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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晚睡書房[快穿]
你好。 稚樂咧著嘴搖頭, 表情特單純無辜。
陳溱只好拿濕毛巾幫他冰敷,過了一會兒稚樂手搭在陳溱肩膀上推了推:「兄長去吃飯吧, 我不難受了。」
目光和他對上,稚樂的眼睛彎成月牙狀, 要多好看有多好看。
小繯見了也說:「公子去用飯吧,此處交給奴婢好了。」
飯就是破碗裡的幾個肉包,陳溱吃了倆, 剩下的給他們留下。他啃啃啃,目光不一會兒就轉到床邊兩個人身上。稚樂低頭坐著,兩隻腳盪在床邊, 格外乖巧。小繯有一句沒一句地安慰他:「下次可不能這麼莽撞了, 你自己不難受咱們還心疼呢。」
稚樂咬著唇笑,顯得十分滿足,獲得關注, 獲得愛,整個人都變得鮮活飽滿。
稚樂的小心思陳溱懂,而且覺得沒什麼可指摘的。他現在就像個酒足飯飽看著雙全兒女的老大爺, 生活貧瘠, 但是自得其樂,一家子和樂融融的該多好啊。現在安全沒有保障,但是在過一段日子,等稚樂練好了槐花寶典, 沒了掣肘, 一切都會順遂的。
夜涼如水, 融融的月光從窗邊灑入。寂靜的屋子被一道布簾隔開,外面睡著小繯,裡面則躺著稚樂與陳溱。
清眸少年在月色下仿佛成了魔,帶著泠泠的妖異,身體的每一寸都在散發著攝人的微光。他含笑看著身邊陷入沉睡的人,原本淡漠的神情此時格外柔和。一寸寸迫近,感受著身邊之人對自己的忍讓,身體裡的歡欣滿溢。
可以看見,他們二人所睡之床格外小,然而稚樂所占的卻有一大半。陳溱害怕他晚上睡覺不老實,不敢放他在外面,又擔心自己擠著他,所以索性自己貼著床沿睡把大部分的床位讓給了他。
此時他在熟睡,完全沒有發現自己乖巧可愛的弟弟的怪異之處,不知道原來他會發光呢,更不知道在他無知無覺的時候,平日裡小心謹慎地孩子會湊上來,輕輕地啃了他一口。
陳溱一直以為自己什麼都懂,但是等他發現自己弟弟越長越歪的時候,才發現,懂個屁!
稚樂的身體像一片潔白的羽毛一般浮起來,他踏空而行,越過陳溱,沒有穿鞋,懸停在虛空中是靜默的模樣宛如一尊高貴的神祇。從髮絲到腳尖,無一處不蘊含著造物主的匠心獨運。
然而稚樂的心中卻毫無波瀾,這種心情遠沒有他觸碰陳溱時的激動。白天吸取了如此多的力量,他變強是預料之中的事情。刻意控制著靈力的流轉,他身體的肌理在變得更加細緻,然而臉上的傷口卻毫無改變。
如此美中不足的瑕疵,別人看了也許會嘆息,但是稚樂卻不以為意,這道疤,在臉上停留得越久越好。他在定雲山莊遭受如此多非人的折磨,可怕的痛楚似乎還停留在每一個骨節的縫隙,使他一旦受到一點傷害,便要承受肉身崩裂般的痛苦。曾經問過無數遍為何,現在才明白是為了與兄長重逢啊。
如果頂著稚邇的臉,他還會接納自己嗎?
