然不在乎錢財,交完錢之後,就大搖大擺的在丫鬟的招待下上樓。沒錢的百姓只能在煙雨閣門外等著消息,好奇心驅使他們來,倒是沒有錢財的他們被拒之門外。當莫林梓得到侍衛的匯報後,迅速來到拐角的房間,迅速踢開門,只見紫衣男子趴在晏雲暖的身上,上下其手,尤其她身上僅剩下肚兜。
面前還有兩三個男子在目不轉睛的盯著他們,真是太可惡。莫林梓連忙上前去對著紫衣男子一頓痛打,「晏姑娘,你怎麼樣了,晏姑娘?」晏雲暖其實已經昏過去,不管莫林梓在怎麼搖晃,她都不會醒來。身後的男子交給侍衛解決,莫林梓趕緊從身上脫下外衣給晏雲暖披著,平陽侯也及時的趕到。晏雲暖被莫林梓抱著離開,平陽侯上前攔住:「莫公子,多謝你救出我的未婚妻。」
說著便準備從他手裡接過晏雲暖,莫林梓神情鎮定,絲毫未動。平陽侯不免有些氣憤:「莫公子,暖兒是本侯未過門的妻子,還是交給本侯,欺負暖兒的人,本侯一個都不會放過,多謝莫公子對暖兒的照顧,本侯改日一定登門重謝。」不由分說的從莫林梓的懷裡抱過晏雲暖,他的話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莫林梓,他跟晏雲暖並沒關係,有什麼資格抱著他走出煙雨閣。
眼睜睜的看著晏雲暖被平陽侯抱走,屋裡的四個男子都被莫林梓殺了泄憤,真是該死。從他們的嘴裡打探不到任何消息,只是有蒙面人拿錢讓他們玷污晏雲暖,僅此而已,留著無用。花錢上來的老百姓,只是憑著看到的平陽侯抱著晏雲暖離開,屋裡還有幾個男子倒在地上,便足以猜測大概。
晏雲暖失蹤三四日,最後在煙雨閣,這個京城最大的青樓中被找到,可想而知,晏雲暖經歷了什麼。守在外面的百姓沒看到平陽侯抱著晏雲暖離開煙雨閣,當然平陽侯沒那麼傻,鬧得京城人盡皆知。只是有些人看到後,自然會傳的沸沸揚揚。莫林梓從四個男子的口中沒得到消息,當然去找煙雨閣的老闆娘興師問罪。
晏雲暖怎麼會在她的煙雨閣,肯定跟她脫不了干係。但是老闆娘是個聰明的女人,四兩撥千斤的避過去,「莫公子,小女子真的不知道為何晏姑娘會在我們煙雨閣。就算打死我也不敢讓她接客,她可是聖上賜婚給平陽侯的正妻。這一切都是誤會,誤會。莫公子,要小女子說,其實這件事跟你沒關係,您還是早些回去。對了,這些恐怕都是您府上的侍衛,想必來找您的!」
笑盈盈的用手指著樓下明國公府的侍衛說道,莫林梓就算這次離開,但是也不會輕易的就放過煙雨閣。需要好好調查調查,誰讓他們牽扯進來。還有晏雲暖,既然被平陽侯帶走,想必很安全,他也應該放心。只是為何那麼難受,恨不得親手抱走晏雲暖的人是他。
平陽侯帶著晏雲暖回到他住的客棧,小心翼翼的把她放下,還派侍衛去請大夫來。丫鬟們晏雲暖清洗身子過後,換好衣裳便讓她歇息。再等到大夫把脈後,眉頭緊鎖,不由的讓平陽侯焦急:「怎麼,是不是我夫人哪裡不適?」「這位老爺,你的夫人恐怕暫時還醒不來。」大夫低著頭苦思冥想,他從醫多年從未見過晏雲暖這樣的脈象。平陽侯冷著臉:「大夫,你這話是何意?」
「回老爺的話,夫人本來中了春藥,但是夫人用盡全身的力氣,真是匪夷所思。她的五臟六腑和所有的經脈都已經被打亂,還請老爺贖罪,老夫學藝不精,恐怕不能給夫人看病。老爺還是儘早另請高明,省的耽誤給夫人醫治的最佳時機。」中了春藥,光是這四個字就讓平陽侯雙拳緊握,渾身的血脈澎湃起來。
京城還真是個好地方,朗朗乾坤,天子腳下,晏雲暖居然被人擄到煙雨閣就暫且不說,還給了下了春藥,那擺明要毀了晏雲暖的名聲。想來不願意讓他們成婚,那就跟不能讓那些人如願以償,中了他們的圈套。送走大夫後,平陽侯想著請宮裡的太醫出來給晏雲暖診斷,只是侍衛的話讓他猶豫。
眼下二皇子身中劇毒,宮裡的太醫們素手無策,難道他們就能醫治晏雲暖,讓她醒來?還有眼下最要緊的還是尋找民間的名醫,至於傳的沸沸揚揚關於晏雲暖的謠言,就隨他們去。平陽侯還不相信,這些流言蜚語能阻礙他娶晏雲暖。可是有聖上的聖旨在手,他毫不畏懼。
葉梅把外面的傳言告訴晏雲春之後,她嚇得臉色發白,連忙起身:「葉梅,那你們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去找小九。平陽侯既然到京城,肯定能查到他落腳的客棧。查到後,立刻回來告訴我,我要見小九,可憐的小九。」恨不得此刻能緊緊的擁著晏雲暖入懷,到底誰那麼喪盡天良,對她作出這樣的事來。
她的小九肯定承受不少痛苦,都是她無能,幫不了晏雲暖的忙,還在京城給她添亂。晏雲菊在東陽王府的日子越發不好過,周明星偶爾才回府,就算回來也是在書房待著,要不然就是後院其他小妾的屋裡。她的院子從來不曾來過,東陽王對他的話看來起作用,身上不在承受任何痛苦,可是心裡呢!
