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名年輕人面色陣青陣紅,敵人就在眼前,讓他們隨意攻擊都無法奈何,真是豈有此理。
「無畏獅子王,這是怎麼回事?」一人開口請教。
這個時候,一位老者也出手了,他面色陰沉,不是很好看,因為他的一位後人不久前溶化在這裡。
「前輩不要!」黃金獅子提醒。
「怎麼了,難道我還不能碰這池子?」老者冷冷的問道,他對無畏獅子沒什麼好臉色,覺得自己的那個後輩死的太冤。
無畏獅子一脈實在太強大,他們的祖上疑似還活著,震懾天下,若非如此,這老者很想對黃金獅子懲罰。
「這是輪迴池,很奇異,也叫磨礪池,任何人進來都要承受超越自身所能忍受的極限痛苦,會被磨碎。」黃金獅子解釋道。
哪怕你是大修士,也是一樣,將承受超越遁一境界極限的力量,沒有辦法對抗。
「你怎麼無恙?」那老者沉著臉問道,並且,他已經探出一隻手,想要嘗試,稍微觸及水澤。
哧!
結果,他有一根手指碰到湖水後,慢慢被腐蝕,最後血肉模糊,險些碎掉。
老者快速退了回來,倒吸了一口冷氣,這是什麼鬼池子?
其他人見狀,也一個個都露出震驚的神色,早先他們還以為這隻針對年輕一代,他們可以從容進去呢。
現在看來,這池子遠比他們想像的恐怖!
「因為,這池子本就是為我們這一脈準備的。」黃金獅子解釋。
「什麼?」許多人都驚異。
王明承受著巨大的痛苦,一直在堅持,雖然岌岌可危,但是並未毀滅。
這讓黃金獅子目露神霞,為王明的強韌而覺得吃驚。
「這口輪迴池,應該是古僧一脈留下的……」黃金獅子開口。
它來到這片地方時,隔著很遠就感覺到了輪迴池的氣息,跟它們那一族記載的一樣,這是古僧演化的結果。
當年,無畏獅子的古祖,可是追隨過仙僧王。
或許,可以說是無畏獅子的祖先曾被古僧降服,加入了這一教。
所以,它們精通佛法,掌握古僧的種種大神通,知道諸多秘辛。
「古僧一脈想要演化輪迴,這是他們的壯舉……」黃金獅子並未隱瞞。
這池子,究竟有什麼終極妙用,它不能具體說清,但是知道,可以利用這口池子修行,對自身有巨大的好處。
前提是,要掌握有一種特別的古經文,用以加持己身。
同時,還需要具備古僧體質!
所謂古僧體質,是指常年修行這一道統的法門,掌握佛法,精通妙理後,他們能承載奇異法力的體質。
確切的說,就是常年修煉古僧一脈的經文後的體魄。
無畏獅子自然滿足條件,故此一見到這口池子,它便激動了,對它來說是一樁大造化。
「這口池子如此不凡,我等就沒有機會嗎?」一位老者問道。
因為,他們深知古僧一脈的可怕,以及強大不凡,當年的仙僧王可是讓異域付出了無比慘痛的代價。
「我即便教你們經文,也需要修煉數十載才行,讓身體有了佛性,才可入此池。」黃金獅子答道,露出淡淡的笑容。
「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一些年輕人不甘心,因為,他們已經知道,這是一樁極其驚人的大機緣。
「有,除非你可以逆天,能承受這種磨礪,可以活下來,但是你敢試嗎?古來,只有一個仙僧王在年輕時做到過,曾散去佛性,墜入此池而不毀。」黃金獅子道。
說到這裡,它一陣皺眉,盯住了王明,因為這麼長時間過去了,他居然還沒有被化個乾淨,依舊活著!
「他怎麼還沒有死,別告訴我,又一個仙僧王要誕生了!」岸邊,一位老者雙目流轉可怖光芒,盯住了王明。
這引起所有人的關注,王明下去有段時間了,按照黃金獅子的說法,應該被化掉了才對,可現在怎麼還活著?
一群生靈都盯住了王明,就是無畏獅子也是如此,它覺得不對勁,這麼長時間過去了,王明沒有化掉!
