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帥哥,喜歡你很久了,我們交往吧。」蕭亦打開手機看到這條匿名消息。搖了搖頭,一看就是哪個死黨耍自己呢,今天可是愚人節啊,還會有女孩看上自己?這種消息萬不能信。
蕭亦今年二十二歲,是一名普通本科大二的學生,長相極其一般,屬於扔到人堆里就絕對找不到的那種。一個純粹的宅男大學生,平時就喜歡窩在寢室里玩些策略類遊戲比如什麼全面戰爭,群英傳之類,幻想著自己有朝一日可以成為遊戲裡的將軍,統領千軍萬馬。
蕭亦雖然已經二十二歲,但是卻沒有談過一次女朋友,其一是他太過靦腆的性格,其二便是他絕對平凡的相貌,蕭亦每天也在得過且過的混日子,自認為自己以後的生活就是普通上班族,奮鬥個幾年娶個普通的老婆,就這樣過完一生。但是他絕對想不到,就在這一天,他的命運卻悄然拐彎。
今天是二零一六年四月一日,也就是愚人節。平常是絕對沒有女孩會給自己發這種消息的,但是愚人節卻有人給自己發這種消息,絕對是哪個死黨耍自己呢,沒準就是同寢室那幾個。
蕭亦看了看手機時間,七點二十二。一邊起床一邊嘴裡叨叨咕咕的,「真是服了,愚人節居然滿課,真特麼的是愚人節啊,逗我玩呢。」
「喂喂,傻兒子,上課了!」蕭亦拍了拍還在睡覺的室友劉望,劉望晃了晃,翻了一個身,又沒了聲響。蕭亦無語,看了一眼安靜的寢室,這哥幾個無一例外都在睡覺,也不怕晚了。搖搖頭,算了,自己先去洗涑吧,還得給他們占座位。說來也有趣,這個幾個每次都是很晚才去教室,但是次次都有比較靠前的位置,這的得益於我們的蕭亦同學,每日不辭辛勞的為這哥幾個占座位。
等蕭亦洗涑之後已經是七點五十多了,第一節課是八點十分上,所以說已經沒有時間吃早飯了,只有趕緊拿著書去教室了。
坐在教室,蕭亦並沒有聽進去課。拿著手機無聊的刷著空間動態,老教授在上面賣力的、紅光滿面的講解著近代史,蕭亦卻渾然不覺的玩著手機,其實大家都是一樣,沒幾個人聽得進去枯燥乏味的歷史課。
看著一個個情侶的自拍照,蕭亦只能咒罵一句「我靠,天天秀恩愛,祝你們分的快。」蕭亦就沒搞懂,怎麼這些人什麼日子都要和情人扯上關係呢,情人節就不必多說了,九月九日來個久久節,這下好了,就特麼連愚人節都有情侶秀恩愛了。
「切,上什麼近代史,講的都是中國怎麼怎麼讓外國人欺負。」蕭亦雖然對歷史比較感興趣,但是他感興趣的是像秦漢唐明一樣強大的中國歷史,近代史就是清朝的屈辱史,那一條條喪權辱國的條約讓蕭亦深感清朝的無能,所以蕭亦雖然對歷史很感興趣,但是卻對近代史不以為然。看著國家的屈辱史卻又無可奈何,蕭亦恨透了那種自己無可奈何的感覺。前些時間看了一部電視劇叫朱元璋,看完了又意猶未盡的查了查明朝的歷史,尤不自然。
其實之前的蕭亦是不太了解明代的歷史的,因為從小到大幾乎沒怎麼接觸到關於這個朝代的歷史,接觸到的基本都是清朝,什麼康熙大帝、雍正大帝、乾隆大帝,好像清朝皇帝個個都是千古一帝,一人拍了一部電視劇。各類清宮戲更是以每年好幾部的速度在拍,所以蕭亦潛意識裡就以為中國古代清朝最好,中國最強大,古代就是清朝,清朝便是古代。
但是隨著蕭亦看的越多和學的歷史書上那些喪權辱國的條約,蕭亦對清朝強大產生了懷疑,要是康熙雍正真是千古一帝,真是太平盛世,為何僅僅在若干年後的鴉片戰爭中國就失敗了呢?要是那時候中國真的強大,為何會在若干年後就被不斷瓜分呢?隨之蕭亦就不斷查閱當時的史籍,然後他知道了,原來在清前面還有一個比之輝煌卻鮮為人知的朝代,那個朝代叫做大明。
蕭亦越是了解就越是感覺明朝實在悲哀,滅亡的時候當真是什麼都趕上了,所謂「南賊北虜」,加之當時更是各種多年不遇大旱,還有瘟疫連年不絕,更是趕上了小冰河期
蕭亦更是驚訝明朝的科技力量、文化底蘊,從蕭亦所了解到的很少一部分里,蕭亦就感覺幾乎從任何方面,清朝和明朝都毫無可比性。
