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藏鋒,既然知道薛鎮北是《龍榜》第五,而且達到第十三重天,怎麼還敢挑釁?」
「瘋了,一定是瘋了!」
「就算黑無常親自出手,對上薛鎮北,也必敗無疑。」
……
薛鎮北何等強大,攜帶命師之威而來,有碾平奇峰島之勢,但是,還沒登島,竟然就被兩個不知死活的內門聖徒挑釁。
此事傳出去,必成一段笑料。
青湖上,其中一艘大船上,張頡深深皺眉,惋惜的嘆道:「我本以為藏鋒的性格沉穩,智珠在握,肯定懂得進退之道。可惜,面對薛鎮北,竟然還敢硬碰硬。魯莽、衝動、意氣用事,這樣的性格,註定成不了大氣候。」
「藏鋒老大從來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或許是因為,薛鎮北欺人太甚,他根本沒有退路,只能選擇硬拼。」張林笑有些不確定的道。
張頡搖頭,眼中儘是失望之色,道:「面對一位命師,就算下跪道歉,也不是什麼丟臉的事。沒看見《龍榜》高手顧鶴,都主動下跪嗎?大丈夫能屈能伸,今日跪他又如何,明日讓他跪回來。但,人看不清形勢,自不量力,最終只會吃更大的虧。」
張林笑望向戴著面具的林刻,心中暗嘆:「藏鋒老大,我知道你的脊樑硬,可是,在絕對的力量面前,該低頭還是得低頭,哎!」
白雲霄低聲獰笑:「就該讓他們下跪,狠狠的教訓這兩個王八蛋。」
雖說先前許大愚一招擊敗柳千傷,三掌放倒柳千意,展現出強大的戰力。可是,沒有人相信,他擁有擊敗薛鎮北的力量。
奇峰頂部,解藏劍、解媗、水靈兒、諸葛明齊齊動容,他們知道藏鋒的膽子大,敢和島主叫板。
但是,卻沒想到,藏鋒膽大到,連薛鎮北都不放在眼裡。
「島主,再不出面阻止,恐怕藏鋒二人會有大禍,薛鎮北已經被激怒,一旦出手,絕對不會手下留情。」解藏劍道。
此時,就連謝紫涵也有一些不確定,再次盯向封小芊。
封小芊眼神平靜得猶如兩灣碧潭,道:「既然藏鋒說許大愚能夠擊敗薛鎮北,那麼,他就一定能行。」
「你是認真的嗎?」
謝紫涵從來沒有見過,封小芊對一個人如此有信心。
封小芊輕輕點頭:「我很認真。」
其實,林刻說出那句話的時候,許大愚自己都嚇了一跳,忍不住向林刻盯過去,嘴唇抽了抽,道:「大哥……」
林刻知道他想說什麼,先一步開口,道:「薛鎮北,敢不敢賭一場?你和我兄弟對拼一擊,一招定勝負。」
薛鎮北是有身份的強者,不想落得一個以大欺小的名聲。
對方主動約戰,倒是給了他,名正言順出手的機會。
薛鎮北身形一躍,從白螭獸的頭頂飛起,跨越十多丈的距離,落到距離林刻和許大愚不遠的沙灘上。
他道:「一招定勝負,倒是可以。但是,你打算怎麼賭?」
林刻道:「如果我兄弟輸了,一切按你說的辦。但是,如果你輸了,就得按我們說的辦。」
「我讓你下跪,你也跪?」
薛鎮北死死盯著林刻的眼睛,像是要將他看透。
林刻道:「我都說了,一切按你說的辦。」
「好,我答應了!」薛鎮北無所畏懼,堅信自己必勝。
林刻轉過頭,盯向青湖上一艘艘大船上的身影,道:「這場賭戰,請大家做個見證,誰要是輸了抵賴……」
「誰若是抵賴,誰以後就不准兩隻腳走路,只能爬著走。」顧鶴搶先說道,隨即,笑了起來。
林刻看向顧鶴,點了點頭,以欣賞的語氣道:「不愧是《龍榜》高手,很有想法,那就這麼定了!」
「大愚,跟我來。」
林刻帶著許大愚,走入進木屋,隨後使用元神將整個木屋籠罩起來。
許大愚臉色頗為焦急,道:「刻兒哥,我能感應得到,那個薛鎮北,比白雲霄都要厲害很多倍,我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以你現在的實力,要打白雲霄,不是什麼難事。但是,對上薛鎮北,的確還有很大差距。」林刻道。
許大愚更加著急,道:「那你還賭那麼大?」
林刻笑著拍了拍許大愚的肩膀,道:「真正交手,你自然不是薛鎮北的對手。可是,比拼力量的話,你卻未必輸給他。」
「他是《大武經》第十三重天的修為不假,但是我能感應到,他體內的元氣還很散亂,很明顯是剛剛突破,來不及穩固境界。」
「其實,你的地獄焰元氣,絕對勝過他的雷電屬性異種元氣。」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你不僅僅只是修煉了《大武經》,還是煉體武者。二十道煉體烙印,加上武道元氣,再加上燃滅掌法這種高階上人法的加持,在力量上已經和薛鎮北不相上下。」