「別告訴我,這個人族可以熬下來!」一位老者沉聲道。
山腳下,又有一些生靈登山,湖泊畔圍了六七十人,一個個都露出異色,不管怎麼敵視湖中的年輕人,他們都不得不承認,這是一個非常可怕的對手,天賦異稟。
「不可能,仙僧王只有一個,是唯一的,沒有人可以踏上他的路!」黃金獅子帶著驚容。
所有人都盯著湖中,那個年輕人嘴角溢血,渾身龜裂,但就是沒有死掉,還在堅持著。
「身體都裂開了,他快堅持不住了!」有人說道,漸漸露出笑容,因為人們看到,王明的傷勢在惡化,這樣下去,肯定是死路一條。
王明的身上的傷口在變多,裂痕變粗,骨骼可見!
黃金獅子見到這一幕,吐出一口氣,徹底放心了。
「將那箱子拿上來!」有人提議。
這個時候,他們勝券在握,即將完成任務,王明被圍堵在這裡,註定是一個必死的結局,爛木箱馬上就要到手了。
然而,讓人覺得尷尬的是,這輪迴池太特殊了,那池水腐蝕一切,剛才一位大修士貿然出手已經吃虧。怎麼將爛木箱拿上來?
似乎只有黃金獅子才能做到。
「諸位前輩稍等,我在輪迴池中塑金身,已到了關鍵時刻,還需要等上片刻。」黃金獅子微笑道。
這些話讓在場的人都震動,古僧一脈的金身,那是何其可怕的成就,有金剛不壞體之稱!
一旦練成,那麼外界力量很難傷他們的體魄,強大絕世。最起碼,在同階中,其他生靈難以傷其軀。
眼下,這頭獅子要做到了,成就無暇的金身!
他們相信,黃金獅子肯定是在塑造完美的金身,沒有缺陷,這是一樁驚人的成就。
古僧中,很多人都修金身,但又有幾個能修到無暇境?都有一些破綻,無畏獅子這般從容,帶著自信的笑,顯然要進軍無上境。
這個池子果然像是為它而生,將造就出一個不敗高手!
金身不壞,就意味著在同階中先天不敗!
當年的仙僧王,就是因為如此,站在那裡,丈六金身不動,任眾人攻擊,都打不動他,實在強大的離譜。
「咳!」王明在咳血,這一次更為嚴重了,口鼻中都有血流出,並且到頭來連雙目與耳朵中都有血絲淌落。
這極其糟糕,他的身體承受了巨大的傷害,這口池子中的液體十分恐怖,在碾壓他。
池中的液體,由極寒到極熱等已經算是小問題,不算什麼,此時這些晶瑩的汁液擁有一股魔性力量,如同磨盤般,在碾壓他的肉身。
喀!
可以清晰的聽到,他體內的骨頭在折斷,他的血肉更是變形,裂痕成片,他馬上就要崩開了。
鮮血從他傷口中流出,染紅湖水。
「我就不信沒有辦法撈出那口箱子。」岸上有一些年輕人不服氣,甚至一些老輩人物也覺得不是無解。
有人出手,那是一些年輕人在相互競爭,施展祖術,演化規則,或形成大手,或形成大網,向湖中撈去。
結果,才一臨近這湖面,就全部瓦解了。
因為,這湖水沸騰,衝出成千上萬道霞光,分解那些能量,而後全部吸收進湖中,到頭來消失了個乾淨。
這些年輕人臉色陣青陣白,十分不甘,湖中黃金獅子在塑金身,而他們連湖中都進不去,對比明顯。
「有些意思,真那麼神奇嗎,我來試一試。」又一位大修士出手,實力超凡,位列遁一境界巔峰。
他是這群生靈中數一數二的高手,演繹神通,運轉一身的道行,五指張開,漣漪成片,向著湖中抓去。
轟!