對於李自成,蕭亦的態度是,這就是個跳樑小丑,不過趕上了好運氣罷了,跟朱元璋這樣的政治領袖差遠了,作為一個農民軍領袖,他沒有該有的決斷力和魄力,更沒有應有的戰略眼光,有些史學家甚至評論其為「論二百年來戰略眼光低下稱第二無人可稱第一」。要是沒有後金拖住明朝大部分軍隊,李自成是無論如何也鬧不起來的。
明末只要是明朝大將入關剿匪農民軍沒有不敗的,無論是曹文詔、孫承宗等人,都是把其打敗,而且還是近乎一邊倒的慘敗,盧象升更是把李自成打的身邊僅剩十八個騎兵逃到商洛山中,要不是後金正好來一次入寇明朝廷大軍回援遼東,讓其有了可乘之機,再拖個把月,闖賊必死,世上也就沒有大順之說了,但是歷史畢竟是歷史,是不容人質疑的。
一上午很快就過去了,蕭亦不知道為什麼,一點餓的感覺也沒有都沒有,只是想睡覺。所以沒有和其他人去吃飯,獨自回到寢室。
回到寢室蕭亦趕緊躺在床上,嘴裡還不斷叨咕「近代史,學什麼近代史啊!」忽然覺得腦子很疼,閉上眼不一會蕭亦就睡著了。
睡著睡著蕭亦感覺肚子特別餓,習慣的一翻身喊道「劉望!劉望!你這傻兒子給爸爸帶飯了沒有!」喊了幾聲發現沒人搭理自己。
蕭亦心中突然忽悠一下想了起來,特娘的好像自己下午也是滿課啊,自己八成睡過了!
趕緊起身準備下床,一起來蕭亦當時就懵比了,「這特麼的是哪啊?!我不是在寢室睡覺來著嗎?!」
只見蕭亦躺在一處綠地上,周圍也是一片鄉村景色,綠地、石塊、楊樹。「我怎麼到室外來了?我靠,劉望!是不是你們幹的?!雖然今天是愚人節,但這特麼的可一點也不好笑啊!」
蕭亦喊了幾聲,劉望沒出來,倒是出來一個身穿髒兮兮的灰白色粗布衣服的,約莫四十幾歲的中年男人來,給蕭亦一種十足的鄉下農夫感覺。
那中年男人一出來看到蕭亦就咧開嘴道:「小亦,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你爹在找你呢,趕緊回去吧。」
「額,我爹?我爹來了?」蕭亦看了看四周,注意到自己身上似乎穿的和他差不多的衣服,試探性的問了下:「老伯,這是哪裡啊?」
那老伯笑了,道:「什麼老伯,我是你王叔,這是小黃莊後山啊。這孩子腦子怎麼了。」蕭亦腦子一轉,笑了笑,道:「對,王叔我就是隨便問問,我們走吧。」王叔點點頭,道:「你這孩子也真是,什麼也不說就走了,這幾天你爹找你都快找瘋了,原來在後山呆著。」
大約半炷香的時間,蕭亦和王叔翻過了不少溝渠和山坡,二人終於到了小黃莊。蕭亦早已疲憊不堪,看到了前面那排低矮的小土房,蕭亦知道他們到達目的地了。看向旁邊,問道:「王叔,你就不累啊。」
王叔笑呵呵的道:「不累啊,這也不算什麼,想當年你王叔我當民夫的那陣,幹活可比這累多了。」蕭亦問:「民夫?這裡還招民夫啊?」
「可不,咱大明當初那套早就不管用了,官兵可不管那些,你也得小心點,平時待屋裡別出來,看見人就躲著點,被抓去那可是九死一生啊,近些年來被抓去當民夫的人幾乎就沒有活著回來得。你王叔那批整整三百人啊,就和我活著回來幾個。」王叔好像想起了什麼特別的事情,表情變得複雜起來。
蕭亦心裡卻也是翻江倒海,大明?!這裡是明朝?蕭亦急迫的問「王叔,這是什麼年月了?」
王叔奇怪的看著蕭亦,道:「崇禎二年十月了,這孩子,怎麼了,磕到腦子了?」
蕭亦卻心中更加震驚,崇禎二年十月!若是自己沒記錯就是在這一年十一月,後金第二次入寇,直至京師,所過之地,寸草不生。擄掠屠殺大明人口財富以千萬計,這還不算什麼,以後韃子入關之後,就不是擄掠人口了,而是屠殺了,韃子下一城便屠城的事跡比比皆是。自己居然到了這樣一個混亂、沒落、卻充滿機遇的年代。
這一次入寇以致時值薊遼總督的袁崇煥被崇禎皇帝下獄,十二月被殺於京師西集。
「蕭亦,你怎麼了,快到家了,快去見見你爹,他可等你等的急了。」王叔拍了拍處于震驚狀態尚未恢復的蕭亦。蕭亦點了點頭跟隨王叔走進了這個大明末年的小村莊小黃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