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婦把彭恆的腦袋打爛後,坐在地上又笑又哭了好一會。
她忽然舉起手槍,對準自己的腦袋。
正要扣下扳機,她就感到手裡一空,睜開雙眼,發現手槍被沈誠奪走了。
對於這個覆滅了黑水會的年輕人,她心裡只有感激,但此刻還是幽怨道:「為什麼要阻止我?」
「因為你這支手槍的子彈打光了。」
沈誠把空彈匣退出來,換上新的彈匣,然後遞給少婦:「給。」
少婦:「……」
您就是傳說中的帶善人吧?
她默默接過手槍,將槍口抵住自己的太陽穴。
緊接著,她又看到沈誠掏出手機對準自己:「你忙你的,其實我是一個獵奇向視頻博主,正好缺一個自殺的素材。放心,你這麼漂亮,我一定能幫你火。」
少婦哭笑不得:「我都死了,還在乎火不火?」
沈誠糾正她:「我是說幫你火化。」
少婦一臉便秘的表情:「那我真是謝謝您。」
「不好笑嗎?」
沈誠解釋道:「火起來和火起來聽著一樣,其實是兩個意思,我混為一談,就造成了幽默的效果。」
被沈誠這麼一搞,少婦也沒了自殺的心情,把手槍往地上一丟。
見她不自殺,沈誠也就收起手機:「現在的年輕人,做什麼都喜歡半途而廢。」
少婦:「……」
她忽然很想把手槍撿起來,然後狠狠的給沈誠一槍。
沈誠沒有再理她,開始善後。
這群黑幫幹部死亡後,不少屍體上出現了遺願,不過他們的遺願都是想要活下去,沈誠可沒辦法再給他們整活。
他把屍體全都集中起來,然後從廚房中找到一些燃料,倒在四周圍點燃。
等他和少婦離開時,火焰已經變成熊熊大火,把整個汽修廠都燒起來。
少婦盯著燃燒的火場發呆,忽然聽到沈誠招呼自己,扭頭一看,對上了一雙猩紅的眼睛。
「我不知道你遭遇了什麼,既然黑水會已經覆滅,那就好好活下去吧。」
說完,沈誠把手裡的箱子遞給她,裡面裝滿了鈔票:「這些錢夠你下半輩子無憂無慮了。」
想了想,又從褲襠里掏出剛才李虹塞進去的錢,也塞到少婦手裡。
沈誠沒有給自己留下一些錢,因為他不屑使用這些髒錢。
反正家裡有個能寫小黃文賺錢的小富婆,沒錢找她要就行。
少婦沒有拒絕,沉默的接過箱子:「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蕭青雀。」
「我叫張夢。」
張夢將蕭青雀這個名字牢牢記在心裏面,但她不知道自己已經被沈誠催眠,用不了多久就會徹底將他遺忘。
等到張夢驅車離開後,沈誠這才掏出手機,撥打張志文的號碼。
新市區,某棟高檔公寓中。
張志文赤身裸體,正在家中的小酒吧檯旁邊,調製今晚的食物。
主食是一個十五歲少女的鮮血,然後再搭配上各種不同品牌的名酒,最終調製出一杯特殊的鮮血雞尾酒,這就是張志文為數不多的愛好。
放在一旁的手機忽然響起,張志文在做事的時候,從來不會分心去接電話,但這次的鈴聲有點特殊,是他專門給沈誠設置的。
他第一時間放下手中的酒,將手機拿過來接聽。
「沈誠,這麼晚打電話給我,有什麼事嗎?」
「張主任,我的朋友已經同意了。」
沈誠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靜:「我們什麼時候找個時間見面?」
「真的?」
張志文的聲音一下子拔高,驚喜道:「好好好,事不宜遲,那就明天見面,告訴你那個朋友,我給出來的條件,絕不會讓她失望的。」
本以為還得拖延幾天,沒想到這麼快就同意了。
