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以前礙於自己私生子的名頭,如非必要,鍾義並不太喜歡出入九王府,不想因為自己從而給容靜秋帶來不好的名聲,後來他想通了,私下裡為趙裕做事,天南地北地跑,從而錯過了容靜秋產子,也錯過了趙有有的成長。燃武閣 www.ranwuge.com
趙有有看著用熱切目光看著他的男子,最終,脆生生地喚了聲,「大舅舅。」
「誒。」鍾義高興地應聲,心裡頗為熱乎。
或者是身上有部分血液是相同的,趙有有對這個大舅舅接受得很快,當即拉著這個大舅舅陪他玩,鍾義也十分樂意地一把抱起這小外甥陪他玩耍。
「鍾大哥,可別全信這個小傢伙的嘴,他啊最會忽悠人。」容靜秋在一旁叮囑。
趙有有立即反駁,「哪有?娘誣衊人。」
容靜秋一副我還不了解你的表情看著兒子,母子二人互相瞪視了半晌,最後薑還是老的辣,小的那個只能敗走,好在最後牽走了新認識的大舅舅。
在暮春時節,鍾義起程去東南沿海了,順便還帶走了一群跟他走南闖北的好兄弟,同是鏢師出身的他們,準備去闖一番功名。
容靜秋知道鍾義有自己的路要走,她沒有多說什麼,能給的只有默默的關注,至於利用手中職權為鍾義大開後門這樣的事情,她是不會做,鍾義這個人有自己的驕傲,並不真想利用裙帶關係往上爬。
趙裕對於鍾義的選擇頗為讚賞,畢竟對鍾義的本事他是了解的,與其窩在一個小鏢局裡浪費生命,還不如做出一番大事業來更讓人敬佩,更重要的是鍾義這人信得過,在東南水師裡面培養一個自己人很重要。
這也是為什麼容靜秋跟他一提,他立即就答應了,他登基時日尚淺,根基還沒有很穩固,這也是為什麼很多改革都不敢大張旗鼓進行的原因。
東南沿海的走私案越演越烈,牽涉其中的官員一個也走不掉,齊宰相最終入獄受審,齊家轟然倒下,人人自危。
齊傲兒出面把母親齊朱氏接到身邊照顧,面對巨變,當了一輩子宰相夫人高高在上慣了的齊朱氏瞬間病倒了,終日鬱鬱寡歡,無論女兒齊傲兒如何寬慰她的心都沒有用,最終在一個風雨飄搖的夜裡去世了。
齊宰相得知夫人去世,瞬間蒼老了許多,原本拒不認罪的他最終攬下了所有的罪名,把兒子們都摘乾淨了,他知道自己死期不遠了,最後的要求是見女兒齊傲兒一面。
齊傲兒最終還是到牢裡見父親最後一面。
「傲兒。」齊宰相看到女兒的到來,老臉上很是高興。
齊傲兒痛失母親,看到父親這樣,鼻頭忍不住酸了,但想到父親曾經的絕情,她的心一硬,直接道,「爹,你有話就快說吧。」
齊宰相沒有計較女兒的冷淡,「父女一場,爹不求你報答生養之恩,但求你在爹去後照顧一下你的兄弟們,讓他們能有口飯吃,爹就滿足了。」
到最後,他所有兒女中,最有出息的還是齊傲兒,當年她出生時,他給她取名傲兒還真沒取錯。
齊傲兒聞言,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絕情的話到了嘴邊卻說不出口,她還記得父親手把手教她下棋的情景,那是父女倆最溫馨的回憶。
最終,她閉上眼睛點了下頭,沒再說什麼,她轉身就走了,在父親看不到的地方,她淚流滿面。
齊宰相沒有喚住女兒,臉色頗為從容,他最大的心事終於能放下了。
這邊父女倆見面的情形,很快就有人報給了容靜秋知道,她聽後只是淡淡地表示知道了。
對於齊傲兒的遭遇,容靜秋沒有表示同情,畢竟齊宰相觸犯了國法就該受到懲罰,要不然要國法何用?