不會吧,他那樣冷傲的性子。就算面對陌生人時如此溫柔,但是如果需要救助的是曾經被他漠視的自己,他就決計不會如此的。曾經稚家的一切於自己而言可有可無,但是從遇到兄長的那一刻就不一樣了,他不可能允許自己在兄長身邊遭受冷遇……那種事情,只要想一想,都覺得無法忍受。
稚樂伸手彈出一隻瞌睡蟲,青白的蟲子依附於粗糙的窗欞之上,以己身為中心發出嗡嗡的鳴聲,這聲音對靈者無效,對毫無靈氣的普通人卻效果顯著,可以保證在他出去的這段時間內使屋中之人安然沉睡。
他輕輕地掀開門,破空而出,直取秋名山上的那棵蒼翠虬結的大樹。
正在隨身空間裡吃著紅燒大排熬夜追劇的綠蘿抖了一下:「小s,我有種不好的預感,要不然咱們直接躍遷回總部吧?」
&人,調查報告你還沒寫完呢。」
&去再寫吧,沒什麼的……反正現在系統很穩定,要出事也不在這一時半會兒。」
話音剛落,綠蘿就感到劇烈的眩暈,他勉強撐著桌子,皺眉道:「怎麼回事?」
然而話說一半,他就明白了,他的身體在發光,從綠變成紅……
臥……槽……不會是他想的這樣的吧。
&小聲說:「大人,目標在施展『吸>
綠蘿就是在遲鈍也知道發生了什麼,明顯是和白天一樣有人在吸取他的能源,也就是這個世界的靈氣。
這是儲備能源啊少年,白天還不夠你吸嗎?你要不要這麼喪病啊你!內心已經在嘶吼,臉上還要維持作為一個上級人員該有的穩重,他默默地抽出了自己的大刀。這一把和他用致幻劑做出來迷惑陳溱的那一把不一樣,這是薩拉丁摸過的正宗大馬士革鋼刀。
小s說:「大人,你這是要跟目標正面肛嗎?」
綠蘿冷漠臉:「哦,沒有,我只是拿出來擦擦灰。」
&我們現在怎麼般?」
綠蘿怒吼道:「還不快撤退!」
&是您不是和陳溱約好了要等他的嗎?」
&你想等到儲備冷源被吸光然後留在這裡『犧牲>
「……」
&是你覺得上面那幫老頭子會給你發撫恤金?」
一道綠光沖天而起,稚樂眯眼,迅速騰起去抓,在即將握住之時,那道光卻消弭於無形,就這樣活生生地消失了。真是奇怪,那團氣明明還有不少,然而手掌再次貼上樹幹,裡面卻變得空蕩蕩的。老樹迅速枯萎,枝葉蜷縮凋零。
此時天色稍霽,東方將白,他顧及家中之人,不好長久逗留在外,一個旋身便向柴屋處掠去。
坐在星海空間裡的綠蘿劫後餘生,慶幸地說:「幸好跑出來了,不然等陳溱完成任務才能回來,真是太險了。」他看了看眼前大屏幕上的眉眼如畫的白衣少年,不忿地搖搖頭:「實在是太混蛋了,這個系列的攻略目標怎麼的都這麼難搞,你自己看看,天性貪婪狡詐,在宿主面前那麼會賣乖,轉眼間吃人不吐骨頭。我艹艹艹艹,那麼可愛的小白兔我都留給他了,居然這麼對我。」
&然不,」稚樂轉頭看著他,自然而然地流露出笑意,仿佛想到了絕佳的點子向陳溱邀功,眼角帶著倦意,卻溫藹至極,「日後每年來一次,可以一直到老的。」
陳溱呼吸一滯,心中有點難過。稚樂就像個攢著甜美糖果的孩童一樣天真,他揣著這些糖格外珍惜,吃糖之前滿懷憧憬,享用的時候也一點點省,企圖拉長甘甜的餘韻。但是陳溱不能做他的那顆糖,他屬於快消產品,咂吧兩下就沒有了,想一直甜下去,還得給他找個長久的,他想了想,突然覺得自己該給稚樂找個伴兒了。
這種爹媽心態一旦萌生,陳溱覺得自己該做點什麼。