看來今天在醫院裡演的那一齣戲很成功,成功提高自己在沈誠心中的好感度。
兩人又聊了幾句,約定好明天見面的時間與地點。
就在即將掛斷的時候,張志文笑道:「我很期待明天的見面,沈誠,我已經迫不及待要跟你成為家人。」
沈誠也發自內心的笑了:「是啊,我也很期待明天的見面。」
掛斷通話後,張志文滿臉笑容,也發現自己七星魚了。
他端起酒杯,將還沒調製完成的雞尾酒一口喝光,然後快步來到地下室,把門推開。
地下室的燈光亮起,裡面陳列著各種特殊的器材和刑具,還有兩個赤身裸體的精壯男人被吊在空中,蒙著眼罩,塞著口球。
張志文隨手拎起一條皮鞭,滿臉興奮地走進地下室,順便一腳將房門踢上。
汽修廠前,沈誠收起手機,向自己停小電驢的地方走去。
拿到惡鬼面具後,他就準備跟張志文攤牌了,連多一天的時間都等不下去。
為了保險起見,還得把蕭青雀叫上,雖然她好像沒什麼戰鬥力,但憑藉吸血鬼的身份,至少也是一個合格的肉盾,可以替他吸引火力。
「嗯?」
當沈誠來到停車的地方時,臉上露出了錯愕的表情。
他的二手小電驢,竟然不見了。
不是吧,這荒郊野外的還有人偷車啊?
而且汽修廠那邊大把的車不偷,偏偏就盯上我的小電驢,有病吧?
沈誠回頭看向汽修廠,大火已經將整個汽修廠吞噬進去,前面空地上停著不少的豪車,都是黑水會幹部們的座駕。
但沈誠沒想過自己的車會被偷,也就沒有從屍體上搜車鑰匙。
站在漆黑的夜色中,沈誠一時間風中凌亂。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覆滅了黑水會,拿到強大的能力,明明應該感到快樂才對。
滴滴滴!
喇叭聲忽然響起。
沈誠扭頭一看,發現一輛重巡摩托車正在疾馳而來,車上擠著三個人,都是黑水會安插在附近巡邏的槍手。
應該是看到汽修廠起火了,所以趕回來看情況。
看著他們座下外觀很像阿普利亞的摩托,沈誠立刻轉悲為喜,正面迎上去:「家人們,你們可算來了。」
車手急剎停車,身後兩個槍手訓練有素,已經掏槍指著沈誠:「站住,汽修廠怎麼著火了?」
沈誠左手往臉上一抹,惡鬼面具憑空出現,黑色鬼氣環繞周身與雙臂。
他腳一踩,整個人化作一道黑影向前撲去。
三個人只感到眼前一花,下一刻,坐在後面的兩個槍手,已經被沈誠的黑色手臂貫穿胸膛,一手一個提起來。
正要掏槍的車手瞠目結舌,尤其是看到沈誠一副地獄使者的模樣,頓時嚇得褲襠一熱,尿騷味瀰漫。
「伱別把我的車弄髒了。」
沈誠呵斥一聲,連忙把手上兩具屍體丟掉,一把掐住車手的脖子,扭斷後拖下車。
幸好,座位沒有染上可疑的液體。
沈誠還不放心的擦了擦,這才坐上去,啟動摩托揚長而去。
雖然他丟了二手小電驢,但是撿到一輛摩托,也不算虧。
在沈誠離開後,路邊茂密的灌木叢中,忽然走出來一個女人,手裡還推著一輛小電驢。
這女人長發飄飄,容顏精緻美麗,漆黑的雙眸深邃而清冷。
修身剪裁勾勒出完美的身姿,冰冷的氣場仿佛是一層難以逾越的屏障,讓人望而生畏。
如果沈誠去而復返,就能發現這女人是醫院中有名的冰山女神白秋寧,而白秋寧手裡推著的小電驢,正是他丟失的座駕。
白秋寧望著沈誠消失的方向,良久才收回目光。
她緩緩蹲下身子,把自己吹彈可破的臉蛋,貼在小電驢的座位上,輕輕摩挲著。
似乎想要通過這種方式,感受小電驢主人的餘溫和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