這個坎齊傲兒必須自己邁過去。
齊宰相的伏法,代表著守舊一派的力量大範圍地後退,開海禁一事再無阻力,在秋天的時候,東南沿海數個重要的港口開始成立主市舶司,主管海外貿易。
不過經過一番整頓後的東南沿海,直到來年的夏天方才走上正軌,通過海外貿易,源源不斷的財富流入大安,這為大安的進一步繁榮奠定了基礎。
手裡有了余錢,趙裕把修路開始提上日程,想要貨物流轉得快,就需要一條康莊大道,並且中了恩科狀元的薄景然受到了重用,不但是最年輕的軍機大臣,而且還被委以這個重任,從而出任工部侍郎。
就在大安王朝大興基建的時候,又有提起了充實後宮這個話題,畢竟守孝三年過去了,身為皇帝的趙裕膝下僅有一子,在多子多福的當下來說,這不太符合標準。
不過這樣的聲音只是零星,大多來自一些老舊臣子,一來是思想的僵化,二來也是出於利益,畢竟有待嫁的女兒想要進宮搏取一場富貴。
趙裕和容靜秋商議過後,下旨同意了選秀。
就在這群老舊臣子歡呼勝利高高興興地送自家女兒入宮待選的時候,噩耗傳來了,帝後考量過這些女子的綜合素質,直接賜婚給了皇族,趙裕一個也沒有留下充實後宮,這讓他們傻眼之餘又徒呼無可奈何,再提反對的聲音,可依據呢?沒有哪條例法規定,皇帝必須充實後宮,只要皇帝本人沒有這個意願,誰能強迫?
宮裡沒有太后,一群太妃太嬪又在自家子女那裡享天倫之樂,誰願意做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新提拔上來的臣子大多都是趙裕的親信,而且這群人年輕,並不想多管帝王的家事,更何況他們還覺得這樣一來後宮可以省下一大筆開支,倒是可以多修幾條路或者為水師多造幾條戰船,這樣比什麼都強?
這讓一群老舊臣子啞火了。
自這次之後,選秀這個話題在趙裕當政期間再也沒有提起了,稍有臉面的臣子想要為兒女討一道賜婚聖旨容易得很,犯不著送進宮裡讓帝後去亂點鴛鴦譜,畢竟各家需要什麼樣的聯姻對象,只有各家自己最清楚。
正在這時,容靜秋收到了來自西北容馬氏寫來的信,她正式要求與容鴻和離了。
這封信,容靜秋看後,只覺得心中的一塊石頭終於落地了,對於容馬氏這個決定,她是持支持的態度,這也是當年她對她的承諾。
所以,她回了一趟娘家,沒有多說地將這封信給容澄和容金氏看了。
容澄久久不語,兒子到了西北後,整個人都穩重了下來,父子倆一直有家書來往,對於兒子在那邊取得的成就,他是驕傲的,但他沒想到,兒子最終還是留不住這個兒媳婦,耗了這麼些年,還是走上了和離的道路。
「這……這怎麼行?」容金氏是真傻眼了,她從來沒想過容馬氏會如此大膽,「馬家人知道嗎?」反應過來後,她立即問道。
容靜秋道,「你以為沒有馬家的同意,馬姐姐會提出和離嗎?」
聽到女兒改口稱呼容馬氏為馬姐姐,容金氏與丈夫容澄交換了一個眼神,心知攔不住了,最後還是容澄親口同意了和離一事,為此還把馬昇平給請來了。
馬昇平早就想讓妹妹和離了,以前條件不成熟,如今妹妹終於提了出來,他自然是欣然同意的,並且與容家算是友好分手,這個結果他很滿意。
