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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驀然面色一沉。
只見金鋒中指食指縫裡赫然多了一隻瑩亮的翡翠手鐲。
這隻手鐲一出來,少年呼吸頓時一滯,雙瞳猛然收緊。
右手下意識的在胸口前一拍,眼睛驟然射向金鋒。
「還我!」
還我兩個字赫然變成了天東省那邊的方言來。
金鋒中指掛著手鐲,手一錯,手鐲唰的下憑空消失在手中,嘴角冷笑:「想要?」
「來拿!」
少年冷哼一聲,抬手起來,直線而去,抬手就抓金鋒胸口。
金鋒左手從下而上,後發先至,打在少年關節處。
少年悶哼出聲,臉上一片駭然。
右手一翻,在空中劃了一個圈。
一把單面刀片露出兩毫米的刀刃,閃著寒光,橫切金鋒胸口。
金鋒一動不動,面帶冷笑。
刀片到了金鋒胸口,少年的手忽然詭異的一個變向,就像是骨折一般,宛如一頭毒蛇,昂首吐信,張開利嘴,對金鋒發出最致命的一擊。
刀片亮出全身,鋒利奪魂,直刺金鋒咽喉。
電光火石,迅雷不及掩耳。
切喉!
如果這一下切實,金鋒必將被割喉而死。
金鋒依舊巋然不動。
這個少年看似危險到爆的動作和手法在自己跟前卻是如兩歲小孩在賣弄自己的玩具那般。
滑稽而笨拙。
見著金鋒沒有閃避,少年臉色頓變,眼中閃過一抹不忍。
眼見著刀片就要劃開金鋒咽喉,少年中指一搓,刀片隱沒不見。
右肘猛然發力,手掌硬生生擦著金鋒咽喉彎了回來。
「東西還我。」
「你走。」
收了刀片,少年嘴裡再次說話。
這一次赫然是最純正的關外土音。
金鋒嘴角掛著冷笑,曼聲說道:「不義之財,見者有份。」
少年沉著臉,陰森森的叫道:「別逼我殺人。」
金鋒嗬了聲,指指頭上,默然說道:「你不怕就來試試。」
少年眉頭一抬。
看見正上方黑黑的監控探頭,面色一緊,冷視金鋒,雙眼中迸出一抹殺機。
「你想要多少?」
金鋒慢慢點上煙,曼聲說道:「一人一半。」
少年聽了,斷然說道:「那不行。我今天要吃雞,明天要去重工城,沒錢。」
「吃雞!?」
金鋒眼中浮現出一抹疑惑。
少年看看金鋒,露出嘲諷的笑:「大吉大利,今晚吃雞
「土包子。吃雞都沒玩過。」
「收破爛的土鱉。」
連著幾句話,少年一連變幻了幾個地方方言口音,每一句方言都異常流利。
金鋒哦了聲,靜靜說道:「上網需要多少錢?」
「包夜三十,吃飯十塊,煙錢水錢二十塊。」
「明天去重工城車費二十,煙錢水錢十塊。」
「這個鐲子就值一百塊,分你五十,我就吃不了雞了……」
「今晚上我跟人約好玩第一帝國服的。」
金鋒呵呵笑了笑,手一翻,那隻手鐲躍然在手,輕笑說道:「你,認為這鐲子就值一百塊?!」
少年愣了愣。
金鋒轉身就走,大聲說道:「下九流、老盜門的傳人,竟然不識貨。」
「丟人!」
少年臉色瞬息萬變,歪著腦袋,冷笑一聲,冷冷看了看頭頂的監控抬頭,豎起一根中指。
轉身去追金鋒。
二十分鐘後,兩個少年出現在春熙路最有名的翠綠珠寶行。
這是一家老字號專營翡翠的商行。
自打上個世紀末翡翠熱潮在全國興起的初期,翠綠珠寶行就已經在錦城開設了第一家店鋪。
時至今日,翠綠珠寶行已成為錦城奢侈品的代表店鋪之一。
兩個少年穿著不同類型的衣服,一個冷漠目不斜視,另一個雙手揣包里,一步三抖,嘴裡吹著口哨,腦袋左搖右晃,一雙明亮的眼神四處掃射。