然而,浪濤擊天,將那些漣漪全部震碎,將他釋放出浩瀚神力都給掠奪走了。
老者發呆,臉色一陣木然,情況很明顯,黃金獅子所說的都是真的,這湖泊非常詭異,沒有辦法觸及。
這些生靈相信,一旦他們墜入進去,肯定會有生命之憂。
就是最強大的幾名老者,也忌憚無比,不敢以身犯險。
「咦,還沒有死?」一些人露出古怪之色。
剛才就見到王明在大口吐血,口鼻與雙耳還有雙目都血跡斑斑了,可現在他居然還活著,並未消亡。
「他的命可真大,我以為馬上就要成為一團血霧了呢,結果還在苦苦支撐著。」
一些人議論,都覺得很驚奇。
「我覺得有必要送王明上路,如果這樣讓他自生自滅,太便宜他了!」異域的一名年輕強者說道。
「不錯,讓他自己死在此地,實在太仁慈了,這段日子以來他殺了我界多少精英?應當鎮殺!」有人點頭,目光森寒。
轟!
有人一拳轟去,直擊王明的眉心,剛猛而霸道。
可惜,神光澎湃,那一拳被化解,所有神力都被湖泊吸收,根本沒有辦法臨近。
那人臉色陰沉,那只是神力化成一拳,如果是真實的拳頭的話,多半也被化掉了。
鏘!
有人祭出兵器,那是塊寶印,四四方方,以某種神骨磨刻而成,帶著氤氳精氣,繚繞著神光,向前砸去。
那如同一座小山般,籠罩湖泊。
結果,浪濤陣陣,湧上高空,將這塊寶印捲住,收進湖泊中,就此不見了蹤影。
「被化掉了!」那名年輕人臉色難看。
這相當的尷尬,就是想親手殺死王明都不能,任何力量臨近湖泊都會被化解掉,被分解成精氣。
「我快好了,等我斬他!」黃金獅子開口。
它得到的好處是巨大的,讓人嫉妒與羨慕,金光浩瀚,如同一個大火爐子,在對它千錘百鍊,精氣猛灌,湧入其軀體。
它在換血,也在脫皮毛,肉身更加的強大了,走向無暇的金身路。
相反,王明的手腳等近乎斷掉了,要融入在這片池水中,成為它的某種成分。
無畏獅子看向王明,金色瞳孔內神芒熾盛,道:「妄想跟我爭造化,也不看一看這是何地,輪迴池消融萬物,渡盡眾生,非古僧一脈的話,闖進來只能枉死!」
王明不理會,雖然肉身與靈魂都快被撕裂了,但依舊沒有放棄,他在堅持,在掙扎。
他不信黃金獅子的話語,因為,他曾看到天鼠墜入此池,應該沒有化掉。
這一刻,王明始終沒有鬆手,依舊抓住爛木箱,他睜開眸子,流出兩行血跡,遭受了嚴重的傷害。
瞳孔都沾血了,就更不要說身體其他各處,他望向黃金獅子,見到對方果然在塑造金身,到了關鍵時刻。
「你話語太多了!」
王明開口,語氣堅定,他奮力掙動,竭盡所能,要擺脫這個湖泊的束縛,想向無畏獅子出手。
轟!
大浪滔天,這片湖泊劇烈翻湧,精氣滾滾,如同狼煙一般衝起,足有數萬股,這裡十分恐怖。
王明居然掙動了,他艱難的抬起手,向著黃金獅子那裡拍去。
「被禁錮這麼長時間,本應化掉了一身精氣神才對,你居然還能動,倒也了得!」無畏獅子評價,很是吃驚。
「吼!」
它一聲大吼,主動攻擊王明,哪怕正在塑造金身,不宜大動干戈,還是忍不住出擊了。
噗通!
突然,王明露出水面的部分軀體也下沉,全身都進入了水澤中,躲避過這頭獅子的音波功。
別人的攻擊可以無視,等待湖泊化解,但是這頭獅子太特別,在這裡它擁有先天優勢,不被此湖抗拒,王明必須得防著。
「王明怎麼還不死,他居然能主動出手,看,他在湖中居然動了起來!」
人們看到,王明如同一條魚,在水下向著黃金獅子衝撞而去,不過在其身後,鮮紅成片,血跡明顯。
「呵呵,我很樂意看到這一幕,任你掙扎,任你努力,任你奮力出擊,但到頭來還是被殺掉。」黃金獅子笑了,並不擔心,眯縫著金色的瞳孔,道:「這樣殺掉你,是否如同斃掉一隻落水的死狗呢?」
這是一種羞辱,它說起來時很平淡,緩緩抬起一隻金色的大爪子,向著湖中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