容家失了一個兒媳婦,倒是要嫁出一個女兒,宋逸清的家人上京為女兒提親,容澄徵求過容以季的意見,最後容以季慎重考慮了一番後,點頭同意了這樁婚事。
容家高調嫁女,容金氏大辦了這場婚禮,就是為了掩蓋容鴻和離帶來的壞影響,等這事淡了之後,她打算再為兒子物色合適的妻室人選。
若是容靜秋知道她的想法,一定會讓她別瞎折騰,容鴻想娶什麼樣的女人,該容鴻自己說了算,不然又會是一樁悲劇。
廢太子得知容以季要成親了,托容靜秋給送來了一份添妝。
容以季看著那些添妝,心情略有些沉重,最終她沒有收下這份添妝,更不想讓丈夫心裡膈應。
「三姐姐讓人給他帶句話,就說我心領了。」說完之後,看到容靜秋似乎想說什麼,她又笑道,「三姐姐無須勸我,我既然同意嫁給宋公子,就不會再回頭看。」
所以說她絕情也好,什麼都好,她要尊重她的丈夫,這樣才會獲得丈夫的尊重。
「傻丫頭,我勸你做甚?」容靜秋笑著讓人把這份添妝給收了起來,「無論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支持。」
最後,姐妹二人相視一笑,一切都盡在不言中。
廢太子看著退回來的添妝,以及容靜秋讓人傳的話,他突然搖頭笑了笑,笑自己的拎不清,不該再與容以季有牽扯,該讓她了無牽掛地嫁人。
一門之隔的齊側妃看到丈夫釋懷而笑,她這才真正放下心來,容靜季嫁人了,這是再好不過的事情。
遠在西北的容馬氏終於拿到了容鴻寫給她的和離書時,終於如釋重負,從這一刻起,她終於做回了馬蕙蘭,能做自己,真好。
容鴻的表情很是低落,看到馬蕙蘭飛揚的表情,他心底升起一抹失落,他以為他們經過了這麼多年事,他能挽回馬蕙蘭,可終究是他多想了。
「一別兩寬,各自歡喜,」馬蕙蘭笑著看向容鴻,「祝你以後娶到你心愛的美嬌娘。」
「蕙蘭……」容鴻想要拉住轉身離去的她再說點什麼。
馬蕙蘭卻是突然一個轉身看向他,笑道,「別,以後喚我馬姑娘便是。」
她的閨名可不是誰都能喚的,至少容鴻再無資格。
容鴻站在原地看著她高興地飄遠了,最後苦澀一笑,她在時,他不珍惜,如今她走了,他再求又有什麼用?
最終,他也只得無奈地轉身,把這兒女情長給拋下,還是多做得實事更好。
馬蕙蘭聽說過容靜秋在辦女子技術學校的事情,而且已經從最初不到十所的學校,現在已經開辦近百所了,輻射的範圍很廣,但西北這邊沒有動靜,這跟民風和地理位置都有關係。
和離後,她都在思考著自己能做什麼這樣的話題,等著再婚嫁人,不,不該是這樣的,如果要再婚,一定是跟她喜歡的男子,而不是像跟容鴻成親那樣的盲婚啞嫁,她吃過這樣的苦,不想再吃第二次。
所以,容靜秋又收到了馬蕙蘭寫來的一封長信,看到信中這位曾經的大嫂寫下的建議,她猛地站了起來,這真是一份意外之喜。
她對西北了解不多,這也是為什么女子技術學校沒有在西北開辦的原因所在,不過現在馬蕙蘭願意接下這個擔子,她何樂而不為?