隨著她肚子一天一天大起來,很渴望有人能關心他。但這個人不是周明星,他已經喪盡天良,之前對她諸多打罵。晏雲春不也是一個人懷著身孕,有晏雲暖對她百般呵護,其實晏雲菊內心很羨慕。只是東陽王對她的威脅還歷歷在目,久久不能忘懷。推開窗戶,呼吸外面新鮮的空氣,看著滿園盛開的花朵,心情也隨著好一些。
把手輕輕的放在隆起的小腹上,默默的念叨:孩子,你跟母親兩個人相依為命,也沒什麼不好。等你出世後,母親會把所有的愛都獻給你。這時看到不遠處有周明雪的身影,她興奮的揮舞著雙手:「嫂子,嫂子,我在這。」一溜煙的跑到晏雲菊面前,「嫂子,你怎麼站在這,風大,還是趕緊進去。我有要緊的事跟嫂子說!」聽完周明雪的話後,晏雲菊淡淡的笑著:「不可能,雪兒,你肯定是聽錯了。小九不可能出現在煙雨閣,她身邊有那麼多人保護著。」
直覺告訴她應該相信,可是理智讓她冷靜下來。「嫂子,我沒騙你,現在京城的大街小巷都已經傳遍了。晏小九跟平陽侯的親事恐怕會作罷,另外聽說她到現在還昏迷不醒。聖上已經派王太醫他們去,只是還是沒辦法。」周明雪只是好心好意的來告訴她。
晏雲菊當下就起身,「雪兒,你知不知道平陽侯現在住在哪裡?」「嫂子,你要做什麼?」周明雪詫異的望著她,目光堅定的抬起頭:「雪兒,我要去見小九,還請你幫幫我。」「嫂子,你也知道,父王不許你離開府上,你還是好生在府上養著身子。這樣吧!我替你去看看晏雲暖,你看如何?」
晏雲菊還在猶豫,周明雪親昵的挽著她的手臂,小手放在她隆起的小腹上,「嫂子,你這裡可是有我的小侄兒,我也不敢讓你出府。你還是聽我的話,好好在府上等著我的消息,我去看她就行了!」這時肚裡的孩子突然就踢了晏雲菊一下,隨即點點頭:「雪兒,那就拜託你去探望小九,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謝謝你。」「嫂子,你不用太客氣,我走了!」
周明雪快速的起身離開,只剩下孤單的晏雲菊落寞的坐在桌前發呆。護國公在牢裡買通獄卒,也聽說晏雲暖的消息,不由在心裡沉悶。看來有些人真是別有用心,為了陷害他於死地,真是無所不用其極的逼著晏雲暖拿出姚子晴生前的書信。護國公無論如何都要咬緊牙關,不能鬆口。
晏雲暖全身的經脈已經紊亂,王太醫他們真是素手無策,愧疚的低著頭。平陽侯並沒留下他們,讓他們回去跟聖上復命。莫林梓好不容易回到屋裡癱坐在椅子上,內心的痛苦無法言喻,更加不能跟人表露出來。長公主使眼色,讓侍衛踢開莫林梓的門。長公主成功的進去之後,侍衛關上門在外候著。
「林梓,本宮早就跟你說過,不要出府,不要出府,你偏不聽本宮的話。如今是不是嘗到苦頭,就算你去了,又能改變些什麼?」長公主不免有些抱怨的瞪著莫林梓,莫林梓蹭的起身走過來,「母親,這件事情是不是跟您有關係?」不知道為何突然冒出這樣的話來。
長公主沉著臉:「莫林梓,你這是何意?本宮有必要對一個無關緊要的丫頭如此嗎?再說在你眼裡,你的母親本宮就是如此卑鄙無恥的笑容嗎?」真是太讓她失望,親生的兒子這樣懷疑她。莫林梓勾唇冷笑:「母親,您的所作所為都在提醒兒子,這件事肯定跟您脫不了干係,不知道您在其中扮演的角色是什麼?
只是兒子想善意的提醒您一句,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報時候未到。」伸出手就給莫林梓一記響亮的耳光,「本宮養你這麼大,不是讓你說這些話來傷本宮的心。眼下你和二公主的親事要趕緊提上日程,本宮已經讓媒婆算好日子,下個月初八是良辰吉日。你親自進宮去跟聖上稟告,若是這門親事結不成的話,你應該知道後果。」
「後果,母親,恕兒子愚昧,還真不知有什麼後果?聖上一點兒也不著急這門親事,我們為何如此著急?再說二公主並不是善類,難道母親以為娶她進門後,你們倆能相處融洽?」莫林梓善意的提醒長公主,「這個你就不用管了,只管按本宮的話去做即可!」
莫林梓搖搖頭:「還請母親恕罪,兒子辦不到!」徑直離開屋裡,飛身離開。氣的長公主把他書桌上的筆墨紙硯都摔在地上,莫林梓還真是翅膀長硬了。不行,不能由著他胡來,聖上遲遲不定下莫林梓跟二公主的親事,恐怕能有變故。她要好好想想辦法才行,不能由著莫林梓的性子來。這門親事既然是聖上定下,那就不能輕易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