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在心底暗想著, 以賀沉深在床上這副似乎要將她拆骨生吞的架勢,她真擔心哪一天,自己會被他做死在床上, 只是一想到自己這麼可憐的死法,她又不禁為自己的無厘頭想法所折服。
喬念洗漱後換好衣服下樓, 賀沉深正跟著嘻嘻在客廳里堆積木玩,賀沉深面對小孩子竟然有著難得的耐心, 這讓喬念不僅詫異了。
還是嘻嘻先發現了,毫不客氣的奚落她, 「喬阿姨,你這麼大還賴床,要打屁屁。」
喬念臉色微微一紅,賀沉深目光平靜,不言不語,吃過早餐後, 因為外面下著雨, 幾人只得在房間裡待了一天,喬念困惑於賀沉深怎麼會如此閒陪著她在這裡玩。
下午的時候, 賀沉深有事離開了, 喬念陪著嘻嘻一起吃了晚餐,兩人靠在沙發里看了一會電視。最近兩日徐嘉樹倒每天都會打電話給嘻嘻,問問她怎麼樣了, 反倒是虞婉這個媽媽, 一次都沒打過電話, 想到這,喬念又不由心疼這孩子了。
她胡亂的問嘻嘻,「如果你爸媽真離婚了,你要跟著誰。」
嘻嘻有些難過的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想他們能在一起,我不想跟爸爸媽媽分開。」
看到小孩子這樣,即使是喬念都有些不忍心,更何況是她的父母。婚姻之間,如果有個一個孩子,總是會有了更多的牽絆,喬念想如今她之所以能夠如此灑脫,大概便是因為這場婚姻僅僅是她與賀沉深,她不知道如果他們之間真的有了孩子,她是否還能夠如此決絕。
晚上將嘻嘻哄睡著後,她回了臥室睡覺,不知是什麼原因,她睡的很不好,竟然夢見了許久不曾夢見了的沈瑞堯。
不知道為何,喬念很少夢見他,他在她心中成了一個禁忌,她甚至不敢提起那個名字,她始終記得最後一面見到他的場景,她記得他那刻的眼神,痛苦懊惱難過,許多許多情緒。
她夢見自己回了醫院,她欣賞若狂,她拉著他的手叫他的名字,不停的哭,對於他的離世,她比任何人都內疚,她忘記了現實,沉浸在自己所編織的夢境之中。
賀沉深坐在床沿邊,睡夢中的女人一直叫著男人的名字,只是諷刺的是,她叫的並不是他。
深邃的眼眸黝黑一片,如濃墨的夜色般沉重,他坐了幾秒,終究起身走了出去。
喬念在半夜裡突然驚醒過來,她聽到風吹拂過樹梢發出的沙沙聲,整個屋子顯得太過安靜了,靜悄悄一片。
她起身下床,準備喝杯水,上樓的時候經過影音室,聽到裡面傳來聲響出來,她小心翼翼的走了過去,半掩著的門透出一縷光,除了電影屏幕發出的光,一片空蕩。
而男人正斜靠著沙發,一個人竟然在看電影。
喬念有些不可思議,她甚至不知道他是多久回來的,隨後一想,又覺得匪夷所思,他怎麼會一個人在這裡看電影?