遂,趕緊把清瀾郡主、金蕊、齊傲兒等人喚來開會。
眾人傳閱了馬蕙蘭的信,說不心喜那是假的,對於這項事業她們投入了十分的精力,自然想要發揚壯大,而且隨著海外貿易的需求日益壯大,她們培養出來的女子根本就不愁沒有市場,而且見到了好處之後,願意讓女兒學技術學認字的人家更多了,不管是城裡還是農村,都開展了識字運動,這也讓不少男兒受惠,可以說大家的熱情度很高。
容靜秋道,「漠北王庭那邊新的大汗上位了,這是開展兩國貿易的好機會。」
當年刻意放走的額爾齊經過了多年的鬥爭,終於成功收復了各部落,登頂可汗的位置,如今的漠北再沒有能力跟大安王朝打仗了,開放邊境貿易指日可待,額爾齊也是很清楚自己的劣勢所在,所以趙裕派去的使節談及此事時,他一口就應下了。
這無疑為在西北辦女子技術學校創造了良好的條件,那邊的女子彪悍,只怕發展會比中原腹地這邊要快得多,至少思想上沒有那麼守舊,那邊常年征戰,男丁損耗嚴重,有時候女子也能當男子用。
「那敢情好,我們這就趕緊討論一下,這章程該如何定?」清瀾郡主拍掌道,這可是好事啊。
遂,大家討論的意願更為高漲了。
定下了章程之後,走出了喪父喪母陰影的齊傲兒立即起程趕赴西北與馬蕙蘭接觸,這些實質工作得落實下去,她就必須跑這一趟。
一切都如火如荼地進行著,惟有嫁給當年的十皇子如今已沒有頭銜的馬氏心裡酸溜溜的,她沒想到嫡姐真跟皇后的兄長和離了,更沒想到過這位嫡姐一轉身就靠向了皇后,如今壓根就沒人笑話她和離,而是說她能幹,她感到風向變了,但又說不好這變化是好還是不好?
但她羨慕妯娌金蕊,人家現在混得風生水起,不像她沒有任何遠見卓識,只能日子過得一天不如一天,畢竟公爹當皇帝跟大伯哥當皇帝那是兩碼事。
但這些感慨也就只是在心裡罷了,惟有轉頭多催促丈夫上進,可丈夫受當年四王爺的拖累,仕途上不順,夫妻倆只能互相埋怨著把日子過下去。
這些個狗屁倒灶的事情,容靜秋壓根就不管,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趙裕和容靜秋忙碌了二十多年,這才把擔子交到已長大成人並且思想成熟的趙有有身上。
在他們的治下,大安王朝換了一副面貌,可趙裕能卸下肩頭的擔子,容靜秋卻是還得管著越發壯大的女子技術學校,這個學校培養出不少獨立堅強的女子出來,為此還受過衛道士的大肆批評,但是,隨著王朝內的貿易越發擴大,再把這群有知識有技術的女子趕回家裡帶孩子,似乎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至少那些既得利益者就不會答應。
她們回家帶孩子了,誰來生產更多的商品賣到海外?
兩方為此發生了口水混戰,最終那群衛道士敗落了。
趙裕老了之後,倒是有時間與容靜秋到處走走,看看他們改變下的國度變成什麼樣子?這是他們為之奮鬥了大半輩子的事業。
容靜秋重生時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壽終正寢,最終這個心愿還是達成了。
她活到八十多歲,在一個午後陪重孫子玩累時,在躺椅上一歇就再也沒有睜開眼,趙裕牽著重孫子來找她時,看到她安祥的閉上眼睛再也喚不醒時,他知道她去了。
他握著妻子不再年輕的手,輕輕地摩挲著,「路上等等我,別走遠。」
沒有了她,他知道他也活不長了。
……
容靜秋以為閉上眼睛就會到地府閻王那裡報道,哪知道卻是看著一張既熟悉又陌生的帳子,記憶太久遠了,她一時間怎麼也想不起來曾經在哪兒見到過。
只是,看著自己又重新變得光滑白皙的手,她猛地從床上跳下來,湊到銅鏡前看自己的臉,果然,這是她童稚未消的臉,她,又再一次重生了?
心裡一緊,抬頭再看屋子四處的擺設,她終於記起這是哪裡了,這是莊子裡她的閨房。
正在這時,門被人推開,年輕時的林安氏走了進來,「姑娘,起了嗎?」
奶娘在她閉眼前就已經逝去了好多好多年了,再一次看到她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她突然滿是懷念,不過不是第一次重生了,她克制住自己的情感,應了一聲,「起了。」
再回頭看著鏡中自己年輕的臉,她笑了,年輕代表著無限可能,她想,她可以早點去找趙裕。
這一輩子,他們不會再走彎路,會是更完美的一段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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