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你說甚麼。」
玄陽冷聲回答。
「不,你明白。你知道你就是玄陽,那位鎮壓了你,離開真界的玄陽也是玄陽,而並不是你口中的,偽裝成你的怪物。」
李恆微笑,緩聲說道。
眾人聞言驚異,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不知所謂的胡言亂語。廣南,白老頭,你們兩個真的不打算救我?你們真的背叛了天庭?我可告訴你們,陛下還在看著你們呢.」
玄陽陰沉著,目光幽幽說道。
「李道友,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廣南天王疑問出聲。
李恆笑著回答。
「廣南天王你之前不是一直很納悶為什麼玄陽可以活著逃離真界,而且還是在災劫全面入侵,真界淪陷的大背景下嗎?」
廣南天王點點頭。
「沒錯,這確實是我的疑惑。我雖然只是過去的我,未曾經歷災劫全面入侵。但是我根據對災劫的一些了解,以及我那句屍體的慘狀,我大概也能清楚其中的慘烈與絕望。」
「如果說神聖能逃離真界,那我是信的。」
「但玄陽不過是半步神聖而已。」
李恆點點頭。
「廣南道友說的話十分中肯,按理來說也確實是這樣。但是大虛空無盡,有無窮可能,並不存在真正意義上的失去。」
「如果玄陽真的可以通過某種方法付出某種代價,然後憑藉這個代價離開真界呢?」
這話一出,眾人愣了起來。
廣南思考過後,大驚開口。
「李道友,你難道想說這玄陽就是代價?」
李恆點頭,意味深長出聲。
「未必不是沒有可能.」
老實說,他第一次見到這個被壓在高塔之下的玄陽時也是有些疑惑的,畢竟無論是容貌和氣息,都與他認識的玄陽別無二致。
他起初猜測這是過去的玄陽。
但又想了想,有諸多疑點,不太可能。
比如現在玄陽可沒有真正死去。
就算現在實力跌落,原本的境界也是半步神聖,早已涉足了時空,完全有能力收束自己的過去,現在,未來。
理論上說,這種過去身說不應該存在的。就算是存在,那也會被玄陽本尊掌控,玄陽本尊也可以通過這具過去身降臨到這裡。
可是從剛才的對話來看。
這個玄陽並不認識他,言語當中還把他認識的那個玄陽污衊成一個奪走他身份的怪物,這不禁就讓人深思了。
否定這個想法之後。
他又猜測這個玄陽是本尊玄陽的分身。
這個戲碼無非就是分身反叛的戲碼。
但是仔細思考過後,李恆又覺得自己有些太過偏頗。如此純正的氣息,仿佛就是玄陽本尊在此,怎麼能說就是區區一具分身呢?
那憑什麼就不能是玄陽?
虛空無窮無盡,自己打自己很奇怪嗎?
這條思路想通過後。
李恆豁然開朗,越發覺得是這麼一回事。
或許他最初看到的玄陽根本就不是完整的玄陽,僅僅只是真正玄陽的一半,而眼前這個就是另一半也不一定。
一半留在這裡受劫,另一半逃出生天。
這很合理不是嗎?
「玄陽,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聽到李恆的猜測,廣南天王皺起眉頭,看向被鎮壓在高塔之下的玄陽。
玄陽聞言微微一笑。
「廣南,你是信我這個昔日的同僚還是信這個外人?如果我猜的沒錯,這個外人已經接觸了偽裝成我,奪走我身份的那隻怪物了吧?」
「小心.他也是怪物啊。」
他幽幽出聲,試圖挑撥離間。
廣南天王和白老頭二人不為所動。
他們確實想過這種可能。
但是仔細想想過後又覺得沒意義了。
畢竟他們之所以意識到真相,來到天庭毀滅的現在,完全就是依靠李恆。甚至是他們忌憚,都要逃避的怪物也是被李恆一指斬殺。
李恆的實力很明顯可以碾壓他們,而他們也只是註定死去的過去身,改變不了什麼。
這樣一來是不是怪物已經沒有意義了。
就像地球上的人類忽然被人告知太陽是個觸手怪物,那他們又能做什麼,什麼都做不了,能祈禱他們只是被人給騙了。
「我說過你的時間不多,現在時間到了。」
李恆微笑出聲,打算出手將這玄陽鎮殺。
感受到實質化的殺意,玄陽神情驟變,連忙出聲。「慢著,你們真的打算殺我?你們難道不想知道其中的真相了嗎!」
「真相?」李恆神情微妙,笑著開口。
「真相不就是你口中的那樣嗎?奪取了你身份的那隻怪物派我前來,打算將你徹底給殺了,永絕後患,這不是你想說的嗎?」
玄陽額角一跳,一陣語塞。
他確實想這麼說。
但是,你就這麼承認了?
有你這麼和人家辯論的嗎?
他突然意識到自己給自己挖了個坑。
「慢著慢著,剛才只是說笑,只是說笑。」
李恆的殺意已經縈繞在玄陽的身邊,玄陽也終於裝不下去了,連忙出聲高喊,生怕下一刻就直接人頭落地。
他還是有點眼力見的。
這個外人絕對是個殺伐果斷的狠人!
「我已經說過你的時間到了,得知所謂的真相對我而言並沒有什麼好處。我只不過是受你口中那隻怪物囑託來拿一件東西而已。」
李恆微笑道,手中已經出現了一柄法劍。
這柄法劍是他的天地法相中的諸多規則顯化,例如時空,命運,因果,靈魂等等,保證一劍砍下去,人頭落地,永遠無法復活。
徹底斷絕了打復活賽的可能。
玄陽盯著那柄法劍,只覺得心驚肉跳。
這是什麼級別的神兵至寶,為什麼能給他無處可逃,一旦被砍中就直接入滅歸去,徹底虛無的大恐怖之感?!
這樣子他不敢猶豫了,大聲開口。
「你在找東西,我知道你在找什麼!如果你殺了我,你就什麼都找不到了!」
「可我能感應到那東西在塔頂。」
李恆出聲笑道。
「那是因為是我自己放在塔頂的,一定程度上受控制。一旦我死了,那個東西也會消失!」
玄陽冷靜說道。
「你為什麼放在塔頂?」
李恆皺眉,這好像不是在說謊。
「為什麼?」
「呵呵,當然是為了鎮壓我自己了!」
玄陽平靜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