唯一的相同,那就是對那些個美得冒泡的年輕女店員們完全不屑一顧。
金鋒在前,背著手直接走到最裡面的櫃檯前。
還沒等對方開口,手裡扣著那隻手鐲輕輕放在羊絨墊子上。
「高冰飄花,老種貴妃。」
「給個價!」
對方是一個五十多歲的大媽,衝著金鋒微微一笑,低頭一看,嗯了一聲。
雙手捧起手鐲,單指扣著,燈下一看,再湊近看第二眼,左手一摸,跟著套上左腕。
手鐲上,接近玻璃般透明的一圈鐲體內,點點絲絲的碧色散翠滿部鐲體,有的如一朵朵的小花,有的似一團團的雲朵,紋理清晰,飄逸自然。
宛如國畫般的濃散相宜,意境幽遠,韻動十足,美不勝收。
燈下,圓條手鐲水潤晶瑩,透徹明亮,光彩四溢,清澈純淨、輕靈欲滴。
那種感覺就像是毛毛細雨中,那一葉被雨水淋濕透的竹葉,生機勃勃。
「七分水。」
「真老種,好久不見這麼好的水頭飄花了。」
「還是貴妃鐲。至少也到民國了。」
「漂亮!」
大媽笑出聲來,嘖嘖點頭,讚不絕口。
「要賣?」
金鋒點頭:「你收也行。代售按規矩來。」
代售的規矩,跟古董中間商一樣,拿的是抽頭,都是百分之十。
大媽深深看了金鋒一眼,遲疑的問道:「東西沒問題吧?」
金鋒面色從容,淡然說道:「黃冠養、覃允華推薦方老闆你這裡。
「價格公道,童叟無欺。」
大媽愣了愣,忽然罵了一句:「小滑頭。」
「等著。我去給你叫個大老闆來。」
「就在樓上看鐲子呢。」
方老闆叫人來給金鋒和少年泡茶,還送上了兩盒1916。
金鋒輕扣桌面,兩盒煙推到少年跟前:「拿著。今天明天不用買煙。」
少年怔了怔,小聲說道:「這煙好像一百一包?」
金鋒微閉著眼,不再理會少年。
少年干坐了三分鐘不到,就耐不住性子了。
「我去對面網吧玩會。你辦完事來找我。」
金鋒望著少年背影,嘴角上扯。
坐了一會,方老闆領著一對中年夫婦下來,到了金鋒跟前。
中年人年紀四十出頭,穿著一身隨意的休閒裝,氣度很穩重。
右腕戴著一塊江詩丹頓陀飛輪白金三問腕錶,光是這一塊表就得四五十萬了。
他身邊的女子大約三十來歲,衣著樸素華貴,胸前一塊五公分的綠色四季豆在燈下翠綠欲滴。
這是高冰正陽綠翡翠四季豆。
比起金鋒那隻圓條貴妃手鐲來,這枚四季豆的價格可是太驚人了。
中年男人姓胡,名磊,中年婦女是胡磊的愛人和小凝。
金鋒淡定跟胡磊夫妻握手,雙方坐了下來。
金鋒視線從電視裡移到胡磊身上。
胡磊呵呵一笑,看看電視裡的自己,攤著手。
「都是虛名。我就去考察,省里電視台的非要跟去。」
電視裡,本省電視台的著名記者正在跟隨胡磊前往西南山區實地考察當地的生態旅遊和農業。
這位本省赫赫有名、身家五十億的大富豪被金鋒認出來,自我解嘲的笑起來。
聊了一分鐘,直接進入主題,談起了這隻圓條貴妃手鐲來。
和小凝詢問金鋒還有沒有另外一隻,金鋒搖頭說道。
「這種飄花,可遇不可求。」
和小凝剛見到這隻手鐲的第一眼就再也移動不開自己的視線。
親自上手帶上手鐲,愛不釋手的撫摸把玩。
聽見金鋒的回應,和小凝有些遺憾,因為自己跑遍了兩個省最好的翡翠行,都沒有買到合適的手鐲。
也不是沒有,高冰滿綠和帝王綠也有,那那種極品的價位,自己還真的承受不起。
一隻高冰滿綠的手鐲就是上千萬,帝王綠的就是大幾千萬。
雖然自己老公身家不低,但真要拿這麼多錢出來,也是極為心痛。
況且,鐲子買過來,也不是給自己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