許大愚終於明白了過來,喜道:「難怪刻兒哥讓我和薛鎮北一招定勝負,原來就是打著比拼力量的主意。拼力量,我還真不怕任何人。」
其實許大愚還有一招底牌,在猶豫要不要講出來。
但是,瞎子告訴他,不到生死光頭,絕對不能將那招底牌用出,否則會給他惹來殺身之禍,頓時許大愚糾結了起來。
林刻繼續道:「就算只是比拼力量,你們的勝負之數,也只是五五開。但是,薛鎮北修成命師後,自信心膨脹,根本沒有將你放在眼裡。如此一來,他也就必敗無疑。」
「按照我說的,你這麼做……」
隨即,林刻湊到許大愚的耳邊,低聲密語。
薛鎮北早就等得頗為不耐煩,看見林刻和許大愚從木屋中走出,道:「到底還戰不戰?」
「戰,現在就戰。」
許大愚雙手捏拳,急速向薛鎮北沖了過去。
薛鎮北冷冷一笑,將烏金長矛插在了沙灘上,隨即赤手空拳,向前迎去。若不是看到柳千傷和柳千意被擊敗,他是根本不會和一個無名之輩交手。
「吃我一拳。」
許大愚跑得越來越快,身上燃燒起火焰,宛如化身為急速移動的火炬。熊熊燃燒的火焰,將他身上的二十道煉體烙印淹沒,完全無法看見。
「有點意思,竟然是地獄焰元氣,若你修煉到《大武經》第十三重天,倒也的確是一個強勁的對手。可惜,現在的你,還差得遠。」薛鎮北道。
兩人相距十丈,九丈,八丈……
在只剩五丈距離之時,許大愚猛然跳躍起來,一掌打了出去,低吼一聲:「掌化燃滅錘。」
「不是喊的拳嗎?怎麼變成了掌。」
薛鎮北正在疑惑的時候,卻見那灼熱刺目的火焰,竟是凝結成了一柄磨盤大小的巨錘,急速轟擊而下。
高階上人法。
「好,來得好,難怪敢和我一戰,原來是修成了一種高階上人法。」
薛鎮北大手向上一伸,雷電屬性的異種元氣爆發出來,結成一道掌印,與火焰巨錘對碰在一起。
兩股狂暴的力量,剛一接觸,薛鎮北就察覺到不妙。
火焰巨錘蘊含的力量,遠超他的預估,只是一瞬間,就將他打出的掌印壓得幾乎破碎。就算高階上人法,也不可能這麼強。
「不好,他竟然還是煉體武者。」
近距離,薛鎮北終於看清,許大愚的手臂上有一道道煉體烙印浮現出來,仔細一數,竟是有二十道。
僅僅只是憑藉二十道煉體烙印,爆發出來的力量,已經不輸一般的《大武經》第十三重天命師。
薛鎮北倒也是了得,體內元氣全力以赴運轉,一道道雷電從體內迸發出來,聲勢駭人。
另一隻手快速抬起,結成掌印轟擊出去,一起抵擋火焰巨錘。
兩人的力量,竟是僵持在一起。
「薛鎮北的果然厲害,比我預估中,還要強大一些。」林刻急速後退,遠離二人交鋒的中心地帶。
顧鶴也處在中心地帶,但是他做夢也沒想到,許大愚擁有和薛鎮北分庭抗禮的實力。因此,觸不及防之下,他被兩人爆發出來的元氣漣漪,震得退到了數十丈之外。
等他穩住身形的時候,嘴角流出了一絲血痕。
「兩人爆發出來的,都是命師級別的力量。怎麼可能,那個傻大個也強得太離譜,不,薛鎮北早在十年前就已經成名,號稱薛家百年一出的奇才,是衝擊真人境界的種子,絕對不可能敗。」
顧鶴不敢想像,萬一薛鎮北戰敗,會是什麼樣的後果。
可是,就在這時,薛鎮北打出的兩道手印,逐漸有些後繼乏力。而懸在上空的火焰巨錘,卻依舊熊熊燃燒,一點點向下壓去。
「轟隆。」
兩道手印被轟碎。
薛鎮北臉色一變,連忙雙手合十,調動元氣注入身上的龍紋鎧甲,一道似螭似龍的巨大虛影凝聚出來,包裹他的身體。
火焰巨錘的餘力,與那道虛影對碰在一起,兩者同時崩碎。薛鎮北被那股力量,震得向後倒退了二十餘丈,在地面上,犁出一道長長的溝壑。
反觀許大愚,卻只是後退了七、八丈,便是穩住身形。
「再來。」
薛鎮北一把抓住烏金長矛,大吼一聲。
林刻閃掠到他們二人之間的位置,道:「說好一招定勝負,薛鎮北你已經敗了,難道輸不起嗎?」
薛鎮北內心極其不甘,目露凶光,很想一矛將林刻的頭顱刺穿
林刻轉身,面朝青湖,道:「大家先前一起做的見證。你們來說,這一戰,誰輸誰贏?」
誰都看得出,這一戰的確是薛鎮北輸了一籌。
薛鎮北,善人家族子弟的第一人,突破命師境界,何等意氣風發,壓得《龍榜》高手都下跪。
可惜,出師未捷,身先敗。
而此時,青湖上的那些內門聖徒,早就已經呆如木雞,一個個都被震驚得頭皮發麻,五臟六腑都像是要炸開了一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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