這間影音室還是當初喬念弄的,因為她喜歡看電影,索性便就讓人收拾出一間房,平日裡在這裡度假的時候,便看看電影打發時間。
或許是太長時間的注視,賀沉深轉過頭看到了她,喬念驚訝的問,「你不睡覺嗎?」
賀沉深突然一下關了電影,房間裡沒開一盞燈,瞬間黑暗下來,男人從黑暗之中走來,臉色逐漸在眼前清晰起來。
他人長得高大挺拔,一走近喬念便覺得擋住了自己眼前所有光亮,她被籠罩在那片陰影之中。
&多久回來的?」
賀沉深面色冷漠,「一會。」
喬念點了點頭,也不再開口,其實很多時候她都摸不准賀沉深的性子,可是有時候她又能很敏銳的察覺到對方心情不好,這大概是因為曾經被他陰晴不定的臉色虐慣了,導致她也學會看人臉色了,比如說此刻,而至於他為什麼心情不好,她就不得而知了,
喬念悻悻的想,在心底抹黑他,說不定這傢伙是被女人甩了,所以才會黑著一張臉,這樣一想,她又覺得自己有些犯賤,她想她是瘋了才會有這樣自我作踐,只是有時候這樣自虐的想法又讓她保持著幾分冷靜。
喬念記得曾經有雜誌專門報道過賀沉深,洋洋灑灑一大頁,其中不乏溢美之詞,最後筆者說道:賀沉深這樣的男人,光是第一眼便讓人會覺得敬仰,也難怪會有那麼多的女人認為他是最佳擇偶對象。
只是外人看來是一回事,而親身體驗又是另一回事,婚姻這回事向來如人飲水,冷暖自知,旁人又怎會知曉。喬念想她曾經是曾對他有過那麼一刻心動的,只是那股火苗還未燃起,便被徹底澆滅了,而後她對他的恨意,也是徹徹底底恨不得咬碎牙齦跟他拼命的恨。
只是她恨這個男人太久太久了,而有時候這股恨意卻隨著時間流逝慢慢變成了另外一種複雜的感情,她既沒了想要他去死的衝動,也徹底沒了與他和平共處,共度一生的念頭。
她在等待著某個時刻,徹底與他說再見的時刻。
回到家後,賀沉深便直接去了書房,喬念將自己的手鍊放回了抽屜里,趿拉著拖鞋去浴室洗澡,她將身上的禮服脫掉,氤氳的熱水驅散了幾分身體的疲憊。
等她上床睡覺後,賀沉深仍未回房,不過這樣也好,至少她不用浪費精來陪他虛與委蛇。
喬念迷迷糊糊快要睡著之際,超大size的床那邊塌陷下去,接著一個帶著微涼的身體靠了過來,男人結實精瘦的胸膛貼著她的身體。
喬念整個人都僵硬著一動也不敢動,賀沉深的手攬腰抱住她,過了幾秒,似乎是反應過來,冷哼了一聲,「裝睡不知道裝像點嗎?」
喬念被人當場揭穿,臉色有些微惱怒,可是賀沉深的手卻越來越放肆,向著她兩腿之間滑去。
昏暗裡兩人之間呼吸清晰可聞,喬念微微掙扎著反抗,卻被他一下翻身壓在了下面,黑夜裡男人的眼眸異常黑亮,迸發著某種熟悉的光芒。
喬念試探著妥協,「今晚能不能不做。」
她已然是卑微到了極點,可惜某人卻絲毫不領情,他隨手一扯便扯去她身上的衣服,下一秒滾燙炙熱的物體刺入她的身體。
前戲不足,她乾澀的厲害,他一進入她便疼的悶哼出聲,他一動,喬念眼淚都出來了,卻又拗不過男人的力量,幾乎時抽噎著哀求,「你出去,我不舒服。」
她的兩腿又蹬又踢的亂動,卻被他給輕而易舉的制服了,她如同案板上的魚,只能任人宰割,他語氣諷刺,「我會讓你舒服的。」
這場可以稱得上精疲力竭,結束的時候,喬念一張臉被眼淚糊滿了,其實她從小到大便不喜歡哭,大概哭的最多的時候便是在床上,被他這樣故意折磨的時候。
她如同一個殘破的人偶娃娃,無聲無息的躺在床上,身上狼狽不堪,黏濕的液體弄的到處都是,連去清洗的力氣都沒了。
過了許久,在她昏昏欲睡的時候,有人拿了溫熱的毛巾給她擦洗身體,喬念下意識的想要躲開,卻又絲毫無力,只得任他為所欲為。
賀沉深再次上床後,喬念已經睡了過去,或許是夢到了什麼,即使睡夢裡也皺著眉頭,賀沉深靜靜的看著她,其實很多時候她都不知道,自己經常半夜驚醒,便會這樣安靜的看著她。
