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開,走開,我恨你,我恨你……!」
每個人都在問我到底還在等什麼,等到春夏秋冬都過了難道還不夠,其實是因為我的心有一個缺口,等待拿走的人把它還給我……
每個人都在說這種愛情沒有結果,我也不知道你永遠都不能夠愛我,其實我也一直希望你又是想一想我,你卻已經漸漸地什麼都不再說,我睡不著的時候會不會有人陪著我,我難過的時候會不會有人陪著我,我難過的時候會不會有人安慰我,我想說話的時候會不會有人了解我,我忘不了你的時候你會不會來疼我……
然後,他的身子貼在牆上,手臂橫在冰冷的牆壁,額頭緊緊地貼在手臂上,他的女人和孩子,……誰都不可以有事……
心好疼,被塞的滿滿的全是痛苦和折磨,沒有結果的愛情,他們再也不能相愛了嗎,她說不要見他,說恨他,她是真的被傷了,可他呢,難道就會好過,他的痛要有誰去撫平,為什麼,老天對他,是這樣的不公平。
而冷沐風,突然的走了過來,拽過他,狠狠地一拳打在他的側臉。
「該死的,為什麼要讓那個女人在那裡胡說八道,難道溪是怎樣的女人你會不知道?」
「混蛋,如果溪有什麼事情,我要你痛苦一輩子!」
一拳又一拳的打在他的臉上,胸口,可是,他卻什麼也不說,只是躺在那裡任由冷沐風毆打,因為,他需要被打,因為,他的疼需要有人來制止住。
「住手!」
當趙叔趕到,看著不遠處打成一團的少爺,馬上喊了一句,然後跑上前去把氣惱的冷沐風推開,扶起了少爺。
然後冷沐風也癱坐在地上難過了,甚至,淚水都無法在掩飾了。
兩個男人都窩火的難受著落淚了,那裡面他們最愛的女人,受了太多的罪,還不到半年的時間,翻天覆地的變化。
「赫,我們真的要結婚了嗎?」
他永遠都忘不掉,那天,她是那樣的幸福滿足,那如水般純淨的笑容讓他難過的閉上了眼睛,祈禱她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不管以後會怎樣。
「溪,對不起……!」
沒有人能聽到,他心底深處那句深深地對不起,如果他不跟她結婚,後面這一連串的事情就不會發生了。
兩個小時候急救室的燈滅了,醫生疲倦的從裡面出來,當他摘下口罩,竟是濮陽鶴翔的臉,然後兩個人都爬起來,著急的想知道結果。
「孩子沒保住!」
五個字,然後,天真的塌了嗎,冷沐風心痛的低了頭,倒退到旁邊的座位里,而林赫,卻緊緊地握起了拳頭,想著兩個多小時前在商場裡挺著大肚子幸福的站在他面前的身影。
濮陽鶴翔也很無奈的嘆息著,他千方百計的想要替她保住那個孩子,可是……。
「是個男孩,剛剛成型,要看一眼嗎?」
看一眼……
然後他走進了急救室,當看到那嬌小的身軀,還沒有完全張開的身軀,瞬間的跪在了地上,裡面躺著還在昏厥中的女人,然後嬰兒被帶走了。
淚水,一顆顆的滑過臉頰,他低了頭,像個罪人一樣的跪在冷溪旁邊。
三個多月的時候胎兒就開始在她的肚子裡折騰了,五個月的時候,差不多每天都有好幾個階段很清晰的看到自己肚子上被寶寶踢來踢去,高起的地方,可是……
他們的孩子就那麼沒了。
想著他們離婚的時候她嘴裡淡淡的說出來的那幾個字,想著吃飯的時候她因為懷孕而難受嘔吐的樣子,想著他拉著她去流產,然後她固執的答應的樣子……
不知不覺中,原來,他也早就承認了那個孩子,在不能陪在她們母子身邊的時候,原來自己一直在默默地思念著,可是……。
當她睜開眼的時候他已經走了,因為他知道她不想見到他,因為他不想讓她情緒太激動,因為,他愛她,不能看著她難過卻置身事外。
所以,他在她醒來之前離開了,他帶走了那個五個月的嬰兒,沒有呼吸的嬰兒。
那天,他把孩子的墓地選在了那個以前經常一起去的公園,他買下了那一塊,因此,那裡,成了一個禁區,專屬於他和她的地方,除了他們,誰都不能進入。
他給孩子取名叫做賀熙,賀就是他,熙就是冷溪,是兩個人名字的諧音。
那天,他久久的呆在那裡,回憶著以前他們經常在這裡嬉笑打鬧,這裡,是他們曾最喜愛的地方,他們常在這裡擁抱,接吻,情話綿綿……
那一張張美麗的大臉幾次三番的出現在眼前,然後他低了頭,哭了,也笑了。
「賀熙,是爸爸對不起你,你好好地在這裡生活,爸爸會經常……,不,要每天都可以在一起……!」
突然,他改變了主意,他要一直讓兒子跟自己在一起,他不要兒子孤單,他不能給她的,他想全部給這個孩子,即使他已經死了。
望著這偌大的公園,那清靜的湖面,突然,他想到了什麼。
「孩子,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呢……?」
當她醒來,就失去理智的想要找孩子。
冷沐風把她死死地摁在床上,她卻一直奮力的掙扎。
「溪,別這樣,難受就哭出來,別這樣……!」
看著她蒼白的臉,一直發瘋的找孩子,他明白,其實她什麼都知道,自己的肚子一下子小了那麼多,她只是不能接受這麼快的時間又失去了一個至親。
「哥,孩子,我的孩子,把我的孩子還給我,嗚嗚……我的孩子……!」
然後他把她緊緊地抱在懷裡,她也緊緊地抱著他,可是,卻一直想要自己的孩子,揪心的疼痛,就好像是心在被攪拌機攪拌一樣。
「對不起,都是哥哥不好,都是哥哥的錯,溪,都怪哥哥……!」
他緊緊地抱著她,如果當時他不要意氣用事……,就不會發生那麼慘烈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