織錦居是城中有名的成衣鋪子,坐落於最繁華的地段,此時人流如織,稚樂便護著用手陳溱一路穿梭。等到了店中,夥計連忙迎上來:「哎呦,客官,您是要定做還是成品啊?」
陳溱看了一眼稚樂:「要不定做?」
稚樂如今生得英俊挺拔,身似勁竹,一般的衣服還真是上不了身。稚樂點點頭,然而等裁縫靠近幫他量尺寸,他卻擰眉,因為曾經受過諸多折磨,他此時已不喜歡旁人近身,一旦靠近便抑制不住暴戾的心境,這種感覺隨著力量的增強而愈演愈烈。陳溱是個例外,他待在自己身邊的時候心境還算平穩,然而此時他卻站在一旁,那面帶精光的裁縫在他身上比劃著,一舉一動都帶著讓人作嘔的氣息。
稚樂臉色發白,緊緊地抿著唇。
&麼了?」
&不喜歡……」稚樂求救般看著他。剔亮得眼睛轉向裁縫,對方猛地一顫,只覺得一股寒氣用上身來,這人怎麼這麼凶?裁縫嘿嘿一笑,向陳溱道:「這位公子,既然您相公不喜歡,不如就煩請您來量一個?」
陳溱一臉懵逼:「那是我弟弟。」
&那是小人冒犯了,只是二人有夫妻之相,我一時以為……眼拙,眼拙……您有所不知,這世間真正的夫妻相最是少見,多半都是怨偶臉,像二位這般登對的幾十年也找不一對。」
他自顧自地說著,將測量的工具交給陳溱,還是不停地絮叨,完全不把陳溱的話放在心上:「在下當年在金鵲橋上幫人算命,十算九不准,唯一一個百算百中的就是姻緣簽,我看二位甚是有緣,還是順應天命的好。」
陳溱只當聽笑話,被人跟自己家的崽兒拉郎配雖然有結果點無語,但是他知道沒可能也就不放在心上,反而是稚樂不大高興,陳溱幫他測量的時候發現他嘴角向下拉著,明顯對裁縫的指手畫腳感到不滿。陳溱以為他是因為還小,不喜歡被人開這種玩笑,下一秒就出了一身冷汗——他不會還喜歡雲輕那個渣吧?
念頭盤旋在腦海中,陳溱不免警惕。他調出錄像看原世界稚樂的遭遇,頓覺不妙,他和這孩子處出感情來,再次看到這些畫面,已經不只是氣憤了,真是心窩窩戳得直疼。一直到走出織錦居的大門,他都是板著臉。
稚樂細細觀察陳溱的神色,兄長似乎不悅?是因為剛才那些話嗎?他心中不安,伸手去探陳溱的手,但是陳溱一心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看到稚樂大冬天在結冰的湖面上罰跪,裂痕蔓延開,他一下掉進徹骨的湖水中,覺得自己也感同身受,渾身冷得直哆嗦,稚樂去牽他的時候,他正好將手抽走,拿到身前暗地裡撫了撫胳膊。
身後之人眼神一暗,陳溱卻渾然未覺。
遠處有人在呼救,將陳溱的思緒拉回來,呼喊聲似乎和曾經無助的稚樂重疊在一起,讓他一顫。陳溱心中蔓延出一種焦急,無法控制地走向了聲源處,只見街角里三層外三層圍滿了人,有個身穿孝服的孱弱少年正跪在一匹草蓆前,草蓆上下兩層,中間露出一雙黝~黑的手腳。少年脖子上插著一個草標,顯然是在賣人,而且是自己賣自己。
陳溱在看到他的臉的那一刻渾身僵住——這個故事的正牌受正在賣>
攤子前兩方人馬正在爭執,一方是幾個五大三粗的爺們兒,手上拿著武器鐵棍和刀具,另一方是帶著幾個家僕的年輕的公子,雙方對峙爭論。年輕公子先來準備將衡秋買走,而城中最大的青樓卻看中他的美色準備強搶。而主角跪在一具屍體前面,他被幾個人壓制住,只能屈辱地瞪著對方。