一直以來,他使著各種各樣的手段讓她留在自己身邊,威逼利誘,今晚他的確被氣瘋了,可是冷靜下來後,卻又開始後悔,她總是能輕而易舉的激怒他。
他輕輕的將女人擁入自己懷中,纖細的骨骼,不盈一握的腰肢,他貼著她的身體閉上了眼睛,過了不知道多久,他幾乎是哀嘆出聲。
&念,以後我們好好過好不好?」
可惜沒有人能回答他,只有一室悄寂縈繞不散。
——
喬念這一覺似乎睡了很長時間,她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裡自己似乎還是一個孩子,爸爸媽媽都還在身邊,可是後來爸爸出了事癱瘓在床,便都是媽媽照顧她和這個家。
好景不長,兩年後母親車禍去世,臨死前擔憂她一個孩子不能照顧自己,將她託付給了自己的朋友賀伯父。
喬念的爸爸媽媽都是普通人家,而喬念直到後來才知道,媽媽曾經與賀伯父有過一段情,但是因為家庭原因,最終兩人分手,另娶了家世相當的女人,也就是賀沉深的媽媽。
這些喬念原本都不知道,還是賀沉深告訴她的,他將他家庭的一切悲劇來源,將他母親的自殺怪罪到她的身上。
他是這樣恨她,所以要故意折磨她,報復她。
自從那次意外後,喬念很長一段時間裡都不敢回去,她害怕面對那個男人,可惜有些事情不是她想要避開便能不見的。
第二年寒假的時候喬念被賀伯父請回了家,她許久不回來,心底想到賀沉深便有些害怕,就這樣過了幾天,沒料到賀沉深竟然回來了。
他平日裡甚少回老宅,喬念大學的時候,賀沉深早已進了賀遠集團,手握重權。
那晚晚餐的時候,賀伯父開玩笑讓喬念以後就嫁給賀遠航,這樣便直接成了賀家的人了,賀伯父對她是真的很好,將她當作親生女兒般,她自從來了賀家便與賀遠航關係很好,可是賀伯父突然提這件事她還是很詫異,不知道如何開口,賀遠航卻有些高興,臉色也微微泛紅。
那天飯後,喬念在老宅留宿,卻沒料到賀沉深也留了下來,自從那件事後,她與賀沉深已經將近一年時間未見,喬念原本以為他會如以往那般直接無視她,卻沒料到那晚他竟然開了她的房間門。
她驚詫震驚又害怕的看著他,「你怎麼進來的?」
賀沉深勾起唇諷刺的笑了笑,「這是我家,你覺得呢?」
他說的坦蕩,喬念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我要睡覺了,麻煩你出去。」
他臉上帶著意味不明的笑意,如同惡作劇般,「不如我們一起睡?」
喬念渾身都顫抖著,曾經羞辱過她一晚,如今還不願放過她嗎?她怒不可遏,「你想幹嘛?」
他微微貼近她的耳朵,粗俗的話說出口,「我想干你。」
喬念一張臉霎時通紅,曾經噩夢的一晚如今卻又再次經歷,他的態度惡劣,將她按在床上,一隻手肆意進出她的身體。
喬念滿臉是淚,她哭著哀求他,「你不要這樣,求求你。」
可惜她的哀求並不能激起他一絲的愧疚感,「想嫁給賀遠航?你最好小聲一點,不要吵醒了他們。」
這一晚混亂而難堪,而第二天早上迷糊中醒來時,便聽到敲門聲響,幾秒後,她聽到賀遠航的聲音,「你怎麼在這?」
喬念的腦子瞬間清醒過來,可是她不敢出去,此刻已然是被逼到了絕境,兩人的爭吵很快將賀伯父引了過來。
他氣的臉色微微顫抖,質問他的大兒子,「你在這做什麼?」
賀沉深臉上帶著惡劣的壞笑,「你覺得能做什麼?一個男人出現在一個女人的房間,除了上床還能做什麼?」
她用手摸了摸臉,一片微涼,喬念覺得有幾分冷了,她搓了搓手臂回了房間,時間已經顯示夜晚十一點了,偌大的房間裡顯得太過安靜悄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