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司承的語氣萬般嫌棄地說道:「快把臉擦擦,難看死了!」
楚阮從他的手裡接過濕毛巾,擦了臉,很快就恢復了平日的相貌。.org
「還是這樣順眼些。」厲司承滿意地打量著她。
「你到底是怎麼看出來的?我的偽裝不會有問題!」楚阮不死心地問道。
厲司承看了她一會兒,滿眼無奈地說:「楚阮,你以為你化了妝,我就認不出你了嗎?」
這幽幽的語氣,聽在楚阮的耳朵里,自動翻譯成了:你化成灰我都認識你!!
見她一臉鬱悶,厲司承耐心地解釋道:「兩個人在一起久了,當然會對彼此很熟悉。何況我們曾經那麼親密,我怎麼會認不出你呢?」
楚阮的俏臉猛地一紅。
什麼叫「那麼親密」?
見她臉紅,厲司承更加覺得心裡暖洋洋的,像是四肢百骸都覺得舒暢無比。
他索性脫了鞋子,爬上病床去摟住她。
「走開!」楚阮嫌棄地說道。
病床本就不大,再加上他身材異常高大,小小的病床一下就顯得很擁擠。
「別動!再動信不信我收拾你?」厲司承聲音帶著濃濃的暗啞地說道。
好幾天沒有摟過她了,現在緊緊抱著她,才感覺到她是真實的。
「我以為你走了就不會回來了,楚阮,你能回來我真的很高興。」
他的下巴,不斷地磨蹭著她柔軟的頭頂。
把她的人和心都磨蹭得軟軟的。
「我離開後,也不知道該去哪裡。」楚阮聲音低低地說道。
「你能在這麼危險的時候,趕回來救我,說明你心裡是有我的。以前的事情,都是我不好,我們都忘掉那些不開心的事情,好不好?」厲司承語氣溫柔地說道。
感受到懷中的女人,有一瞬間的緊繃,厲司承伸出手在她的後背上安慰地撫了兩下,另一隻手卻將她壓得離自己更緊了些。
他熟悉的氣息撲面而來,口中有一股淡淡的香氣。
楚阮的兩隻手不知所措的抱著他的腰,厲司承似乎很滿意她這樣的動作,低頭去吻她。
兩人漸漸動-情,吻得越來越投入,楚阮紅著臉接受他溫柔到極致的吻。
直到她不由自主的從喉嚨里溢出一聲嬌-喘,楚阮顫抖著,感受到腰間的手摟得更緊。
厲司承的動作卻在這裡時候緩慢下來,最後停下。
他深不見底的黑色的眼眸看著她,帶著幾分笑意,聲音卻有了幾分沙啞,說道:「你現在受傷了,我不想弄傷你。」
她原本已經離開了,可是在知道他有危險的時候,奮不顧身,毫不猶豫地跑回來。
厲司承心中很感動,從小就沒有得到過溫情的他,第一次感到了溫暖。
看著眼前這個被他吻得全身發軟,只知道緊緊把頭埋在他寬厚懷裡的嬌-羞小女人,他心中仿佛有千萬個聲音在吶喊。
她是我的女人,是屬於我的!
不管發生什麼事情,她都不會離開,所以不用害怕失去!
厲司承的手輕輕地拍著她的背,柔聲說道:「楚阮,我摟著你,你放心睡吧。」
見到懷裡的女人安心地閉上了眼睛,他也輕輕閉上了眼。
童年那些破碎的片段,似乎在一瞬間又回來了。
厲家在三十多年前,厲老爺子剛剛發家的時候,他的女兒卻不怎麼讓他省心。
厲老爺子膝下無子,只有一個女兒叫厲若蘭。
厲老爺子一心一意培養厲若蘭,希望她以後可以繼承偌大的家業,同時也在為她尋找門當戶對的婆家。
年輕的厲若蘭,對於上流階層很多未婚的少年英俊來說,可以說是趨之若鶩。
因為她不僅有龐大的厲氏集團作為嫁妝,她本人也出落得美麗大方,是不少名門望族希望聯姻的不二人選。
可偏偏厲若蘭誰也看不上,誰的面子也不給。
她的驕傲,在暗地裡惹怒了一些遊手好閒的公子哥,於是他們聯合起來打算羞辱厲若蘭一番。
在厲若蘭放學回家的路上,他們設計讓她乘坐的汽車爆了胎。
司機下車檢查的時候被他們打暈,連同厲若蘭的保鏢也被他們設計制服。
厲若蘭很害怕,她可以想像,一個孤立無援的少女在這種情況下會遭遇到什麼事情。
可是她沒有想到的是,她竟然會在這裡遇到救星,也是她命中注定的克星。
剛巧,李俊生帶著一票小弟從這裡路過。
他是出來混的,而且混得還不錯,正好看到了這一幕。
他本不願意插手這種不相干的事情。
可是當他看到穿著白裙,面對幾個暴徒,怯怯地後退的厲若蘭的時候,他呆住了。
也許是因為厲若蘭的美貌,也許是因為窮苦出生的李俊生,想起了年幼時被流氓羞辱的姐姐,也許是因為一時的英雄救美念頭。
總之不管是因為什麼,李俊生打跑了那些企圖對厲若蘭無禮的公子哥,並且救下了她。
人與人之間的因果緣分是很奇妙的。
從來都不認識的兩個人,因為一件事情聯繫在了一起,就變得再也不能分開。
就像是打開了一扇門,他們走了進去,就沒辦法再回到門外面。
李俊生和厲若蘭相愛了。
李俊生看得出來,厲若蘭是出自大戶之家的大家閨秀。
可是沒想到,她竟然會是厲氏集團董事長的獨生女,和他小混混的身份簡直就是差別得天差地遠。
厲若蘭不在乎身份地位,她愛的是那個在她危險的時候,奮不顧身,甚至完全不認識她的情況下,救了她的人。
可厲老爺子不這麼想。
他認為李俊生是有目的地接近厲若蘭,圖的就是他整個厲氏集團,所以他絕對不答應這門婚事。
性格堅韌的厲若蘭,做出了令所有人都大跌眼鏡的事情。
她竟然不顧厲老爺子的反對,和李俊生登記結婚了。
為此,厲老爺子雷霆大怒,把厲若蘭趕出了厲家,厲若蘭就此跟了李俊生。
李俊生雖然是個混混,卻是個潔身自好的人。
他從來都不在外面亂搞男女關係,只安安心心愛著厲若蘭一個女人。
他們夫妻恩愛和睦,令人稱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