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10:45
顧晨結束修煉,自公園回來。
遠遠望去,一輛摩托車停靠在他家鐵門外的水泥路旁。
很意外,又很高興,還以為是老爸提前下班回家。
然而,待他走近一看,並不是爸的摩托車。
只見車身很駁舊,兩側各有一個大大的鐵籠被鐵絲牢牢地綁在車身之上。
其中一鐵籠里還有一隻瘦骨嶙峋的細狗正在瑟瑟發抖。
車後座位上有一個不大點的鳥籠,有兩隻小斑鳩在裡面撲騰。
車頭油箱處有一個擴音器,裡面正循環播放著一句話:「收狗,收大狗,收狗兒咯!」
「我家也沒狗啊?」
他狐疑片刻,隨即反應過來,肯定是送山雞來了。
他迫不及待朝著家裡跑去。
這幾天,他一直在用烏雞做偽三仙湯,剛開始每份湯還能給他提供9點屬性值。
然而,就在昨日,一整盆偽三仙湯下肚,屬性點卻只增長了7點。
「媽,我回來了。」
走進院門,正好看見一個中年大叔將兩隻老實的山雞交到陳桂蘭手中,左手還拽著一個空蕩蕩的蛇皮口袋。
「媽,放著,我來給。」
他快步上前,按住陳桂蘭放進圍兜的手,還一邊掏出手機。
「那個,你應該是劉叔吧?」他試探性問出聲。
「哈哈,沒錯,就是我,沒想到小晨你都長這麼大了。
想當初你小的時候,我還抱過你呢。
本想讓長江把你給我當徒弟,他死活不肯,說我身上殺氣重。」
劉海一口氣說了許多,顧晨都不知該如何接話。
「哈哈,小晨怎麼有空回來了,如今在哪上班啊,我可是總聽你爸嘮叨,說你三年沒回家了。」劉海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似乎發覺自己手髒,又不好意思地收了回去。
顧晨也不在意,本就農村出身的他什麼髒東西沒碰過。
想當年,他與一群小屁孩去炸糞坑,那一段光輝歲月著實讓人難以忘懷。
「我沒上班了。」他果斷回應,這也沒什麼不好意思說的,反正早晚都會知道。
「怎麼回事,我記得長江說你是在醫院工作。」
「身體不適,所以辭職了,這不,來專門找劉叔你買點山雞補補。」
「哦,原來這樣啊!」劉海笑容微微收斂,並未過多詢問,只是默默為顧晨感到可惜。
突然,劉海畫風一轉,嘿嘿笑道:「既然你也沒了工作,要不跟著我干如何?」
「去去去,我家小晨是文化人,跟著你干,讓他以後怎麼找老婆。」陳桂蘭臉色一垮,嘴上說著就要趕人。
「哎哎哎,我錢還沒收呢,桂蘭你還是老樣子,要改改你那急性子,不然老顧早晚受不了你。」劉海被陳桂蘭推搡著不斷後退,但嘴裡卻半點不饒人。
顧晨也沒幫忙,他們都是老熟人了,不可能打起來。
昨晚就聽老爸說起過,以前年輕時媽長得很漂亮,與爸是在一個工地做鋼筋,兩人由此相識。
而劉海,一直就幹著打野營生,有次不小心被自己的捕獸夾給夾住了小腿,鮮血直流。
一路下山找不到車,剛好遇見老爸下班回家。
爸也是一個老好人,二話不說就將他拖去了鄉衛生所,劉海自此也與老爸相識,久而久之就成了無歡不談的朋友。
劉叔為了感謝老爸,還時不時地給爸送野味解饞。
要知道,他們那個年代想要吃上一頓肉,非得等到節慶日不可。
也就是那時,爸和媽已經很是熟絡。
然而第三者來了,就是劉海,他老光棍一個,竟然還想要追老媽。
當時劉海對老爸說的原話就是:「站著茅坑不拉屎。」
老爸受了刺激,飛速地與老媽扯了結婚證,可謂是八零年代閃婚代表人物。
至此,劉海也只能放棄,還向老爸討了五十塊的紅錢,理由就是:沒有他老爸老媽也成不了這麼快。
顧晨昨夜聽了老爸他們三人的故事,哈哈笑了半天,完全停不下來。
這劉叔簡直就是老爸與老媽的催化劑,堪比牛郎織女的烏鵲橋。
「小晨,給錢,給完早點讓他滾蛋。」陳桂蘭雖然嘴上說著,但心裡應該沒真的生氣。
他上前,快速掃過去四百元。
「桂蘭,要不真的考慮一下,我這很缺人。」劉海將手機揣進褲兜,仍舊賊心不死,還想著把他拉下海。
「你個老光棍,等你什麼時候找到婆娘了我再好好考慮。」老媽也得勢不饒人,霸氣回懟,直接「哐當」一聲將鐵門關上,門栓都擰了兩圈。
「呼~呼~」
老媽雙手叉腰,喘著粗氣:「罵人可真累。」
「老媽,你可別讓哮喘犯了。」
顧晨看得目瞪口呆,這是自己的老媽?二十幾年來,雖然老媽有時會猴急,但一直都是溫和慈愛。
「呵呵,看來,有必要重新認識一下我可愛的老媽。」顧晨心裡好笑。
「小晨,別理那個老光棍,跟著他沒前途。」陳桂蘭回頭對他說道。
「媽,我知道,我不會答應。」
顧晨剛剛說完,門外就傳來摩托車啟動的聲音,還夾雜著幾聲狗吠。
突然。
「桂蘭,你好好考慮下,我明日還來。」
劉海的說話聲不斷變小,明顯已經駛出去老遠。
「呵呵!」顧晨一笑,看著老媽即將張開的嘴唇,也沒理會,拎起地上的野雞就去了廚房。
光速放完血,拔掉雞毛,放天然氣上烤了烤,去除內臟後就混著藥材一起架鍋燉上。
「媽,我鍋里熬著湯,你幫我看著點。」
話畢,他迅速回到房間,從書架上取出《鐵砂掌》就坐在床上不斷翻閱。
他之前看過,了解了大概,但這麼幾天過去,早就忘得一乾二淨。
「鐵砂掌,當今主要有三個流派:「顧氏鐵砂掌」、「五海鐵砂掌」和「少林鐵砂掌」。」
「咦,我老顧家還有鐵砂掌流派。」
繼續看去,書中主要記載的是少林鐵砂掌,為少林僧人經常習練的重要功夫,屬陽剛之勁路,專供練習人身掌部的功法。
總的來說,鐵砂掌就是用鐵砂,藥料作為練功輔助物,通過特定的方法修煉出可攻、可守,亦可表演的手上硬功夫。
練至精處,可有開磚碎石之功。
一遍,兩遍,他讀了好幾遍,終於將鐵砂掌的修煉之法牢記於心。
來到後院,看著牆上的灰色沙袋,他解下了手上的繃帶。
傷口早已結痂,但還未脫落,注意點也不至於碰到傷處。
「氣自丹田吐,全力注掌心,按實始用力,突起需開聲」
他首先在嘴裡念了一遍要訣。
其中的意思就是,技擊動作在發出前各部位關節都要要放鬆,待出擊時突然伸直,勁力直達掌心。
同時開聲一喊,可令敵人心神猝然一驚。
此刻,則掌力正至妙處。
他於沙袋前站定,相距一米五。
右掌抬起,氣出丹田,左腳前踏一步。
「喝! 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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